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刘璞烨将淑妃的鞭子紧握在手中,正怒目而视地盯着她。
他用力地将鞭子往淑妃的方向推去,淑妃连着被退了好几步,终被颖儿接住。
众人见状,皆伏地而跪,个个胆战心惊,低头请安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玉姬本就摇摇欲坠,终于无力瘫倒在容儿的肩头,脑中的意识已十分薄弱,就连眼前的刘璞烨也明晃晃地变成了两个人。
“淑妃!你身为掌管六宫之人,竟在御花园如此劳师动众,完全枉顾皇家颜面,你居心何在?”
刘璞烨万万没料到,他只不过是一气之下将人罚在了御花园给她点教训瞧瞧,却没料到淑妃竟跟在其后,为了就是在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如今还敢直接用鞭刑,若不是看在她爹爹劳苦功高,只怕不是一句斥责这么简单。
淑妃将鞭子紧紧拿于手中并未放下,转而跪于地上,“皇上,今日臣妾就斗胆问皇上一句,为何要包庇一个杀害皇子之人?她害臣妾滑胎,自然该是一命抵一命!”
“放肆,你有何证据证明是她所为?这件事朕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你好自为之。”
刘璞烨侧头不再跟她多言,陡然听到容儿哭哭啼啼大喊着,“玉儿你怎么了?玉儿?你醒醒啊?”
他顺势蹲下将人搂在怀中,却发现公玉姬如今全身冒冷汗不说,光是嘴角边流出的血就已然让人触目惊心。
“她浑身怎么这么烫?”
“回皇上,玉儿昨晚半夜发了温病,今早才好转了一些,可是如今”
还未等容儿说完,刘璞烨一把将公玉姬抱起,转头吩咐道:“苏小周,立即传太医到福阳宫。”
见皇上如此紧张,连宁嫔皆未想到,公玉姬如今身为宫女竟还能得到皇上的青睐不说,皇上居然还将她带入福阳宫,那儿可是她去过的次数皆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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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将手握住,眼神忽地变暗,却仍笑着恭送皇上。
可淑妃那个蠢货自然是不依的,这大好的机会,她没能得偿所愿不说,皇上还直接把人带走了,这算怎么一回事?
淑妃将鞭子塞在婢女颖儿的手上,提着裙子就往皇上走的方向冲上去,竟胆子大到直接将皇上路拦下。
“皇上,您不能带走他。”
此时的刘璞烨已完全没了好脾气,黑着一张脸是淑妃从未见到过的,浑身皆散发出你的寒冷更让她觉得颤栗。
“淑妃以下犯上,罚俸禄半年,禁足淑仪宫,没有朕的吩咐,不能踏出淑仪宫半步!”
说罢,刘璞烨抬了一下眼皮,将淑妃的手厌恶地甩开,薄唇冷冷道:“淑妃,她若有事,朕定不会就此作罢。”
定不会作罢!
这句话在淑妃的耳里迟迟未能散去,她头一次知晓了,原来在皇上的眼里,她滑胎一事根本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从头到尾皆只有她一人想要为孩儿报仇雪恨。
不仅如此,他还护着那个杀害她们皇儿的女人!
福阳宫。
刘璞烨抱着公玉姬一路迅速地回宫,太医已等候在宫门口,还未给皇上请安,皇上便急着免了他的请安。
“赶紧给她看看。”
他将公玉姬放于自个儿的软塌之上,见着她那张苍白虚弱的脸心头忽而有种异样涌上心头。
太医来不及去多想什么,一番细细诊治之后,跪着朝刘璞烨禀报,“回皇上,此女感染了温病,且因跪的时辰太长,膝盖已经破了,脸上也只是皮外伤,待微臣开副药,按时喝下,只要细心调理,不足三日便能痊愈。”
“好,你赶紧下去弄。”刘璞烨摆手不耐烦地将太医挥走。
听到她没事儿的那一瞬,不知为何,他倒是突然松了一口气。
“皇上,宁嫔求见。”
苏小周眼见着皇上心情平复了下来,才敢上前禀报皇上此事儿。
刘璞烨将目光从那女人的脸上收回,踱步便往中庭外走,“叫雨沫过来照料着,宣宁嫔到殿内。”
宁嫔拧着锦帕,方才一见着皇上走了过来,扑腾一声,直挺挺地就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有罪。”
“你有何罪之有?”他坐于上方龙椅,一只手有节奏地敲在了桌面上,眼睛正晦涩不明地盯着她的脸看。
“臣妾臣妾受淑妃的指使迫不得已才打了公玉姬几巴掌,臣妾臣妾这心里委实觉得过意不去。”宁嫔说着说着竟直接哭了出来,好似真心实意地在诉说着自己的罪行。
刘璞烨眼眸一转,笑道:“她不过是个宫女,你是朕的妃子,打了也就打了,有何过错?”
皇上的语气甚是不屑,似是毫不放在心上,可宁嫔这一遭为了的就是试试那女人在皇上心里到底是何地位。
这一前一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委实让人觉得怪异。
可演戏不能演到半截就收场,至少现下,宁嫔再怎么也要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她抬头起身,“皇上,宫女也是人,皇上宅心仁厚,臣妾作为皇上的妃子理应跟随着皇上走,怎可随意惩罚。”
“且臣妾见淑妃姐姐一时控制不了心性,故才会令身边的宫女来禀报给苏公公,为的就是避免祸事发生,丢了皇家的脸面。”
宁嫔字字凛然,口口声声皆是为了皇上,为了整个皇家的面子,倒是挑不出一点错来。
且她所说的的确是真话,若不是她身边的宫女来报,公玉姬这丫头不知能撑得下几鞭子。
刘璞烨听后,从龙椅上起身走下来,伸出大手亲自将宁嫔给扶起来,一改方才冷漠的态度,“宁嫔虽进宫较晚,但温柔贤淑堪比淑妃,朕方才想过了,淑妃现下禁足反省,日后这六宫之事暂时交于你的手中,望你不要让朕失望啊。”
“皇上臣妾只是一个小小的嫔位,上头有两个姐姐,六宫之权怎可落于臣妾手中,请皇上收回成命。”
宁嫔随即跪在地上,低头激动的驳回皇上的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