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到吴用,晁盖,刘唐三人聚在一起,商讨如何夺取生辰纲的事情。三个人可谓是讨论得昏天黑地,越讨论越想早日得到这笔不义之财。晁盖心里也知道,在以前自己身为一个公务人员,累死累活地工作也挣不了许多的钱,变成了晁盖后,结识了这些只曾在小说里认识的各位好汉,果真如虎添翼一般,不由得感叹古人重情重义到如此地步。等到抢了生辰纲,就算不上梁山,把钱和兄弟们一分,救济贫苦,过着吃喝不愁,逍遥自在的有钱人的生活,岂不美哉?
不过这些都得等抢到生辰纲后再做打算,现在想太多就变成了做白日梦了。可晁盖突然想到,这截取生辰纲共有其人,现在才三个人,还有阮氏三兄弟和公孙胜未到,干这事缺了这四人是万万不行的。于是便对吴用说道:“截取生辰纲不是一件小事,我们只有三人恐怕想要办到是有点困难的,所以,敢问学究还有什么好兄弟可以和我们一起干这个勾当的?最起码再来三四个人,干起来保险一点。”晁盖便是想借吴用拉来阮氏三兄弟,至于公孙胜,时候到了,自然会来的。果不其然,吴用一番思考后,给晁盖说:“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有那么三个人,武艺高强,敢于赴汤蹈火,若是叫他们来,那这事便十拿九稳了。”晁盖心里虽然知道这三人就是阮氏三兄弟,但还是装作高兴的样子问吴用:“哦?敢问这三人叫啥名,现居何处?”吴用说:“我说的这三个人是兄弟三个,在济州梁山泊边上的石碣村里住,靠打鱼为生,亦曾在泊子里做私商勾当。本身姓阮,弟兄三人,一个唤做立地太岁阮小二,一个唤做短命二郎阮小五,一个唤做活阎罗阮小七。这三个是亲弟兄。小生旧日在那里住了数年,与他相交时,他虽是个不通文墨的人,为见他与人结交真有义气,是个好男子,因此和他来往,今已好两年不曾相见。若得此三人,大事必成。”晁盖听了后心里自然是十分高兴,说道:“我也听说过这阮氏三兄弟,但是没有见过其人。你刚刚说他们三人住在石碣村,这石碣村离这里不过几十里地,为何不让人把他们三人请来共商大计?”吴用笑了笑,说道:“保正有所不知,这三人若是派其他人去倒未必请的回来,还是得让我亲自去,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游说,才能将三人请过来。”晁盖很高兴的说:“居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劳烦你去一趟,你什么时候可以动身去?”“事不宜迟,我今晚三更去,明天中午就能到达那里。”晁盖说道:“这样最好了”。
三人商讨完后只觉得饥肠辘辘,于是晁盖便让庄客安排些酒食款待二人。三人边吃边考虑押送生辰纲会从那条路走,吴用对刘唐说:“北京到东京也曾行到,只不知生辰纲从那条路来,再烦刘兄休辞生受,连夜去北京路上探听起程的日期,端的从那条路上来。”刘唐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今夜出发去打探。”吴用止住他说“且住,他生辰是六月十五日,如今却是五月初头,尚有四五十日,等小生先去说了三阮弟兄回来,那时却教刘兄去。”晁盖也说:“吴学究说的有道理,刘兄弟今晚就在我庄上歇息一晚,等明天阮氏三兄弟过来,再做打算。”
当日吃了半晌酒食,至三更时分,吴用起来洗漱罢,吃了些早饭,讨了些银两,藏在身边,穿上草鞋,晁盖、刘唐送出庄门,吴用连夜投石碣村来。行到晌午时分,早来到那村中。但见:
青郁郁山峰叠翠,绿依依桑柘堆云。四边流水绕孤村,几处疏篁沿小径。茅檐傍涧,古木成林。篱外高悬沽酒旆,柳阴闲缆钓鱼船。
吴用自然是认得石碣村的,所以到这里后,也不问人,径直走向阮氏三兄弟的家中去。走了一段,到了家门口看时,只见枯桩上缆着数只小渔船,疏篱外晒着一张破鱼网,倚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吴用叫一声道:“二哥在家么?”只见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生得如何,但见:眍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面连拳。胸前一带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肋。臂膊有千百斤气力,眼晴射几万道寒光。休言村里一渔人,便是人间真太岁。
原来,这人便是阮小二。只见他走出来,头上戴着一个破头巾,穿着一身旧衣服,连鞋都没穿,赤着双脚,出来见是吴用,赶忙说道:“原来是都授到来,不知都授有何事,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吴用说道:“有一些小事,特意来麻烦你们三兄弟。”阮小二说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小生自离了此间,又早二年。如今在一个大财主家做门馆,他要办筵席,用着十数尾重十四五斤的金色鲤鱼,因此特地来相投足下。”阮小二笑了起来,说道:“我当是何事,原来是这般小事。请让小人和都授吃三杯酒,再来处理此事。”吴用说道:“我今日来,正好也是为了和你们喝上几杯。”“湖的对面有个酒驾,我们坐船荡到对面去。”吴用道:“最好,我也想和五郎说几句话,不知道他现在在家吗?”阮小二说:“我们去寻他便是了。”
两个来到泊岸边,枯桩上缆的小船解了一只,便扶着吴用下船去了。树根头拿了一把桦揪,只顾荡。早荡将开去,望湖泊里来。正荡之间,只见阮小二把手一招,叫道:“七哥,曾见五郎么?”吴用看时,只见芦苇丛中摇出一只船来。那汉生的如何,但见:
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世上降生真五道,村中唤作活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