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裴肖并没有给他难堪,反而是没有什么感情地回答道:“在下裴肖。”
安扬帆在心里把裴肖的名字在心里念了好几遍,确定裴肖不是安灵雪或者是安云晴的朋友之后,又恶狠狠地追问道:“那你还没说为什么会在我家呢?”
裴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大少爷做派,皱了皱眉头,回答道:“我是受人之托,来给安灵雪小姐治病的。”
安扬帆没想到裴肖竟然是来给姐姐治病的医生,当下就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裴肖。
欧阳鹏飞见安扬帆不说话了,便装作客气的样子,假声假气地对裴肖说:“原来小道士是同道中人,恕我眼拙,失敬了。我乃白虎观首席医师,平日里干些救死扶伤的小事儿。”
裴肖没打算给这种人面子,直接说道:“什么青龙观白虎观的,没听说过。”
欧阳鹏飞本想吓唬一下裴肖,但是没想到那个小兔崽子居然这么嚣张,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气得他浑身发抖,但是又不好表现出来,就对着安扬帆说:“安少爷,既然你家已经有了神医,还请我来作甚?”
安扬帆马上慌了神,忙对欧阳鹏飞解释道:“欧阳大师,我••••••我不知道他是哪里冒出来的••••••”接着又将矛头指向裴肖,还是刚才那恶狠狠的语气:“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是谁请来的,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没看到我已经请来欧阳大师了吗?趁我现在还有耐心,你赶快离开,不然我一会儿告诉了我爷爷,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欧阳鹏飞听着安扬帆对裴肖说的话,心中不禁得意起来,将头仰得更高,整个人张狂到不行。
要是放在平日里,有人这么敢对裴肖说话,裴肖早已经将他一拳揍上天了,但这次裴肖强忍住了想要把安扬帆一拳揍飞的冲动。这是因为他发现安扬帆现在已经是任那位欧阳大师摆布的棋子了,再者,安扬帆这么低声下气地讨好欧阳大师,也是为了治好安灵雪的病而已。
于是裴肖没再盯着安扬帆,而是对着欧阳大师问道:“你既然是那个什么白虎观的首席医师,那可否明白安小姐所患的究竟是什么病呢?”
欧阳鹏飞冷笑一声,说道:“小兄弟,你年纪轻轻就行医治病,现在却要和我比试医术,我可是不会让着你的。根据安少爷描述的安小姐的症状,即使在高温环境下也如坠冰窟,这定然是体内湿气过重的表现。”
裴肖再次发问:“若是普通的湿气,现有的药物自然能够治疗,又怎么能够四处求医而无果呢?”
欧阳鹏飞这才抬头好好看了看裴肖,应该不像是个普通人,但欧阳鹏飞并没有慌张,而是想压制住裴肖的风头,便说:“我开始行医的时候你牙都还没长齐,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质疑我?”
裴肖看到他这个反应,已经百分百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这个欧阳大师绝对是个骗子。于是裴肖发出一声嗤笑,质疑道:“欧阳大师,你该不会是压根就不知道这病该怎么治吧?”
欧阳鹏飞心里一慌,但是还是很强硬地说:“这怎么可能?我只是看你年纪轻,不愿意跟你说治疗的办法而已。”说着,将视线移到安扬帆身上,希望安扬帆能像刚才那样将裴肖狠狠地训斥一顿。
但是安扬帆呆呆地看着裴肖,似乎是有点相信裴肖的话了,并没有察觉到欧阳鹏飞投过来的视线。
欧阳鹏飞似乎想挽回一下自己的颜面,故作生气地对安扬帆说:“安少爷,我本是被你与你姐姐之间深厚的情谊所打动,但是既然这位裴神医已经在给安小姐治疗了,我就不插手了。你之前给我的东西,我日后一定找个时间还给你。”
安扬帆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挽留着欧阳鹏飞:“欧阳大师,您先稍等,我现在就把这个人给赶出去。”
安扬帆安抚好欧阳鹏飞的情绪后,便对着裴肖说:“我再说一次,我姐姐的病不需要你来治,现在,立刻,马上,请你离开。”
这次还没等到裴肖回答,安灵雪的声音就从后方传来:“裴神医。”
安灵雪看见裴肖对面站着自己的弟弟和一名穿着长袍的中年男子,心中忽然明白了点儿什么。她试探着问安扬帆:“扬帆,这几天都没看见你,你跑到哪里去了?”
安扬帆并不回答安灵雪的话,而是急急忙忙地指着裴肖向安灵雪求证:“姐,他••••••真的是来给你治病的医生?”
安灵雪回答道:“是。那你旁边的这位是?”
欧阳鹏飞主动自我介绍:“在下名叫欧阳鹏飞,乃白虎观首席医师。”
安扬帆补充说道:“这位欧阳大师是我请来给姐姐你看病的。”
安灵雪听了他们俩的话,突然响起前段时间曾听安云晴说起过这个什么欧阳大师,但立即就被安志宏给拒绝了,说欧阳鹏飞根本就是个骗子,只是因为有点背景,才能混到现在这个地位。
但是安灵雪不想辜负弟弟为她潜力寻医的一片好心,没有直接点破欧阳鹏飞的伪装,只是不失礼节地说:“我昨天已经接受了配申遗的治疗,现在已经好多了。就不用劳烦欧阳大师了。”
欧阳鹏飞听说眼前这个毛头小子缓解了安灵雪的病,心中微微有些吃惊,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安小姐,我本已决定不再出山,但你弟弟对你的感情着实让我感动,这才答应帮你治疗。既然你这么不领情,那老夫也不自讨没趣了。只是,我还想提醒安小姐一句。这个小伙子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希望你们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安小姐你的这个病,万一最佳的治疗时间被这小子给耽误了,那就算是我的故交吕宗良都救不了你了。”
他说完这番话,马上高高在上地看了周围几人一眼,就好像他说了吕宗良的名字,就能让大家都信服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