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媒体的质问,岳景曜从头至尾都平静的可怕,纵使这些人言辞犀利,他依旧稳如泰山,面色不变的回答:“请各位不要随意造谣,案件问题我暂时不能回答你们,不过我向大家保证,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殷如萱注视着耸立在人群中的岳景曜,心里的惊慌不安被驱散,他的话并没有多好听。却让人莫名心安。
这些媒体别的本事,见缝插针那是一绝,当即有人提出疑问:“岳队长的意思是,到现在都没有凶手的线索是吗?”
这些人到底还有没有底线?
殷如萱忍不住上前,就算他们不知道他们破案有多曲折辛苦,那也应该知道是非曲直,怎么能这么去逼问队长!
简直不可理喻!
岳景曜的目光锁定在那个记者的身上,平淡的说:“你们这么想报道案件的细节,是想提醒凶手做好防范的准备吗?”
记者一噎,说话有了顾忌,“我们只是想让警局对广大群众有所交代。”
这话就更有意思了,岳景曜冷哼一声,“是为了让我们对群众有所交代,还是为了让你们利用这件事炒话题?”
一句话,问的在场的人哑口无言,没有愿意去触碰法律这个敏感的话题,殷如萱看着岳景曜眨了眨眼睛,眸中闪过敬仰的光。
果然,他还是这么厉害。
本以为媒体会就此离开,谁知,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充满着恶意的声音:“已经发生了多起凶杀案,这一次凶手更是在警局门口杀人,警方却迟迟没有行动,岳队长,你不肯跟我们一个交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和凶手勾结了!”
一时间,这句话掀起惊涛骇浪,原本平静下来的媒体更是针对这个话题一路炮轰。
殷如萱的瞳孔微缩,她脸色发白的看着被围住的岳景曜,右手止不住的颤抖,她低下头,左手死死地压住颤抖的右手。
那些她不愿意想起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之中。
记忆中的那个满脸胡渣,操着一口脏话的男人仿佛又站在了她的面前。
“我们还活着干什么!死!一起死!”
满是酒气的房间,满是绝望的男人,窗台挂着一根沾有血迹的绳子,这一幕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殷如萱同学,请问你父亲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根据调查发现你父亲对你常有家暴行为,让我们设想一下,你父亲喝了酒又对你动手,你没控制住自己激情杀人……”
那个男人死了,死的可笑,他把绳子拴在门框上,硬生生把自己吊死在这个满是疮痍的家里,殷如萱不知道,那么怕死的一个人怎么会有那样的勇气?
可能是怕死不透,他的手腕上还多了一道划痕,血液顺着手腕蜿蜒向下,在地上形成了一条红色的水洼。
她推门而入,尸体顺势倒砸在地上,冰冷而粘稠的血液溅在她身上,她目光呆滞的跌坐在门口,直到邻居报警。
三天两夜的审问室之旅,那是一场噩梦,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警局走出来,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开始新的生活。
她以为自己可以摆脱这一切,却没有想到学校是另外一个噩梦的开始。
那是一个怎样的冬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