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纤瞧着画像上那嘴歪眼斜奇丑无比的人,一时手痒,便把它挪到了别处,重新放上画纸。
她撇了眼被她推到桌角地鸟笼,手上的动作便开始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一只浑身无毛光溜溜的裸鸟画便大功告成。
云纤不怀好意地朝着笼子里的鹦鹉看去。
小鹦鹉刚要口吐人言就被云纤那诡异的笑容给震了回去。
直觉告诉鸟,将要有大事发生。
云纤把鸟笼给挂回了亭角,顺便又把刚完成的作品给用另一只毛笔插在了鸟笼上。
那张无毛裸鸟画,就这么赤裸裸的呈现在了小鹦鹉地眼前。
小鹦鹉先是怔愣了一会儿,接着就是发出了惊恐地啸叫声。
‘嘎~~~嘎~~~~’
那声音粗砾尖锐刺耳。
就像一个哨子裂了口一样。
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云纤气静神闲,丝毫不受这音浪影响,嘴角还擒着得逞地笑意。
让你没事乱叫,眼下该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了。
今日本神就教教你什么叫看人下菜蝶,一个荤菜还想惹她这个不吃素的。
玉清从屋里被这杀鸟声给叫了出来,好事地小荷也探着脑袋出来一看究竟。
“云稚,这鸟怎么了?”玉清发问。
“对呀!公子,你把这鸟怎么了?”小荷也追问。
云纤停下手中的动作,悠然道,“顺手给它画了张裸体画而已,我想是被它自己的美貌给惊呆了吧。”
玉清上前把挂在鸟笼子前面的画纸给取了下来,小荷凑上来伸着脖子要看。
入眼只见一只全身光溜没有一根毛的大头怪映入眼帘。
小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不就跟她早晨杀地那只鸡一样吗?
玉清柔和地目光里闪过一丝不解,“你好端端的作何要这般治它?”
他知道,云稚虽是乖张了点,但是不会不讲道理不分是非,除非…
“谁叫它骂我蠢货。”云纤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话说出了口,“我就让它看看真正的蠢货咯!”。
玉清,“……。”
小荷道,“公子,古话有鹦鹉学舌,定是你平日里骂我地话被它学了去,这回怕是改不过来了。”
云纤厉眼瞪了小荷一眼,她这是在怪她不该骂她吗?
还是在告诉她这叫自食其果?
小荷被云纤凌厉地眼神给吓得缩了脖子不敢再言语。
“蠢货。”裸画刚撤下没多久,这禽兽又骂上了。
云纤,“……。”
小荷捂嘴偷笑,那笑意云纤想忽视都难。
“小荷你先下去吧。”
小荷捂着嘴,听话的下去了,晚上她得好好的犒劳一下这只鸟,可帮她报仇了。
云纤气愤地从玉清手里夺过果画,又给挂了上去,接着又是一阵惊恐地啸叫。
一边惊恐地叫,一边用翅膀捂眼睛,一边又忍不住偷看。
玉清欲劝,云纤抢先道,“慈母多败儿,你这个慈父也一样。”
玉清,“……。”
不一会儿,三元又从外面步伐急促地跑了进来,“公子,隔壁元大人家又来砸门了,说是将军府虐待稚子,把他家孙儿吓得觉也不睡了,在不停止,他就要去报官了。”
云纤,“……。”
玉清对三元道,“去安排些礼品送到元大人府上吧,话说好些,权当赔礼了。”
三元领了任务就去办事了。
云纤愤愤不甘地扯下了威吓的裸画,那鸟终于闭上了鸟嘴。
鹦鹉:妈妈呀!丑的也太吓人了,就算脱光了我也不看,简直辣眼睛。
玉清为了分散云纤的怒气,便笑意微微地说道,“看来你对作画颇有兴趣,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云纤心里苦哈哈:不,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玉清柔声问道,“先说说你都会些什么。”
云纤颓然地看着玉清,一副生无可恋脸,“我只有两个不会,就是这也不会,那个也不会。”
玉清被逗笑了,呼出的鼻息明显的翻滚了一下。
见玉清又对她笑了,云纤畏难的心情又松快了不少。
重新铺好纸笔,云纤坐在一旁给玉清磨墨,玉清执笔边画边给云纤讲解这绘画的一些技巧和施墨的一些技法。
云纤磨着磨着就臆想起来,就刚才看到玉清执笔的那一副恬淡的姿态,她忽然想要给上神画一副身画像。
不穿衣服的那种,还要摆上很多姿势,嗯,然后自己珍藏起来。
相扶一世,共处一檐,总不能什么也不留下。
往后要是各奔东西形同陌路了,好歹也给自己留点念想,想来自己也是睡过上神的仙。
她月神也就是一俗仙,面对整个仙界的第一美男怎能做到无欲无求不动心呢。
其实她的小野兽早就被迷得魂不守舍了好嘛!
云纤想的出神,玉清连唤她两声,她都没有听见。
玉清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云纤立时清醒过来。
“方才我说的可都会了?”玉清眼神带着询问。
云纤懵,他方才说什么了?
看着玉清认真的神颜,云纤糊弄道,“眼睛会了,手还不会,呵呵。”云纤尴尬的笑了笑。
玉清嗔怪:“莫要分神,你坐过来我再与你细说一遍。”
云纤立马积极的拱进了玉清的怀里,玉清半揽着她,手把手的教画起来。
落落几笔,一只灵动的小鹦鹉便跃然纸上。
云纤一脸欣喜地转颈看着玉清咧嘴笑,“玉清,你的手好巧啊!这只比我画的那只逼真多了。”
玉清一阵黑线,你画的那只还能看出来是只鸟吗?
玉清淡笑道,“无事时,你就多练练,我教你的那些晕墨技法。”
云纤僵硬的笑着答应了,为了她的珍藏画,她拼了。
突然她撇道了被她移到一边的那张佚名画像,便指着问道,“玉清,你画的这是谁啊?”
玉清明媚的眼眸里含着笑意,“你看不出画中人是谁?”
云纤诚挚地摇了摇头,五官摆成那副鬼样子,她怎么能看出来是谁啊?
玉清一副看傻子的神情道,“这是我趁你睡着后画的,你居然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
云纤怀疑上神丑化她,她睡着后是这副鬼样子?
上神每日都是看着她这幅丑样子醒来的?
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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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翠鸟啼鸣,骄阳崭露头角,云纤早早化身成了一个潜心好学的好儿郎端坐于桌案旁。
玉清看着云纤如此奋发的模样,更是为之欣慰和动容。
一个上午云纤手不停笔地画了几十副作品,亭子里已经飘了一地的雪白。
突然小荷气冲冲的拿着一张纸跑过来质问她:“公子,请问这是什么东西。”
云纤忙里偷闲地瞟了一眼,道,“画啊。”
“再请问公子,这猪头人身画的是谁?”小荷仍旧气呼呼地追问。
“你啊,”云纤老实的回答。
小荷眼红了,“公子,莫不是嫌弃小荷吃的多,就借用这种法子来拐弯抹角的骂奴才?”
云纤头也不抬是地回道,“哎呀我就是练练手,你不觉得的很好玩吗?”
“一点也不好玩,”小荷拿着猪头人身的画怒气冲冲地走了。
晚上饭桌上放着一张白纸,云纤拿起翻开一看,是一只长着人脑袋的乌龟。
云纤,“……。”
这是小丫鬟在向她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