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深夜的山林间,一道尖叫声划破夜空。
正在埋头赶路的陈阳顿住脚步,听声音,应该离自己不远。
于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没半分钟,他便看到个面容姣好的女人瘫坐在地上。
“你咋了?”
“我被蛇咬了。”女子指了指右腿,苦着脸说道。
“不要紧张,我是医生,应该能帮你。”
顺着女子手指的方向,陈阳看到那白皙纤长的小腿上,有两个伤口不断往外沁血。
接着,陈阳张开嘴,‘瞄准’其小腿肚就凑了上去!
女子瞪大眼睛,下一秒,尖叫出声。
“啊!你干啥!流氓!”
“你叫啥啊!”
女子一听,然后才细若蚊蝇道:“我叫杜胜男……”
陈阳一愣,“谁问你叫什么名字了!我是问你,乱喊啥!让人听到了,我一个黄花小伙子以后还咋找媳妇儿?”
杜胜男咬着牙,恨恨道:“你属野狗啊你,见了腿就啃!那蛇没毒!”
陈阳挠头,面露尴尬之色,“你也没说那蛇是无毒的啊!再说了,唾沫杀菌消炎,也是有好处的。”
杜胜男怒火中烧,但偏偏看这男子那张脸孔不似作假,只得认下这个哑巴亏。
她艰难起身,但还未站稳,就又差点踉跄倒地。
陈阳眼疾手快,顺势抱住了她的细腰,随后双手一抄,直接将她横抱怀中。
“你,你想干啥?”见对方不撒手,杜胜男吓得小鹿乱撞。
这荒山野岭孤男寡女的,难道对方想……
陈阳憨笑着说道:“刚才唐突了,以表歉意,我抱你下山。”
感受到对方有力的双臂,杜胜男忽然有些害怕,“放,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山林有很多蚂蟥,它们闻到血腥味,会钻进你伤口里,到那时可就麻烦了。严重的还可能要截肢。”
“啊?”杜胜男吓得小脸苍白。
陈阳义正言辞的点头,“真的,我从不骗人,而且我保证,绝不会占你便宜。”
他出生在山下的清水村,从小在这片山林长大,仗着鹤立鸡群的身高和体力,捕蛇,掏鸟蛋,抓山鸡野兔子,这事儿都没少干。
所以这片山林有啥,他比谁都清楚。
就像他明知山上无毒蛇,还是故意用嘴替女子解毒一样。
他刚才的那段话,‘真心’只占一半。
蚂蟥是真有。
便宜,他也是想真占。
杜胜男咬牙道:“行,但你要是敢占我便宜,我就跟你拼命!我住清水村,你知道路吧?”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不如顺了他的意思,到了村口看他还能做什么坏事儿!
“那顺路,我送你回去。”陈阳笑了笑,爽快答应。
一路无言。
陈阳‘履行’了自己承诺,双手无比老实。
但是,颠簸的山路,总归要遇到坑坑洼洼吧?
遇到坑,跨过去时,总要抱紧一点吧?难免会有些磕磕砰砰吧……
眼看来到了村口,陈阳意犹未尽问道:“那个,我能继续抱你回家吗?”
“滚!死流氓!你再敢碰我一下,我,我咬死你!”忍了一路快要发疯的杜胜男,见村子就在眼前,心中有了底气。
挣扎着落地后,杜胜男扬起粉拳:“我警告你,我可是清水村的支教老师,只要我一嗓子喊出来,整村的人都会来帮我!”
说完这话,虚张声势的杜胜男却发现,眼前男子只是撇嘴,一脸满不在乎。
支教老师?
老子还‘曾经’是清水村的村医呢!
眼见热豆腐吃不成了,陈阳摆摆手,“算啦,好心当成驴肝肺,那咱们各回各家。”
杜胜男狠狠瞪了陈阳一眼,好在如今住的地方离村口不远,在他背上歇了半个小时,总算也有点力气了,便一瘸一拐地朝‘自家’走去。
她来自望州,出身于一个不大不小的企业氏家族。
一个月前,家族因资金链断层,逼着她嫁到天河市一个名门望族中。
当得知丈夫是一个每夜留恋风月场所的酒囊饭袋时,杜胜男说啥也不同意,和老父亲吵了一架,躲到穷乡僻壤的清水村来支教。
学校破旧如同露天的厕所,没宿舍,年迈老村长念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容易,就作主,让她暂时到村里一个荒废的小院子落脚。
据说,那个院子的主人,以前是个村医,姓陈,好几年没回来了。
家中缺粮,手头没钱的杜胜男傍晚上山,想采一些野萝卜回来充饥,但没想到,一入山林,就迷路了。
这不,没多会儿就到了家门口,杜胜男发现男人还跟着。心慌之下,连忙掏出钥匙,打开门。
突然,身后传来声响。杜胜男转过头,却见陈阳走上前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木棍。
“你,你为啥还跟着我?还有,你拿根大棒子要干啥!是不是想从背后搞我!”杜胜男吓得话都说不囫囵了。
大棒子。
背后搞。
陈阳浮想联翩。
笑了笑,耸肩道:“诺,给你。”
说着,将棒子塞到杜胜男手中,随后解释道:“你行动不便,这几天当拐杖用吧。”
杜胜男意识到这是误会,脸耍的一下就红了,但大小姐脾气作祟,“臭流氓,肯定没安好心。”
说完,闪身而入,刚打算关门。
陈阳却一把撑住大门:“喂,你咋有我家的钥匙?”
“臭流氓!快松手!”杜胜男拼命关门。
但她那点力气,哪儿能是陈阳的对手?
砰!
门被推开。
陈阳大大咧咧走进去。
“你别乱来,我要喊人了啊!”
陈阳一听那还得了,咱黄花大小伙子的清誉可不能这么糟蹋了,于是冲上来伸手便捂住了杜胜男的嘴巴。
“这是我家,半夜你跑来我家,还有没有王法了!待会儿小爷就把你五花大绑起来,明天游街示众!”
说着,拖着杜胜男朝屋里走去,准备找根绳子把她绑了。
只不过,当陈阳一进屋门打开灯后,看到屋内一片粉红色时,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然后松开了捂着杜胜男嘴的手,“这咋回事?女贼,你在我家住下了?”
“呸!”
杜胜男泪流不止,“混蛋,臭流氓,这是我家!”
陈阳挑眉从怀中掏出身份证,“听着,我不叫流氓,也不叫喂。小爷名叫陈阳。你自己看。”
身份证上的信息:陈阳,住址,清水村32号。
杜胜男愣住了。
姓陈?
清水村32号,不就是这座小院子?
瞬间,她彻底明白了。
“我……我……”
杜胜男‘我’了半天,心酸,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竟是大哭起来。
“额,怎么还哭了呢?今晚你睡卧室,我在外面沙发凑合一晚。”
语毕,眼泪戛然而止。泪眼婆娑的杜胜男,当真就不哭了。
陈阳话锋一转,“但是,明儿个你必须搬走,我不喜欢女人在我家里。”
砰!
接着扭头离开。
杜胜男一脸疑惑,不喜欢女人?这男人难道是个弯的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