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一直下到地下两米,停了下来,林云龙走下地板,那地板随即上升,灯立刻亮了起来,林云龙这才发现,在那块特殊的地板下面,隐藏着一架钢结构的升降机。顺着灯光,林云龙一下子就发现了前方大约二十米处的一扇银色金属门,那门严丝合缝地镶嵌在狭长的甬道中,是唯一的出路,林云龙大步走到那扇门前,门居然自动升了起来。
“欢迎光临,小野先生!”进入门内,林云龙听到了一个声音,是他!那声音通过暗设的传声器传进林云龙的耳朵,但是他还是能分辨出,那确实是李森的声音。
“小野先生,请您一直走,再行大约100米,还会有一个升降机,通过它,您就到达第二道门的门口了,我会为您开门,如此反复,再100米之后,进入升降机,通过那里您会进入第三道门——我已经为您冲好了特级咖啡。”李森的声音充满了复杂的语气,那语气既喜悦又兴奋,林云龙听了却不免作呕。
“李先生,你未免有些失礼了吧?”林云龙佯作恼怒地说。
“呵呵!小野先生,请原谅。事关12e-3的安全,我不得不这么做。”李森奸笑着说。
林云龙没有办法,只能按照李森的安排继续前进,在心里默默地确定着方位,结果令他惊讶万分——按照这样的路线,走过第三道门的时候,他已经先后下降到20米左右,按照行走的距离,方向一直向北的话,他最终所在的位置,很可能是那座人工湖的湖底!林云龙不得不佩服这庄园原来主人的精妙创意:三道厚达一英尺的合金门,地下20米的深度,只要在地下室与地面之间铺上一到两层惰性金属层,完全可以抵御小型的核弹攻击了!
第三道门打开的时候,林云龙进到里面,门立刻关合,随即,耀眼的白光亮了起来,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面积约200平方米的地下空间,李森!就是那个叛国贼李森,正坐在一片显示屏为背景的旋转靠背椅上,悠闲地品尝着面前圆桌上放着的咖啡,房间的另外一半,简直就是一间小型的生活公寓,床、多媒体音响、冰箱……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烹饪台,背后的正方形16面体显示屏上,显示着整个庄园外部的景象。
林云龙认识眼前的李森,李森却并没有认出林云龙,见到他进来,李森笑着站起身来,果然端起考究的钢壶,往一个带托盘的空杯中倒了一杯咖啡:“加糖多少,您请便!我喜欢喝原味。”
林云龙平静地笑了笑,走上前,大声说道:“李先生,我没有时间享受您这样的生活,我们还是尽快将12e-3交接完毕吧。”
“哈哈!你们r国人,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李森忽然笑道,“不像我们中国人,天塌下来之前,也要彼此客套几句。”
你也配称自己是中国人?林云龙愤怒地想,却不能表现出来,微微一笑,装作很费解地说:“李先生,您说的可是先礼后兵?”
“哈哈……”李森发出一阵怪笑,摆着手说道,“不不不,从容,我指的是从容。我们会一直保持友好的合作,绝不会先礼后兵的!除非……哈哈!玩笑了!玩笑了!”
李森语无伦次地笑完,忽然转身,从抽屉中拿出一部类似于移动电话的装置,推到桌子上:“那么,请小野先生与你的总部联系余款事宜吧?这部电话,可以保证您将电话打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它还是贵国的专利产品呢!”
一触即发!林云龙面无表情,内心却早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慢慢地弯下腰,手一寸一寸地朝那部电话移过去……
“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在空间内是那样的刺耳!林云龙拿电话的手在一瞬间定格,李森已经凶相毕露,突然拔出的m1911a1手枪顶在林云龙的额头上。
“李先生,记得您刚刚说过,我们之间绝不会先礼后兵。”林云龙一动不动,冷静地说道。
“除非,你们先对我用兵!”李森狞笑着,将枪口顶得更死,“r国的蠢货,永远是那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臭毛病!你们以为控制了壁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只需要一个窃听装置而已!幸亏我对你们早有防备。要不是我还对你们的诚意存在一线希望,你和你的手下在进入大门前就已经全完了!现在你看看吧,看看你的手下隐藏的那辆面包车!哈哈!至少有两架rpg-7火箭发射器对着它呢!”
林云龙这个时候,倒真有些庆幸了!
“嗖——嚓!”
世界上的事情,仿佛永远都不是绝对的,所以,当林云龙快如闪电地从抬起的右脚皮鞋下抽出那把墨龙刃并准确地将李森扣着扳机的右手食指割断的时候,直到那根手指和枪一起掉落在地,依旧在血泊中跳动时,李森依旧没能反应过来。
刀,去掉了一层黑色的薄膜——姚平给林云龙提供的特制薄膜能抵御李森的红外金属探测器,使它无法“看到”这件武器,却无法抵御锋利的刀锋,刀锋架在了刚刚还得意非凡的李森的颈动脉上,李森顿时脸色苍白,血,还在从他断指的茬口冒出,冷汗,瞬间冒出来,顺着李森的额头直接砸落在地上。
“窃听器?对不起,我也有一个!不过我的似乎更先进。”林云龙微笑着从领带夹后面拿出一个橡胶般黑色的小东西,塞进自己的耳朵,“行动!”
“哗——”丰田面包车的两侧横门被猛地推开,闪电一般,刀锋小组的五个人弹出了车门。自动武器随即朝早已经规划好的攻击目标发动了猛攻!硬币幽灵一样伏到了假山背后,手中的m24狙击步枪首发命中,正对着他们别墅二楼的一名手持rpc-7火箭炮的雇佣兵猛地向后倒下,头部扬起一片雪雾,火箭弹带着白色的尾烟直射向半空。
“咚!”又是一声闷响,3点方向的另外一名火箭手也命丧在硬币的狙击枪下。
“哒哒……”来自四面八方的枪口同时对准了那辆面包车,却猛地发现,这些人仿佛算准了弹道,飞来的子弹将面包车打得千疮百孔,将假山打得碎石飞溅,却没能伤到五个人一根毫毛,等他们再次组织火力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山炮的m249,悟空、黑客的m4a1,地雷的m16加载m203榴弹发射器,硬币的狙击步枪,在一瞬间爆发了强大而精准的火力,周围所有的火力点,都在他们有组织的猛攻下完全瘫痪!
随即,几枚烟雾弹投掷在了各自准确的位置,匆忙间从四面赶来实施包围的雇佣兵们一下子丧失了目标,几个人已经在烟雾的掩盖下,转移到了各自的隐蔽位,第一小巡逻小组冲上来的时候,山炮的m249刚刚将南面的m60机枪阵地清扫干净,密集的子弹很快将他们吞噬在肢残体烂中。
别墅大厅内的雇佣兵们蜂拥而出,立刻被地雷的m16扫倒三个,其余的快速退了回去,地雷的黄磷弹正好落在他们头上,云状白烟闪过,惨叫声中,空气里充满了火柴点燃的气味和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皮肉煳焦味,燃烧着的“尸体”们惨叫着四散奔逃,倒伏,翻滚,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扑灭那地狱之火,最终,地瓜手雷30米的杀伤半径内,一切归于平静。整个一楼大厅,顿时成了人间地狱!
硬币在悟空的掩护下已经蹿到了二楼楼梯转角处。
“悟空!手雷清除!”子弹猛一探头,立刻缩了回来,楼道内冲来的五六个雇佣兵一阵密集的子弹贴着墙面打在对面的墙上。
“轰!轰!”两枚破片雷响过之后,硬币暂时放弃狙击枪,抽出了随身携带的mp5sd冲锋枪,和手持m4a1的悟空一起冲上去,将被手雷炸得痛苦翻滚的剩余三名未死的雇佣兵一一送回老家。随即,山炮冲了上来,机枪架到了二楼的窗口上,整个庄园的南面全都被他控制,那些匆匆赶来的雇佣兵们现在只有四散躲闪的份儿了。
“咚!”山炮忽然趔趄一下,随即卧倒,捂着冒血的胳膊喊,“11点方向!车库左边墙位置,狙击手!”
“收到!”硬币贴着墙,猛地跃起,手里的m24狙击步枪已经伸了出去,那名刚刚击伤山炮的狙击手还没来得及发射第二发子弹,硬币的枪就响了,旋转的子弹从他前胸进入,毁了他胸腔内所有的组织。悟空给山炮做了简单的包扎,好在子弹并未打断骨头,山炮壮硕的身躯再次站起来,手中的m249更加疯狂地朝着每一处雇佣兵冲来的方位扫射着。有地雷和黑客控制一楼,山炮控制了二楼,悟空和硬币再次朝楼顶突击,两分钟之后,顶楼天井亭上的两名雇佣兵死在了悟空和子弹的枪口下,硬币迅速控制了楼顶,楼的背后,十几名雇佣兵刚刚从树林中冲了过来,迎头就被悟空和硬币打了回去。这次,悟空这个侦察兵拿起激光测距仪,成了硬币的观察手。
“10点钟方向,移动当中机枪手一名,422米!”
“11点方向,铁栅栏后面,组织进攻的头目,561米!”
“9点钟方向,手持kam突击手,侧行,233米!”
……
悟空的每一次目标汇报,都像是给那些雇佣兵宣判的死刑通知,硬币精准地将目标一一撂倒,那些近处的雇佣兵,也陆续成为二楼山炮和一楼地雷黑客他们的猎杀对象,五分钟之后,残余的雇佣兵们再不敢猛冲,只怕那死神附体一般的子弹将他们吞噬……
地下室内,李森脸色苍白地看着监控屏幕,他万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监视网现在成了观看这场杀戮表演的最佳媒介。前后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这五名全副武装的“r国”特种兵就将他高价雇来的铁血保卫们杀得七零八散,再无还手之力!
终于,李森迎着冰冷的刀锋,发出恐怖的号叫:“不!你们不是r国人!不是!你们是魔鬼!是魔鬼!”
“我们不是魔鬼,是刀锋!刀锋所向,无坚不摧!”他的身后,林云龙一手持捡来的m1911a1手枪,一手用墨龙刃死死地横在李森的脖子上,这次,他说的是汉语,而且,他并没有再刻意改变自己的音色。
林云龙能感觉到李森听到汉语之后那一阵崩溃般的颤抖,更能感觉到他听到刀锋两个字之后加速冒出的冷汗浸湿了他考究的法国名品休闲上衣,林云龙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继续冰冷地说道:“李森,你这个叛国贼!今天该到你了账的时候了!”
“不!不!林……林队长是吗?呵呵,我……我早该认出是你了!那些r国人,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李森绝望地颤抖着,喉结由于紧张而上下抖动,刮蹭着冰冷的刀锋,“哈哈!哈哈哈哈!天意啊!天意!真是天意啊!”
“不是天意,是恶有恶报!李森,现在你唯一的机会是,交出12e-3!”林云龙眼睛已经血红,无边的杀气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空间,“否则,你会死得很惨!想不到的惨!刀锋不是公安,不会仁慈地一枪打死你的!”
“刀锋、刀锋……”李森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林队长,对不起,12e-3不在我的手上!”
“什么?”林云龙愣了,不在他的手上?
“李森!我再次警告你,不要玩任何花样!”
“我他妈的没有玩什么花样!”李森忽然抓狂地吼道,“这就是天意!我把12e-3丢了!就在我住进这里的第二天,它就不见了!否则的话,我还会明知道你们前来抢它,还把你们放进庄园,和你们见面吗?我早就在你们一进门的时候把你们干掉了!这就是天意!哈哈!我没有了12e-3,可是我还在侥幸!我还侥幸地以为可以从你们这些r国人手里骗来巨款!我没有杀你们,把你们放了进来,你们却不是r国人,你们是刀锋,是来要我还债的!天意!哈哈!哈哈哈哈……
“林队长,你可以杀了我!无论你用什么手段杀了我,我都不后悔!我受够了在军情九处那整天提心吊胆却挣着微薄收入的日子!我也是人!是男人!我也想过那种奢侈的生活,就像我抓到过的每一个间谍那样,他们也在卖命,却能得到几百万几千万的钱!钱啊!有钱的人,可以享受多么美好的生活啊!哈哈!我享受过了!在这里,我每天喝着比黄金还贵的咖啡,我想吃什么,都会有人给我送到庄园里来,我可以一个晚上换无数个女人,e国的,m国的,欧洲的,美洲的,亚洲的,个个都是国色天香啊!女人,该死的女人!我要把女人全部杀光!杀光!”
“李森!别再装疯卖傻了!”林云龙怒吼道,“你不想死,对不对?”
李森忽然安静下来,浑身如虚脱一样,胸膛剧烈起伏着瘫软在地上,林云龙警惕地用枪顶住他,看着他绝望的眼神以及红红的眼睛里流下悔恨的泪水……
五分钟以后,李森终于彻底安静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这里,我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除了那些女人。我住进这座庄园之后,除了用r国给我的定金雇了那些佣兵将这里保护起来之后,就开始不断地利用网络寻找各种各样的女人。我把她们约到这里,用钱让她们卑贱地为我做任何服务……丽莎,是我来到这里之后,两天内找的第六个女人,她是e国人,拥有e国女人特有的魔鬼一样的身材,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容貌和风情,那一晚,我们都很尽兴,丽莎花样百出,让我欲仙欲死,我们疯狂地喝酒,那天晚上的酒好特别啊!丽莎给我倒满酒,我一饮而尽,再倒,我再喝光……喝完了之后,我突然就想把我知道的所有秘密全都告诉她,你不要笑我,我在军情九处的时候接受过关于抗致幻药物的训练,我的成绩是优秀。可是,我却无法抵挡药物与丽莎双重的诱惑。我告诉了她这个密室的三道门的密码,也告诉了她打开那个只有用指纹加钥匙和密码三重保险才可以打开的保险柜。
“丽莎走了,拿走了12e-3,走出了庄园。这三道门只有我可以打开,那些守卫毫不怀疑地将她放了出去。
“我能做什么?我再也没能找到她!我只能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待在这里,等待着r国人的到来,我想等他们来了,我骗到了剩下的货款,杀了他们,再远走高飞——今天,一切都晚了,不是吗?”
林云龙眉头紧锁,说实话,他无法判断出李森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很显然,他不能现在就把李森杀死,无论如何,也要等12e-3有了下落再说。
“头儿!我们已经控制了庄园。”耳机里,硬币报告。
“保持防御!完毕!”林云龙又冲李森说道,“李森,无论如何,我刚才的话不变,找到12e-3,才是你唯一的活路。现在你马上遣散那些雇佣兵,跟我们走。”
李森叹了口气,慢慢地站起身来:“你说得对,我不想死。”
李森在电脑控制平台上输入了密码,三道门陆续打开,林云龙押解着他走出了地道,重新由别墅中的那间屋子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可以让李森寒心:他将自己从r国那里得到的所有的钱的剩余部分给了那些佣兵的头目壁虎,从一开始壁虎就给自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躲了起来,一直到战斗结束,这也可以算做那些雇佣兵之所以不堪一击的重要原因,壁虎接了钱,确认那些钱足够他们这次的佣金和赔偿死亡兄弟的费用之后,礼貌地请地雷解除他身上的塑胶炸弹,然后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带着那些残余的雇佣兵离开了庄园。
“黑客,联系姚哥来接我们。”林云龙紧锁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毕竟12e-3下落不明!
5分钟之后,姚平驾驶着从小r那里借来的仿米-8直升机,悬停在庄园的中心广场,直升机缓缓地降落着……
“嗖——”
随着一声尖厉的破空声响,已经被铐住的李森侧飞了出去!子弹从他的左侧太阳穴精准地穿入,变形的弹头带着红白混杂的脑组织飞出来,喷溅了一地。林云龙等人迅速散开,硬币已经在喊:“m118式7.62毫米特种弹!是m24,攻击距离大约400米!”
“塔楼上!卡卡托庄园!”硬币再次确认了枪打过来的位置。
卡卡托庄园,西莫夫为他母亲搭建的纪念塔顶楼,一架私人直升机快速开来,一个人影已经半跨出了窗外,是西莫夫!
“硬币!要活的!”林云龙大吼。
“砰!”硬币的m24狙击步枪响了,400米的距离,硬币可以击中一只苍蝇!
西莫夫刚刚半跨出窗外,就被m24射出的7.62毫米子弹击中了右肩膀的锁骨处,巨大的子弹推力将他一下子推进了窗户里面!
“赶走直升机!”
这次,硬币的子弹打穿了正准备降落在塔顶的那架直升机的驾驶室玻璃,驾驶员头部被威力消减的子弹擦破了一大块皮肉,再不敢靠近,转舵,仓皇飞走。
“狗日的!下次再打你油箱!”硬币冷声说道,直升机离塔楼太近,发生爆炸会连西莫夫一起完蛋。
这时候,姚平已经从直升机上放下了软梯,林云龙和他的战友们一跃而起,攀上了软梯,手中的武器指向各个方向,直升机直接将他们带上了卡卡托庄园的塔顶!窗内,西莫夫的血迹已经染红了大半边身子,正在一名侍者的帮助下企图下塔,林云龙一个点射,将那侍者杀死,旁边山炮等人的火力已经将塔下聚拢来的手持武器准备上塔的“侍者“们打散,林云龙直接从软梯上跃进了塔内,就地一滚,枪已经顶住了挣扎着想起身的西莫夫的前额!塔楼内,一挺加装了消音器的m24狙击步枪横在地上,跟上来的悟空飞起一脚,踹飞了西莫夫手中的“沙漠之鹰”。
“我早该猜到,你们不是什么文物馆的工作人员!”西莫夫在众人的控制下站起身,还真有那么点将军的从容。
“我却没想到,您还是在干老本行。”林云龙冷笑着说,“告诉我,你杀死李森的原因。”
“因为他已经查到,12e-3在我这里。”出乎意料,西莫夫居然一下子道出了实情,“我想他肯定还没跟你说,丽莎是我派的人。”
“您很坦率,将军。”林云龙由衷地微笑,“那么,请告诉我,丽莎以及12e-3的下落。”
西莫夫将军微笑着说——他确实在微笑,好像是在说一件趣闻:“丽莎昨天喝了我的葡萄酒,那里面有三氧化二砷。她死了,被我埋在我的葡萄园里,明年我的葡萄一定长势良好,却不能吃……至于12e-3,就在我手里!”
西莫夫的手指向了地上一个盒子——用翡翠装饰的盒子,据说里面装着他母亲的遗骨,林云龙捡起地上还带着血的盒子,打开,一瓶亮闪闪的东西赫然在目,接过黑客递过来的仪器,20秒后,结果告诉他:这确实是两毫升的12e-3成品涂料!
“将军,您真是个聪明人!”林云龙的脸上露出由衷的微笑,将12e-3小心地放到黑客递过来的特制容器中,转身命令:“登机!返回!”
飞机上,硬币仍不理解地问:“头儿,那个西莫夫怎么那么好对付?咱们还什么都没讲他就全招了?还有,我们就这样放过他?就这么走了?”
“所以,我说西莫夫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他自己救了自己的命!”林云龙回头笑道,“他虽然下野,却还是e国的在册官员,又有高级军衔。他明白,只要他将没有得手的12e-3交还我们,我们就不会杀他——我们与e国是公开的友好建交国家,对于它的高级公职人员,我们最好不要碰,否则会给国家的外交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失,你小子,回去好好学学条例!”
“嘿嘿!条例我知道,我是气急了!”硬币不好意思地笑。
“操!那我的‘时迁行动’不是也搁浅了?”悟空苦恼地说,“那浑蛋手里还有我们的国宝呢!”
“山炮,驳斥他!”林云龙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接着,飞机里传来山炮的咆哮:“你他娘的看过《水浒》不?你认识时迁不?时迁,宋代著名的神偷,他是偷,不是杀人!你可以过来呀,把那佛像偷回去,谁让你杀西莫夫了?这行动的精髓是技术,不是杀人术,没文化!你说你怎么这么没文化呢?你这样的在我们东北只能拿根棍子要饭了……”
直升机直接飞至我国与e国交界处,那里,获得e国默许的一架武直-10直升机正在那里等候。
“兄弟,退役后你哪儿都别去,就进我们军情九处!”这是姚平给林云龙的临别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