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远歌到酒会的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气氛也不如之前那么正式。酒会里,陈琳正在跟人拼酒。
今晚她运气极差,十回输掉八回,有点喝高了。
她见到何远歌,咯咯一笑,把血腥玛丽酒推到何远歌面前:“喝掉!”
呵呵,还真当她小白脸。
何远歌沉着脸站着没动,陈琳不悦地催促:“快点,不然我倒在桌上,让你一点点舔干净。”
“陈大小姐威武!”
“霸气十足,驯夫有道!”
陈琳周围的狐朋狗友吹着口哨,一个个对她竖起大拇指,不停地阿谀奉承。
有人朝这里看来,鄙视地移开了目光,心想这个陈家大小姐真是够没轻重。
陈琳喝了不少酒,本就有点头重脚轻,现在更飘了,哪里会管别人怎么想。
她半点儿都不谦虚,夸下海口:“这就叫威武了,还有更厉害的招数呢,我现在就让你们瞧瞧。”
陈琳说着,端起酒洒在桌上,笑呵呵地说:“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现在把桌上的酒舔干净!”
陈琳这波操作,压根没有把何远歌当成人。
莫清焰原来在角落坐着,闻言墨眸中燃起两簇火焰。他到底没有忍住,起身站到了何远歌身边。
莫清焰自带气场,他的出现让大家都吃了一惊。
何远歌抬头看着他,轻轻摇头:“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何远歌语气坚定,小脸上覆着层层冰霜。
她跟莫清焰记忆中总是噙着一抹温柔笑意,就算是再生气,也只会自己红眼圈的男孩有很大的区别。
自己解决,她要怎么解决?莫清焰不由多看了她一眼,隐隐期待她接下来的表现。
“你的嗓子……”这时,陈琳听到何远歌声音清亮,眼中满是疑惑。
何远歌知道她要说什么,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她拿起一个保温杯,拧开瓶盖,捏住陈琳的下巴。
她将她逼靠在桌子上,把杯子贴近她的唇,寒声说:“陈琳,还记得你给我送的蜂蜜水,里面放了什么好东西吧。”
此刻的何远歌哪有平日里的温柔良善!
她那双黑色不含任何杂质的眸子里面,铺天盖地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陈琳在瞬间,觉得她不是何天,好像看到了何远歌的身影。她彻底醒酒了,惊恐地撕扯何远歌。
“你放手!你敢这样对我!”
“别动,不然我把杯子里的蜂蜜水全部给你灌进去。”何远歌轻动手腕,杯子倾斜,蜂蜜水沾到陈琳的唇上。
下巴握在何远歌手中,陈琳无法闭嘴,只能无助摇头。
她用眼神,向昔日里对她无限追捧的狐朋狗友求救。有人想上前,莫清焰冷眸一扫,他们瞬间老实。
陈琳在心里怒骂这帮人不讲义气,简直要哭出来。这时,何远歌稍稍泄了些力道。
勉强能说话的陈琳一有机会,就破口大骂:“何天,你特么的是吃了熊心……”
啪!
何远歌手起手落,特别利索地给了陈琳一巴掌。她轻晃了下手中的杯子:“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再说。”
“何天!”
“啪!”
何远歌见陈琳嚣张,继续给了她两个耳光。陈琳一凶,她就去打,到后来陈琳真的怕了。
“我……我错了。”
陈琳的满腔的怒火,被何远歌如地狱修罗般的阴冷模样给吓没了。她捂着脸,瑟缩着肩膀声音不停颤抖着。
何远歌重重地把杯子搁在桌上,说:“你不想嗓子哑掉也可以,把桌上的酒舔干净。”
“你……你……”
陈琳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何天!
何天说不出这种话,刚刚的口气跟她厌恶的何远歌如出一辙!难道,难道……
这时,何远歌把她的头往桌子上撞去:“快点,不然我可报警了。”
“陈小姐你没事吧。”
“滚开!”
当保安关心地跑来时,陈琳是那么担心何远歌真的报警,只能咬牙舔了一口。
她恶心到快被吐了,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然后飞快去了洗手间。
何远歌冷笑一声,当她往外走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敢拦住。
何远歌和莫清焰一起上了车,车上莫清焰一直盯着何远歌看,让她不自在了起来。
她脸上沾到脏东西?何远歌疑惑地放下遮挡板,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很干净啊。
忽然,莫清焰倾身,撑住副驾驶座椅背。莫清焰就这样把何远歌环在了他的怀抱里,让何远歌愣了一下。
作为直男本尊,何远歌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桎梏。
何远歌被壁咚,身体困在椅背和莫清焰之间。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她倍感不适,后背紧贴着椅背。
她紧张地看着莫清焰:“你做什么?”
“你不是何天。”
莫清焰的话,让何远歌的脑中一片空白。她看着莫清焰,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
怎么办,莫清焰是真的发现了秘密,还是在诓她?是把他杀人灭口好,还是干脆跪下?
“莫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
就算心里再紧张,何远歌的脸上也是一片淡定。
莫清焰紧锁着她清亮的眸子,想要从里面看到慌乱之类的情绪。可惜,她眼中从始至终都是一片澄澈。
“还是说,你是觉得我对陈琳太过分了?你是不是怜香惜玉了呀。”何远歌故意说。
“你对她怎样跟我无关。”
他的眼光没那么差!
莫清焰不去想陈琳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继续说:“刚才,陈琳说你不是何天,这个倒是提醒了我。你和以前比,真的很不一样了。我认识的何天,是不会如此对待一个女人的。”
何天只会躲起来哭,令人烦躁到了极点。而她却那么干脆,甚至耀眼。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要毁了我嗓子,我还能跟平常一样吗?”何远歌小声嘀咕着,“被人算计后杀人的事情那么多,我只是这样报复还是轻的。”
莫清焰被她的强词夺理气笑了。他们两人挨的很近,这个位置刚好可以将何远歌的完美的脖颈处收进眼底,他眸色一深。
他明明就是何天,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
可是,为什么会有刚才的错觉,甚至问出了那样的话?
他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