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其实是不想走的,他禁不住又贪婪的看了一眼青宁的芙蓉面,最后还是在谢贤之酷烈的目光下一把拉住李淘淘,不舍的走了。
这两个“天生一对”的狼狈一走,少年偌大的卧室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艳若玫瑰的少女和清俊高贵的少年公子。
依靠在沙发上的女人凤眸流转着动人的光影,殷红的唇角微翘:“谢大公子还穿着浴袍站在这儿,是不打算正正经经的穿衣服了吗?”
话语里露骨的嘲笑,女人恶劣的弯着唇。
谢贤之也笑了,但却是压迫力十足的冷笑,他纤长的手指闲散的略过浴袍的系带,微眯的眼眸散出危险讯息。
他心里很清楚,青宁嘴里说着让自己去换衣服,但其实不过是想要趁机溜走罢了。
狡猾狡猾的女人啊!
就像是一只染了雪色的九尾狐狸,不光是脑瓜,就连她尾巴上的一根绒毛都透着十足的狡诈,是一丁点都不能叫人相信的。
谢贤之含着笑一点一点的靠近。
青宁见状,无动于衷,她小小的蟠首慢悠悠的后仰,她抬眸,琥珀色的瞳里还是不着痕迹的散漫。
女人看起来完全就是有恃无恐。
于是少年弯下了腰,笔挺如竹的身子将少女缩在自己的怀里,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青宁的芙蓉兰,裂开的唇角牙齿锐白泛冷。
“王青宁,你是我见过的最胆大包天的女人!”谢贤之冷笑着,忽而抬起指腹捏住女人鬓角垂落的青丝,凑在鼻间轻轻一嗅。
满腔肺腑刹那间都是浓郁的野性十足的玫瑰味,魅惑暗潮翻涌,却又激发出男人无限的征服欲。
“欧,是吗?那你现在想对我如何呢?”青宁伸出细长光滑的胳膊毫不害怕的搂住少年的脖子,唇角微微含笑,美目流转兮艳色。
谢贤之脖子上接触她胳膊的地方,一抹抹的细腻触感,香气从此处随着滚烫的体温慢慢的升腾,蛊惑着血液叫嚣冲破胸腔。
他的眸越来越暗,好似是南极冰川下的深渊,太平洋深不见底的海沟,既神秘又叫人心生未知的恐惧。
“不如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你觉得我该如何对你呢?”清冷俊俏的少年张开薄薄的红唇,无声的凑近少女的耳廓,吐出温热。
青宁觉得有点痒,尤其是在少年长久的保持着贴近的姿势后,那连绵不断的炙热气息很快就让她的耳后娇嫩的肌肤生出一大片红艳的血色。
她身子微微的软了,娇声又懒洋洋的斜睨少年:“我选择现在就走,问题是你肯放过我吗?”
“想都别想!”谢贤之嗤笑一声,少年骨节分明宛如白玉的手指猛地掐住了少女的小下巴,动作快速又精准:“撩拨了休眠的狮子,却还想要全身而退,王青宁你未免想的太美。”
“我说过的,我说过等我换完衣服后,就好好的收拾你!”
谢贤之的声音低哑、弥漫,很是轻柔的语气,但是却透着十足的危险和欲望。
哎呀,青宁轻笑连连,她原本以为谢贤之只是一只略带些尖牙的小猫咪,准备利用完了就扔了,但是没想到这只猫咪竟然会变身成狮子,现在还想向自己所要报酬呢。
这该怎么办呢?
青宁吃吃的笑,可是话说回来,对付狮子什么的,她好像再擅长不过了。
“谢贤之,我也早就说过了,我王青宁你要不起!”女人娇美的芙蓉面笑的绯红。
海城溪山别墅区,所有的别墅都是按照户主的意愿自由装修。
其中一幢颇有些哥特风格的别墅尤其的引人注目,它的隔音效果非常的不错,但即便如此,某个瞬间仍然能让人听见清晰的破裂声。
大理石铺就的苍灰色地面上,一片片瓷白的碎瓷片摔的哪里都是,有的嵌入进沙发的角落,然后在柔软的真皮上留下丑陋的疤痕,而有的则深深的插入人的血肉里。
就比如此刻的李淘淘,恰恰好被一片尖锐的瓷片刺进了自己肉乎乎的大腿上。
鲜红的血液好似是流不尽的溪流,汇集成注,短短几个呼吸就已经在地面上集聚了一滩血红色的湖泊。
苍蓝色的大理石映照着鲜艳的红,对比出一种残忍的华丽。
很疼,李淘淘很疼,可是她根本顾不上这种血肉被撕裂的残酷,双眼含泪看着张扬,一双手紧紧的拽住对方的大腿,向依旧处于盛怒当中的男人苦苦的辩解。
“张扬,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从回来的一路上,女人不知道说了多少句她没有的话,可是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张大公子又怎么可能被李淘淘的三言两语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