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知道了，父皇。”朱岚岫点头道。

朱厚照走后，朱岚岫唤念月上前：“你先告诉我，昨晚在永宁宫中，你为什么离开了？”

念月眼神闪烁不定：“奴婢……奴婢突然腹痛难忍，想上净房，回来时淑妃说公主刚走不久，奴婢匆忙追了上去。可这一路上也没见着公主的影子，回到仁福宫见公主没回来，奴婢急了，便禀报了谢公公，派出大批守卫在整个后宫寻找。”

朱岚岫心想，念月怎么偏偏在那个时候腹痛，难道仅仅是巧合吗？但她不吭声，又问道：“守卫是如何发现我的？”

念月道：“能寻的地方都寻遍了，就是没见到公主的踪影，后来谢公公想起御花园还没去过，就让守卫进去瞧瞧，不想就发现公主躺在水池边上，昏迷不醒。御医诊断后说公主只是受了皮外伤，并无大碍，至于昏迷，他们说像是吸入了一种厉害的迷药。折腾了大半宿，公主还是没有醒过来。天刚亮，皇上就听说消息赶来了，大发脾气，御医们都被他赶走了。”

朱岚岫沉吟片刻，道：“我刚才提到坤宁宫，你为何如此害怕？”

“奴婢……奴婢不敢说。”念月又跪在地上。

朱岚岫道：“起来吧。但说无妨，我不会告诉别人。”

念月结结巴巴地说道：“坤宁宫……坤宁宫……闹鬼！”

朱岚岫心头一震：“闹鬼？”

念月道：“奴婢听说，夏皇后和东厂掌印太监刘公公勾结，得知刘公公的事情败露后就在宫里上吊了。夏皇后死后坤宁宫就开始闹鬼，很多宫人在深夜都亲眼看见，一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鬼在坤宁宫出没。但是皇上不相信，说他们妖言惑众，夏皇后身边的宫女莺儿就是说了闹鬼的事传到皇上耳朵里，才获罪进了浣衣局的。后来皇上下令封锁坤宁宫，任何人都不得接近，以免再生事端。公主，你一定是撞见鬼了，否则怎么可能到了坤宁宫，却昏倒在御花园呢？”

“或许是有人把我挪过去的。”朱岚岫不相信鬼神之说。

念月摇头道：“坤宁宫到御花园要经过好几道门墙，都有守卫把守，路上还有值夜的守卫巡视，怎么可能把公主挪过去却没有被发现呢？”

朱岚岫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意识模糊时看到的那张鬼脸，还有似梦非梦间杨墨寰的脸庞，她陷入了沉思。

深夜，皇宫的某处屋内，窗扇上投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剪影。

“朱岚岫怎么会到那个地方去的？”是男人的低吼。

“我也觉得奇怪，自从坤宁宫被封锁后，已经无人再敢提闹鬼的事情。朱岚岫回宫不久，怎么会那么凑巧的在那个时间闯进来。”是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