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五块龟甲中的“医”字龟甲闪烁着光芒,光芒中浮现出一个脑袋的样子,接着就是很多银针扎在不同的穴位上。
“太微归元针!”
接着这一套针法传进了张全的脑海中。
张全闭目接收着信息,几秒钟后完全融会贯通针法的张全快速向前走了几步,对张富清与李梅说道:
“妈,爸,现在可以开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假装来到柜子前把针灸用的银针拿出来,这东西之前为了治疗张富清的眼睛很早就买了,只是没用过几次就扔在了柜子里。
只是张梅却没发现,张全手里的针,早就不是之前自己买的那副了。
至于张富清虽然心里一点都不信,只是想着儿子也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并没有拒绝。
“好,既然你有这份孝心,那你就试试吧,反正我这双眼睛都瞎了,能治好那是最好,就算是治不好,也无所谓,总不会比现在更坏了,来吧。”
听罢,张全拿起一根银针,按照识海中太微归元针的针法,第一根针扎在张富清的鱼腰穴上。
一开始,他心里还有些忐忑,但是当他的手拿起银针后,却像是一个多年的老中医,心中涌起无尽的自信,很准确地就扎进对应的穴位上。
接下来,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根根银针从丝竹、攒竹、晴明等穴位上依次扎了下去。
李梅看呆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全,觉得儿子今天的变化太大了。
先是头破血流的他,头上的伤口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接着在菜地里,他一个人暴打赵飞和赵升两兄弟,把他们俩打的不成人样。
要知道,张全从小可就是个老实孩子,从来只有别人打他的份,他可是从来没打过别人。
再加上现在,张全一手行云流水般的针灸技艺,简直神乎其技,比县医院的老中医动作还娴熟。
虽然当初为了治疗他爹的眼病,专门报考了中医学校,可这么娴熟的用针,这能是在学校学到的?
看来等有时间了,得好好问问他。
“爸,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十分钟后,张全问道。
张富清停了片刻,突然惊喜的说道:“咦,有感觉了,我觉得眼睛四周好像有些热乎乎的,眼珠子也没有以前那么干涩了,有点想流泪。”
张全立刻扶着张富清坐直身子,说道:“爸,您千万别眨眼睛,想流泪就让它流。”
“哎,哎,痒痒,痒痒。”
张富清说着,就要眨眼睛,张全立刻说道:“爸,忍住,千万别眨眼睛,您一定要忍住。”
眼眶里的那种痒真是难受,要不是张富清意志力强,早就忍不住了,他嘴唇哆嗦着,脸上的皮肤颤抖,紧咬下唇,忍了足足十多分钟,终于眼泪流了出来。
眼泪是黄褐色的,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呼--”
张全长长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了一抹疲惫的笑容。
“妈,您去刷一只干净的茶杯,然后倒一杯温水,再拿一卷卫生纸来。”
这个时候张全不能离开,只好让李梅去做。
李梅点头答应着,不一会端着一杯温水,拿着一卷卫生纸过来,递给张全。
张全接过来,撕了两截卫生纸,蘸了温水,轻轻的在张富清右眼四周擦拭着,擦掉那些浑浊的泪痕,擦掉以后又很快流出来,张全就接着擦。
半个多小时过去,终于眼泪变得清澈了,张富清也不感到痒了。
张全让张富清靠在躺椅上,他开始拔针,当最后一根银针拔下来,张全说道:“爸,可以眨眼了,您试试看。”
张富清一下子没动。
李梅和张全都直勾勾地看着张富清,张富清也是担心,担心睁开眼睛要是看不到,就会更加失望,甚至会打击儿子的信心。
“老头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啊。”李梅颤抖着话音说道。
张富清深呼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到了!他真的看到了!不仅看到了,而且十分的清晰。
见张富清半天不说话,李梅把手伸过去在他眼前晃了晃,道:“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
“啊!”张富清反应过来,一下子抓住李梅的手,放在眼前仔细看着,看到她满手的老茧,又转头看着她那苍老的面容,道:“阿梅,这些年苦了你了,你看看,你都老了。”
“孩他爹,你,你,你看到了?你真的看到了?”
李梅激动地话音哽咽起来。
“嗯,嗯,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张富清说着,抬头看向张全,笑着说道:“儿子,爸能看到了。”
张全内心更是激动,这一刻,他终于感到一丝的安慰,为人儿女终于可以为父母做一些事情,为父母排忧解难,这才是身为人子最幸福的时刻。
“爸,您的眼睛刚好,不要过分使用,先闭上吧,待会早点睡觉,左眼我三天后再给您治疗。”
李梅听了,冲张富清说道:“听到没,儿子让您不要过分的用眼,快闭上,都老夫老妻了,看什么看。”
李梅的脸微微泛红。
张富清憨厚地笑着,闭上眼睛。
对张家三口人来说,已经许多年没有过这种幸福温馨的感觉了。
张全回到屋里,感到十分疲惫,躺在床上想睡觉。
可和昨天一样,还没等睡着,从外面又传来了不小的动静,只是这一次不是从隔壁方怡家传来了,而是从爹妈屋里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