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耍无赖道:“老子才不管什么男人女人,反正惹了老子就要挨打!”
屯子里的人早就习以为常,只是各自心中琢磨着,一会怎么上去劝架。
常记溪冷冷笑了一下,嘴巴毒辣的不留一点余地,“我听说越是无能的男人,就越喜欢打女人。”
徐父的脸像是被人打了两巴掌一样火辣辣,他当即勃然大怒,跑不出两步脚有些虚浮的踉跄了一下。
他骂了一句粗话,都是刚刚喝的太多了!
徐父怒气冲冲的朝常记溪走去,手刚举起,肚子就被人大力的踹了一脚。
众人听闻“咚!”的一声,徐父躺在地上,饶是冬天穿的这么厚,也照样疼的他龇牙咧嘴。
见有人挺身而出,屯子里的乡亲们就差拍掌叫好了。
谁让徐混子实在是太不像样了,连自己的老婆都下得了手,真是丢他们男人的脸!
徐母“哎呀”了一声,跑了上前,脸色焦急的问道:“老徐啊,伤着没有啊?”
常记溪回过头,见到陈醉寒着一张脸,那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徐父生吞活剥了。
她心中嘀咕着徐父应该没有得罪他吧?
常记溪略表惊讶问:“陈队长,你怎么来了?”
陈醉回了一个“你说呢?”的眼神,冷傲的眉宇间俨然不悦。
常记溪压低声音说:“陈队长,如果你是来帮我的话,那我谢谢你,不过我可没让你帮我,要是你还有事的话就不耽误你了。”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不喜欢欠人人情,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快走吧。
陈醉满脸黑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识相的女人。
“闭嘴。”
看在他挺身而出的份上,常记溪十分听话的闭上了嘴,
徐父淬了一口,恶狠狠说道:“你敢打我!”
陈醉右手散漫的插入口袋中,嘴角扬起一抹邪笑,眼神却极冷,“准确来说应该是见义勇为。”
徐母怒目质问:“我们家老徐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发狠的踹他?”
常记溪有些愕然,徐母的脸色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屯子里的乡亲忍不住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老徐家的,你这话说的就不对,明明是徐混子要动手打人,这位兄弟是看不过去才出手的,怎么能说的这么难听?”
“就是,人家老师好心上门来,你们倒连骂带打的,真是丢我们屯子的脸!”
“就是就是,可别连累我们屯孩子的名声!”
一派指责的声音纷纷向着徐家夫妇。
徐然揉着红肿的眼睛跑到常记溪面前,边抽泣边问:“老师你没事吧。”
“你他姥姥的,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还不如喂狗!你老子还躺在地上,你跑去问那个女人!”
陈醉修长的腿迈前一步,将常记溪护在身后,他眼中迸发出寒光,让徐父不寒而栗。
徐母的眼睛睁大大的,警惕的瞪着他,“你想干什么,你要再敢动手我就报警了!”
常记溪摸了摸徐然的头,越过了陈醉,她的眼神非常坚定,轻飘飘说出一句:“好啊,那就报警!”
“我正愁刚刚白挨了打,赶紧报警,我这伤去鉴定,说不定还能给我评个伤残什么的。”
徐母也是说出来吓吓人的,并没有想将事情闹进局子,徐混子就更不用说了,纯属欺软怕硬型,一说到局子两条腿都在打颤。
徐父抵赖道:“谁看见我打你了?”
徐母目光闪烁,没有说话。
徐然的声音虽然弱的跟蚊子叫一样,“我看见了。”
徐然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还长得根正苗红,三观端正,真是奇迹。
常记溪笑了笑,无辜的宛若一只小白兔,“反正今日这事没这么容易了了,报警吧,进派出所就说得清了。”
“现在严打,要是徐混子进去了还不得脱层皮!”
“让他豪横,连女老师都打就得进去治治!”
徐父徐母听的很清楚,他们心中也很明白,要是进局子吃亏的肯定是他们自己,常老师身上的伤总不可能说是她自己打的吧。
进了局子,那还不得手脚发颤。
徐父抛了一个眼神给徐母,徐母随即会意过来。
“常老师你看,他不小心打你是他不对,但是他也摔了一跤,还摔得不轻,你看看你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儿就算了吧?”
等惹到了麻烦的时候,还是徐母站出来当和事佬。
徐父嚣张的气势消散无踪,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装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常记溪把他怎么了。
“要想让我不报警也可以,除非你让徐然继续上学。”
徐父脱口而出:“不可能!”
常记溪点头,满脸无所谓:“那好,那就报警吧,也别说我讹你,我们按程序走。”
“我去鉴伤,到时候你要拘留几天就看派出所了,当然在场的乡亲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赶紧落井下石:“徐混子,我可听说了啊,最近赶上严打,你要是进去吃住都不愁了!”
徐父的脸色很难看,没想到刚刚那一下就被她抓住了把柄。
徐母急的团团转,生怕常记溪去报警,没想到刚才还柔柔弱弱的常老师,变得刁钻蛮横了起来。
“快答应她啊,要是你进局子了可怎么办!”
看着躺在地上灰头土脸的徐父,常记溪微微敛去几分锋芒,“我刚刚想跟你聊聊,但是你耍酒疯听不进去,现在能听我说两句了吧?”
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常记溪自顾自说了起来。
“徐然是我的学生,他天资聪颖,乖巧听话,我觉得你身为他的父亲,应该为他感到荣幸,而不是害怕他有出息。”
“这孩子的性格你再了解不过,就算他有出息了,我相信他也绝对不会做出遗弃父母的事情。”
“知识改变命运,这不是空话。”她语重心长的摇了摇头。
徐父徐母听的连反驳都忘了。
陈醉站在她身后一句话都没说,眼睛盯着她的后脑勺,听着她说出一番慷慨激昂的话。
徐父骑虎难下,心中一直立着一根刺。
徐母抹了一把眼泪,拉了拉他的衣服,“老徐,你就答应她吧。”
徐父看着屯子里的乡亲对着他指指点点,脸上臊的慌,勉强说:“好我答应你就是了,现在你赶紧离开我家!”
常记溪心中松了一口气,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