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宫牛黄丸…
“在哪儿呢…安宫牛黄丸…”
时方明在手机上搜出来这这几个字的汉字写法,再拿过来对比瓶瓶罐罐上写的繁体字。
找了二十分钟,总算是在一大堆药当中看到了那几个字:安宮牛黃丸。
果然啊,中华文字,博大精深。
把药拿到手机,时方明如获至宝,比中了彩票还要开心。
一溜小跑跑到陆离的房间把药交到陆离的手上。
天啦噜!
时方明的表情瞬间石化了!
林予初——竟然——握着——老爷的——手——
而且——老爷竟然——没——有——拒——绝——
刚才进来他只把水放在床头柜上就走了,根本就没有仔细看,现在才发现他才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这么久,如果你的病人病情很严重,等你这么长的时间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讽刺吧!接着讽刺吧!
时方明根本就没有在意陆离说的话,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双紧紧相握的手上。
见时方明没反应,陆离刚毅的侧脸看向时方明,这才发现他目瞪口呆的在盯着自己的手。
时方明可能也是感受到了陆离眼神杀带来的凉气,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我…我…我汉字不好,认得久了点才找到。”
回想起老爷刚才说的话,时方明现在才回答。
给林予初喂了药,时方明被陆离以“手不方便”为由,强迫留在房间拧毛巾换水。
好一个“手不方便”呀!
时方明午饭都不用吃了,这把狗粮就把他喂饱了。
在时方明的眼里,这个房间里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
家里这个百年不开花的铁树,突然间开了花不知道是还喜还是该忧。
时方明的手机叮了一声,一份邮件发到了他的邮箱里。
是陆离刚才交代他的事情,林予初和叶书禹两个人的关系。
“老爷,查到了。”
时方明把手机递给陆离,接过手机陆离扫了一眼,脸上毫无波澜,又把手机还给了时方明。
“怎么了?调查的不对吗?不可能啊,这可是整个南城最有名最准确的私家侦探了!”
接过手机,时方明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邮件里林予初的照片个躺在床上的林予初一模一样,调查的没有错啊…
“我想听她亲自说。”
陆离的话语间,把目光落在了林予初的脸上。
他想亲口听林予初告诉自己,她和叶书禹的关系。
是朋友?是亲人?是兄妹?还是恋人?
陆离更期待林予初告诉他的答案是什么。
他有种隐隐的自信,最不可能的就是后者,因为林予初看叶书禹的眼神里的爱,根本就不是男女之间的爱。
想到这,陆离越发觉得自己奇怪,他们是恋人如何,不是恋人又如何,这明明和自己没有关系啊…
真是莫名其了个妙!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为今天的阴天拉下帷幕。
秋天的夜晚,晚云飘过之后,田野上烟消雾散,水一样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秋夜。
这一夜,注定了叶书禹和陆离的不眠之夜。
已是凌晨两点钟,叶书禹公司依旧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为了那份来自e国的律师函忙碌着。
一直照顾林予初没有好好休息,加上超负荷的工作已经让叶书禹精疲力尽。
实在是撑不住,手里还捧着未看完的文件,叶书禹的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袁一心磨了一杯咖啡给他送过来,推开门看见睡熟的叶书禹既心酸又心疼,他明明已经因为林予初那么累了…
轻轻的把咖啡放到叶书禹的办公桌上,袁一心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给他盖上,毯子刚放下叶书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初儿!”
好讽刺。
袁一心连一秒钟和叶书禹牵手的喜悦都没有,心被这两个字扎的火辣辣的疼。
“秋夜凉,要睡盖上毯子,当心着凉。”
叶书禹乍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对不起,我刚才做梦了。”
他赶紧松开袁一心的手,手足无措的样子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袁一心用另外一只手握住刚才被叶书禹握住的手,她贪心到想多留几秒钟他的温度,哪怕那个时候他心里想的人不是她也没关系。
可惜啊,他的梦里都没有自己。
“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会,身体最重要,整个公司都在等你的决策,你可不能累垮了。”
叶书禹在低着头看文件,袁一心的话刚说完,两滴鲜红的血滴在了结白的纸上。
她伸手摸了一下鼻子,鲜血呈现在的手指上。
“你流鼻血了!”
叶书禹迅速抽了两张纸,起身递给袁一心。
他们两个的距离很近,导致叶书禹刚才突然起身的时候袁一心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追随叶书禹的脚步时间久了,偶尔有一次他向自己靠近的时候竟然都会觉得害怕…
“快到沙发上去平躺着,不要低头着不要仰头。”
叶书禹扶着袁一心挪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他在新闻上看过,流鼻血的时候仰头或者低头都是错误的,最好的方法是平躺着。
“还担心别人的身体,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别人啊!”
叶书禹坐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又抽出两张纸递给袁一心。
“你是…在关心我吗?”
听到叶书禹有些生气傲娇的语气掺杂在话里,袁一心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喜悦。
“当然喽!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他承认了。
原来被自己心爱的人关心会是这么美妙的事。
她每次见到叶书禹总这样的语气关心林予初都在想象,什么时候他也会用这种方式来关心自己…
在今天,总是出现在她脑海里想象中的场景变成了事实,他关心自己了!
袁一心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爱叶书禹爱的太久都没有回报,突然被在乎喜极而泣。
“你也不要去工作了,在这沙发上躺一会吧!有不舒服的地方不要硬撑,女人不用像男人一样辛苦,可以适当的给自己留点空间。”
不能哭!
一定不能哭!
一时间袁一心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只轻嗯一声回应。
“那我去工作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叶书禹转身把刚才袁一心给他盖的那条毯子给袁一心盖上,又回到了办公桌前开始专心致志的工作。
在他走后,袁一心的目光盯着他,眼泪终于释放。
她一直在付出却没有回应,导致她现在那么容易满足。
明明只是最普通的关心,却是她心里最珍贵的幸福。
第二天早上。
秋天的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晨光,就这样一点一滴,依着云彩,慢慢的跳上了睡梦中人的眼眸。
林予初睁开惺忪的眼睛,恍恍惚惚,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简约线条简单却不失大气,身上盖了一床锦被。
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窗帘随风飘逸着,打量一周,房间里所有的摆件都保持着传统的古雅,流露出一种古色古香的独特风格。
头隐隐约约还有些疼痛,逐渐恢复清醒之后林予初觉得自己的左手好像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禁锢着。
侧脸一看,她的心头一震,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不对不对!
这一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自己一定是还在做梦!一定是还没睡醒!
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的景象依旧如此。
她伸出右手掐了自己一下,是疼的,她没有做梦。
趴在床边睡着的那个男人,紧紧握住自己左手的男人,真的是——陆离。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想起在医院时做的那个逼真的梦,林予初依旧惶恐,那个梦太真实。
她伸出右手,摸摸陆离的头发,直到手指快要触碰到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陆离没事,原来那真的只是一个梦。
没有安神香,他睡觉很轻,稍微有一点声音就会惊醒。
不知道是听到林予初的鼻息声,还是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陆离醒了。
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睛正在注视着她。
林予初又哭了。
她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儿啊,怎么在陆离的跟前三番五次的掉眼泪呢…
“你怎么了?哪儿还不舒服吗?”
昨天夜里是确认过林予初退烧之后陆离才眯了一会,神情中透露着他的紧张,下意识的伸手去试林予初的额头。
“烧退了,你怎么哭了?”
一瞬间,陆离有些不知所措。
林予初的嘴角哭着露出笑,不知道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哭笑不得吧!
“不舒服吗?”
陆离接着问道。
“见到你,高兴。”
林予初摇头说道,听到她的回答陆离的表情凝固了刹那,怕被林予初看出来,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没事就好,烧已经退了。”
察觉到自己还在握着林予初的手,陆离迅速的站起,将自己的大手抽离。
起初,却是是林予初抓着她的手不放,可后来在他睡的迷迷糊糊之际林予初放手了,是他又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总觉得,抓着她的手有种难以形容,那是他六百年来从未有过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