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已经从男装换回了皇后妆扮，可素鸣叶是什么人，素来擅长洞察细节。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货没上脂粉遮盖眼尾的勾魂痣！

当初楚萧入宫就是代替他病死的姐姐楚家嫡长女楚艳，但两人之间长相虽有相似却有一处巨大的不同。

楚艳的眼尾没有这颗痣。

当然不是熟悉楚家嫡女的人也不会在意这点差别，但楚萧素来谨慎，从不会留下这个漏洞。

联想到楚萧方才在他去见太后时见了锦瑟，素鸣叶心中警铃大作。

“你真和她说了？”

楚萧宫里的宫侍们早就退了下去，现在可是皇后“侍寝”的时辰，谁还敢留在这里。

他斜睨了素鸣叶一眼：“说了又怎么样？”

素鸣叶咬牙切齿：“不单单说了，还让她摸了吧！”

他还能不了解玉锦瑟，那家伙不见黄河心不死，从来谨慎得过头。

她根本不会单纯就靠着楚萧换了一身男装就相信他是个男人。

楚萧还不得顺竿爬，麻了个皮的，就不该去太后的慈宁宫，让这混蛋得手。

楚萧险些没笑断气，素鸣叶此刻咬牙切齿嫉妒得双眼发红的样子真的太好笑了。

就和当时死命要抽回手，慌里慌张跳起来朝外逃的玉锦瑟一样好笑。

“你还要不要脸，楚萧！”

原本正在梳理一头青丝的男皇后当即直接把梳子扔回了桌子，一副妖娆妩媚却又无赖的模样。

“你可真稀奇，我给她摸了又怎样，我本来就是她的男人，早摸晚摸不都一样？”

素鸣叶：……

楚萧笑得意味深长：“还是说你担心自己不如我，怕我捷足先登？”

素鸣叶：……

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我假扮皇后入宫时就和你说过，玉锦瑟这里我们各凭本事，谁能先得到她的亲睐，另一个人也绝对不能争风吃醋。”

一起上？他们没想过，因为怕脸皮薄的妻主恼羞成怒。

不过后来的日子么……，两人一起上阵几乎成了常态。

不过此刻他们可预见不到未来。

“怎么了，摸摸你就受不了，那我还没告诉你我和她说了我可不是在下面的这一方。”

素鸣叶开始直喘气，一字一句像是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你什么意思？”

楚萧觉得他莫名其妙：“我能什么意思，难道还真的要让她误会我两有一腿，你能硬的起来吗？”

他满脸嫌弃：“反正我看着你这张脸是硬不起来的。”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素鸣叶觉得比无耻比不要脸，自己简直是差了楚萧十条街。

“我说的是实话，怎么了？你反对？”

素鸣叶被噎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脸色青青白白的像是个调色盘。

果然人是不能太得意的，他在慈宁宫把太后气得失控，回到楚萧这里自己快要跳脚。

回到齐芳楼的锦瑟也是半宿没睡，第二日起来仍是精神有些不振。

“玉姑娘今日怎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来看她的几个秀女都是关心询问，她们都是刚刚得了旨意，回家待嫁的，因为在这里老实，被指的也都是些不错的皇室宗亲，这让她们心中很满意。

临走前和锦瑟道别，也是为了结个善缘，毕竟以锦瑟的姿色品貌，一看就知道她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没什么，只是没睡好罢了。” 锦瑟很快打起精神，表现出了往日里一般无二的模样和她们寒暄道别。

她很清楚人心难测的道理，哪怕这些人都是秀女也都有了各自的前程，她也依旧只是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毕竟有些人就是这样，哪怕彼此并无什么仇怨交集也不愿别人过得比她好的。

锦瑟可不会给人机会伤害自己，她和宫里哪个秀女都不走得近，就是因为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

这世上有类似玉如意这样坏在明面上的，也有像柳含月这样表面老实实则内心斤斤计较不想你过的好的。

说到底这就是人性。

而坐在朝堂上的素鸣叶此时的气势却有些吓人，有如一柄出窍的名剑般锋芒毕露。

“梁忠，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