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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乾坤 第一卷 第十章 路在何方

看官听说但凡修行之人修炼至高深境界,烦恼、嗔痴、爱欲三事永忘,其心如石,再不动摇。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却说乔岚带着小风一个猛子扎入潭中,分水踏浪来到暗洞边,正想往洞里看看,就在这时一股激流陡现,推着乔岚直冲了进去。

这激流来的甚快,唬得乔岚脸色一变,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心中好生后悔:“乔岚啊乔岚,你真是忒也大胆了,万一这洞内藏着什么魔兽、野兽亦或毒蛇、毒虫,那可如何是好?”

这样一想更是胆战心惊,又想事已至此,担心也是无用,不如留意身旁动静,当下不再多想,随着激流直往暗洞深处而去。

功夫不大,暗洞开始向上倾斜,乔岚心头一喜,手脚并用,奋力分开水路,三下两下,冲出了水面。

环顾四周,但见四下里峰峦叠嶂、碧水如镜、青山浮水、倒影翩翩,端得十个好地方,有诗为证,诗曰: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日长雄鸟雀,春远独柴荆。

乔岚看着周遭景色,想着自己劫后余生,真是喜出望外,从怀里将小风拖出,见它双目紧闭,小肚皮溜圆,心中一惊道:“哎哟,原来你不会水。”正想把小风肚里的水给他空出来。

原来小风调皮,忽的睁开眼睛,“噗”的一声,滋了乔岚一脸湖水。

乔岚佯装生气,指着小风道:“好啊,这才是好朋友哩!就敢欺负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话伸手来抓小风。

好小风,扎入水内,一个潜水,就上岸了,兀自在泥地里蹦跳不停,似乎在说“来啊,来呀,你抓不到我。”

乔岚苦笑一声,只得先行上岸,拾了些枯柴树枝,设法生了火,将浸湿的衣服挂在树干上烘烤,在周边转了两圈,见青山寂寂,一片宁静,一点儿声息也没有。

乔岚眼望湖面,呆呆出神,心想:“乔岚啊乔岚,你一心只想着出来,可出来后又往哪里去呢?这天大地大,何处是你的容身之所啊?”呆呆的坐了大半个时辰,长长叹了口气,又想:“难道去找乔伯吗?我常听人说:当知人情薄如纸,一朝别离便路人,我父母不在了,我便是个累赘,乔伯还能见我吗?就算见了我,还能像以往那样亲近吗?”一想到这里,霎时间不知是喜是愁。

凝思半晌,摇了摇头道:“我此刻身在何处,尚不得知,哎,人这一生真是太不容易了,我啊,小车不倒直管推吧!混到哪天说哪天。”想到这里不住地唉声叹气,顿时间觉得神州大地虽广,却无自己落足之处。

又静坐片刻,待衣服烘干,穿好衣服,带着小风寻路而去,乔岚也不认道啊,在山地里走高坡、穿野林。

正行间忽听得高坡底下,好像有厮打的声音,乔岚顿时就站住了,心说:“嗯?这怎么回事?”侧耳静听又听得一阵喊杀之声。

乔岚脸色一变,提鼻子一闻,又闻得空气中一股血腥之气,就知道这里面有事情,忙寻声而去,穿过野树林,抬眼观瞧,见有村落。

来到近前,定睛一看,吓了一跳,见村口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具尸体,尸体两边另有两拨人,一边骑着高头大马,数了一下有二十个人,都是年轻力壮的长条大汉,黑白丑俊啥模样都有,一个个横眉立目,眼瞅着就瘆人,为首的是一个黑脸大块头,粗眉大眼、肉鼻子、裂腮额,要长毛跟狗熊差不了多少,咧着大嘴,龇着大牙。

乔岚一见,心中就明白了,不是好事,再看另一边大概有六、七十人,都是一些山民,站在前头的是一些手拿锄头、铲子的庄稼汉子,身后则是老弱妇孺,众人神情骇然,有些妇孺眼中更是噙着泪水。

乔岚见得,咬牙愤怒道:“这些人都是无恶不作的坏蛋,真是霸道的邪乎。”正在心中想着,只听得一个长脸男子道:“他妈的反了你们,知道我们谁嘛?就敢与我们对抗,我们是万圣山的响马,这位是我们的大横马厉久良,我们打算和你们借点金银,弟兄们要换换衣裳,识相的乖乖交出来,否则这地上躺着的几个人就是你们的榜样。”他说话声音不大,可是场面异常安静,各人听得倒也清清楚楚。

话音一落,一名老者拱了拱手道:“各位老大,不是我们不借钱,实是今年庄家颗粒无收,你们一张嘴就是五百两银子,我们这村也就七十口人,实在没那么多钱啊!”

这话才说出口,有个年轻后生,不那么服气,接口道:“你们这些土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在这里杀人抢劫,你们还是人吗?简直畜生不如。”

那老头闻言,好悬没吓死,狠狠瞪了后生一眼,心说:“你这后生嘴太臊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不得惹怒他们。”

果然众匪徒中一个红脸汉子闻言,勃然大怒,吼叫道:“好他妈小杂毛,敢来骂你祖宗,老子一刀结果了你。”说着话从马上跳下来,挥动阔刀,呼呼虚劈,向那后生逼近。

这后生是个寻常农夫,哪里会武把抄儿,自恃有些蛮力,举锄头望着来人劈面打去,红脸汉子侧身闪过,举阔刀向他当头疾砍。

后生闪躲不及,惨呼一声倒在地上,只见胸口处皮肉外翻,鲜血、肠子流了一地,倒在地上抽搐不已,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这后生小子也有爹娘叔伯,见亲人惨死,纷纷举着锄头、铲子作势就要与土匪拼命。

这些土匪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得,哪里会怕,大横马厉久良见得,把脸一沉,竖目皱眉道道:“诶呀,你们是有多大的胆子,擅敢纠合起来对抗我,大概不给你点儿厉害瞧瞧,你们是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崽子们,给我杀。”

话音一落,众喽罗举刀向前,这一场杀真是惨绝人寰,怎见得但见:一方是无恶不作的土匪,一方是寻常农家村民;这一方抡刀剑当头便砍,那一方锄铲来迎只为活命;山王如猛虎扑人,村民如待宰羔羊;双方混战山平处,尘土纷飞天不清;一时间杀的寒光影里人头落,杀气丛中血雨喷。

原来村民百姓人数虽多,却毫无反手之力,除了哀嚎,便是痛哭,众喽罗四处放火,杀人抢砸,一时间惨叫四起,鲜血长流。

乔岚哪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唬的呆呆挣挣,口不能言,半响方才反应过来,不觉的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正准备冲下去拼命。

就在这时,忽听得头顶上一声清亮高亢的啼声响起,乔岚抬眼观瞧,只见一只黑色雄鹰在上空盘旋翱翔。

乔岚见得,“呀”的一声,惊骇道:“我的天啊,这雄鹰双翅膀张开没有三米也差不离啊,这……这怎么长的。”乔岚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雄鹰,只觉又惊又奇,凝目注视,正在心中感慨之际,又是一惊,发现这雄鹰身上竟还坐着一人。

初时只道是自己眼花了,定睛细瞧,见雄鹰身上果真坐着一个长须白发的老者,见老者能有五十来岁,长的慈眉善目,怎生打扮但见:戴一顶玉冠,披一件翡翠袍;腰束丝绦结就的乾坤样,足踏白鹤缝制的薄底云鞋;手持银丝拂尘,面如三秋古月,慕若朗星,真是仙风道骨,一表非俗。

书中交代,来人非同小可,乃是修道会的执事,名叫庄华,人称庄执事,这庄华闲云野鹤,四处游历,在半空中发现异样,急命雄鹰示警,落下尘埃。

却说着这一下来的突然,众村民见来人仙风道骨,立时跪下哀求道:“老神仙救命啊!这些土匪光天化日,在此残害百姓,请您给我们做主啊。”一面说着众村民放声痛哭,五内皆裂。

那厉久良一见来人,心中一惊,认出了是修道会的庄执事,立时满脸赔笑,来到面前,恭恭敬敬地道:“哎哟,大人您好,不知大人路过此地,十分抱歉打扰到您了,真是罪该万死。”

庄华何等样人,一瞧众人模样,已是明白过来,怒目向厉久良斜视一眼,问道:“你是何人?如何在此行凶?”

厉久良闻言,笑道:“回禀大人,我乃此地财主,这些村民都是我家的长工,他们不听话,在这里偷懒,我教训了一下他们,结果他们胆肥了,居然要造访,咱要立棍,所以教训教训他们哩。”

此话一出,众村民凄惨道:“仙长,不是这样的,这些人是万圣山的土匪,到处横行,杀人不眨眼啊!我们都被他们给欺负毁了,请您给我们做主啊。”

厉久良闻言脸色一变,厉声吼道:“胡说,你们这些狗才,还敢诬陷我。”说着话手提腰刀,就向说话之人砍去,众喽罗心中明白,提着阔刀向着就近的山民走去,这就要杀人灭口了。

庄执事一见,叱道:“放肆,在我面前,胆敢如此行凶,真是反了。”说话间拂尘一挥,一股劲风激射而出,众土匪立足不定,登时飞了出去,狠狠的摔落在地上。

欲要挣扎起来,庄执事口中念念有词,拂尘一挥,一道火芒凭空显现,就听得一阵凄惨而恐怖的嚎叫声起,众土匪顷刻间被火芒吞噬,功夫不大,就彻底化为了灰烬,永远的消失在了西部神州上。

众山民见得这般,赶紧道:“多谢仙长相救,您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我们给您磕头了。”说着话众村民哭喊着跪倒在地,咚咚磕头。

庄执事忙将众人扶起,轻声道:“吾乃修道会庄华,不想神州大地竟有如此猖狂之徒,老夫诛恶人即是善念,如今逝者已矣,生者当宽怀。”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一包金银,递给一名长者,轻声道:“这里有一些金银之物,你们拿去好生安丧了死者,余者恢复建设,若有困难只管去修道会找我,我叫庄华。”说着话双足一点,落在雄鹰背上,啼鸣一声,双翅一振,飞上了天空,真若长龙行经空际一般,转眼消失在了天际。

众山民跪伏在地,心中不胜感激,内中有个年长的,忙组织村民扑灭大火、打扫战场。

再说乔岚隐身暗处,见庄执事举手投足间竟有如此威力,心下好敬佩,看着雄鹰消失的方向,憧憬道:“要是有一天,我也能这么厉害就好了。”呆呆出神愣了一会,见山民在打扫战场,忙奔下高坡,上前帮忙。

众山民都忙着打扫战场,也发现了乔岚,有的看了看他没理会,也有那多事就问:“我说这小孩谁啊?穿的这般破烂?”“哎,不知道!没见过”“不定谁家的孩童,管那么多干嘛。”

所以山民们也没有跟乔岚说话,待得山民将战场打扫完了,就有那多事的,想来问问乔岚情况,结果四下里一瞧,已不见了乔岚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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