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是我背……”冉禾宝听到她的声音,马上反驳道,完全不经大脑似的。
转头一想,她一小姑娘,总不能让她背吧,磕磕巴巴地继续道,“对,我背,我就是来背你回去了,你不要怕了,别哭了,难听死了。”
“二姐……是……”景哥儿吞吞吐吐地半天小声低泣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但就是坐在地上不起来。
“你倒是说伤到哪里啊!”冉禾宝的暴脾气一下子出来了。
“你吓到小孩子,我一会儿就吓死你!”冉初雪朝他吼道,这人就没点耐性。
其实她自己的耐心也快被磨没了,就算冉禾宝不吼他,冉初雪都想吼他了。
实在没有办法了,还好刚刚的火把没有扔掉。
冉初雪随手摸了俩石块,又趁人不备,从空间里拿了点油撒到火把上。
俩石块不断敲击,发出火花,瞬间照亮了周围。
“你……鬼……”
冉禾宝刚刚开始将注意力放在景哥儿身上,如今火把一点燃。
居然看到景哥儿的脚踝被一个浑身是血的无脸鬼紧紧地抓着。
哇的一下叫了出来,紧紧抓着冉初雪的胳膊说道。
冉初雪则刚刚一直在打火,火光忽地一亮,有些被火光闪的看不到周围的景物。
“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冉初雪看着紧紧抓着自己衣袖的男人白了他一眼,她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男人。
“你……你看啊……鬼啊……”冉禾宝将头从她胳膊里探出来一些,颤颤巍巍的说道。
“就你事儿多。”冉禾宝虽然说得很不耐烦,但还是顺着他的目光,往那边看去。
火把顺着他的目光照了过去,定睛一看。
对面地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此人身中数刀,皮肉外翻,露出森森白骨。
血水混合着汗水,还有景哥儿的泪水,一起滚落在地上,蜿蜒成小溪,往低洼处流去。
乍一看,还真像极了一个死人。
只是,顺着他的动作,见到他死死地攥着景哥儿的脚踝。
冉初雪也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壮着胆子,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胳膊。
热的!
虽然体温不高,但的确是热的!
才知道,此人怕只是疼晕了。
冉初雪抽了抽嘴角,这人是多刚强,及使这样了,还牢牢抓住人家的脚踝。
“别怕,我是大夫,你放轻松。”
她一看到病人,就像猫见了老鼠,兴奋地不能自已,上辈子朋友总打趣她是天生的外科圣手!
别人一看就吓掉半条命的身子,她居然可以一边吃辣条,一边做伤口鉴定!
着实这样,冉初雪更知道自己的动作需要谨慎小心,这样的男人更容易伤人。
她慢慢地将手伸向那个浑身血的陌生男子,直到放到手腕,摸到他的脉搏才放下心来,脉搏虽然绵薄无力,但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除了缓慢,没有其他的病症。
也就是说,他身上差不多只有外伤,没有中毒。
虽然她的中医只是辅修,身边也没有趁手的治疗仪器,但她觉得自己的感觉应该没错。
至少可以保住这个男人的生命。
“小侄女,你有病吧,管他干什么,赶紧把他手扒开,咱们带着景哥儿赶紧回去。”冉禾宝见冉初雪的动作,还以为她只是在确定人死没死。
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男人身上了,没有听到她刚刚轻柔的说话内容。
要不是他自己是在害怕,不想去碰那个煞星,他早就将景哥儿拉出来,背着他往回跑了。
管这人 是死是活作甚!
“住口!咱们怎能见死不救!”冉初雪忘了自己穿越了。
上辈子好多人都用这样的口吻阻止她救杀过人甚至黑—帮打架而受伤的病人,可她还是救了,因为从因医学院那一天开始,她就本着医者无差别救人的原则,救助了很多别人眼里不应该救治的病人。
所以,当冉初雪在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说话,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为你好知道不?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冉禾宝也不耐了,他怎么觉得自己跟这个小侄女八字相冲呢。
“怎可轻易放弃一条生命!”冉初雪不为所动。
“你……”冉禾宝简直气得头顶冒烟。
“病人心跳缓慢,腹部七处刀伤,最深一处在胸部,可见肋骨,但好在肋骨没有折断,呼吸正常没有杂音,肺部没有受伤,腹部刀伤不深,肠子无损坏,右边大腿外侧两处刀伤,两指深,未割破血管,情况还好,只需要清洗伤口,之后做好缝合,最后保证其不发言即可。”
“擦,二丫头,你说的还挺唬人的,搞得你好像真的懂医似的。”冉禾宝听的一愣一愣的。
冉初雪依旧面无表情地检查着那人的伤口,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家小叔。
“哎,我说小侄女,赶明儿,你也别在家里割猪草了,咱俩去镇上摆摊儿吧,专门给人家看病驱邪,我回头做一个幌子拿在手里,再去做两身道袍。
就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加上你那唬人的本事,咱俩搭档,保准赚得比你奶种田得的多。
到时候,你也不怕被卖了,说不定他们一个个儿的还得巴着你不放,你以后就是香饽饽了呢。”
这回不光冉初雪不想理他了,就连旁边一直晾在一边的景哥儿都忍不住了,“小叔,你这样叫骗人,是不对的,别带坏我二姐了。”
“臭小子,你懂什么,这怎么叫骗呢,只是引导,让他们相信而已。”
冉初雪突然想起鲁迅先生说的那句话: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原来无论到了那个时代,这种喜欢性格的人都存在!
“小叔,你这样做不好,叫掩耳盗铃!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这点事儿还不懂?”冉初雪也教训到。
一时被俩小辈教训,着实脸皮厚重如他,都觉得挂不住了。
“我也就是说说,你们俩看什么看,我也不是为你们好吗?”不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