自从把话挑明之后，二人之间就是难以言说的尴尬氛围。

卓萧然神情自若，倒是柳青垣不好意思了。

“饿了吧，起来用膳吧。”卓萧然柔声道，自然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不妥。

柳青垣甚至感觉是自己在做梦。

不过，卓萧然亲近的动作不容他怀疑。

“你干什么？”柳青垣警惕的看着卓萧然伸过来的手，受惊道 。

“衣服乱了。”卓萧然意味不明道。

柳青垣低头垂眸，亵衣散了，胸膛露了出来，他脸蹭的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起来，立马伸手把领口拉好。

索性卓萧然也没打算让他难堪，只是轻笑一声，转身待柳青垣换衣。

二人静默的用膳，柳青垣极其别扭的看了好几眼淡定自若的人，心里莫名不平衡，又不是他喜欢的，怎么这样啊。

不过，柳青垣刻意避开，卓萧然倒也大发慈悲的没有纠缠他。

这让提心吊胆的柳青垣松了口气，他要好好捋清楚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现在这么惊恐呢？

……

鬼界。

谢予处理完血海的事，满怀心事的站在血海边上，不知在想什么。

西决匆匆忙忙的赶过来，看着发呆的人松了口气，鬼知道他听说血海又在冲封印时整个人都慌乱了。

深吸一口气，他淡笑着上前，“想什么呢？”

谢予头也没回，只是淡漠的摇摇头。

西决也没说话，默默地站到谢予身旁。

良久，谢予才轻声道：“我与你，当真认识？”

“你想听我如何回答？”西决笑笑，眼底一闪而逝的难堪与失落，“认识，那时候的你，也是想现在一样淡漠难以接近，不过，那时候的你，特别好。”好到可以容许我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忘了。”谢予突然有些遗憾，意味不明道。

“那便忘了吧，我记得就行了。”西决勾唇一笑，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他从前想要谢予同他一样记得，同他一起痛苦。可是现在，他不会再这样想了，忘了便忘了，或许对于谢予而言，他终究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罢了，待一切尘埃落定，他们也走到了尽头。

谢予心中一紧，莫名其妙的难过摧枯拉朽一般的席卷了他，心里不是滋味。

“回去吧，血海邪性，不宜久待。”他落下阵来率先转移话题。

“嗯。”西决也不拆穿，应和起来。

西决算是彻底把鬼界摸清了，没有了从前的桀骜不驯，多了几分稳重与成熟，也刻意的与谢予拉开距离。

只有他知道面对谢予他有多失控，他不想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打破，就这样吧，守着他，直到自己消亡。

血海之结唯有血海能解，那一把剑能镇血海生灵，重铸阵法，不过，想要一人心甘情愿的献祭。

若是他在魔界中看得没错，不久便是血海翻腾的时候了，他好像还没来得及对这人剖白。

不过，他终归是魔，异道殊途，他又怎么好去打扰谢予的仙路坦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