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庄晚晚像是被吓到一样,怔怔地看着地面,一时间没有反应。
冯青呼出一口气,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我们公司现在还处在上升期,这件事影响不好,等过一段时间……”
不,不是这个原因。
他是担心爸爸撤资,他这个公司就只剩个空壳子!
庄晚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定定看向边上的李茉莉,随后抓起地上的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刚出办公室,她就听见身后的李茉莉在大喊,“阿青,她肯定是要回家告诉她爸!赶紧拦住她!”
刚巧,电梯有人乘坐,她险险地挤进去,然而电梯门并没有来得及关上,她的手臂被人扯住,一股痛意袭来,她被人连扯带拽地拉了出去。
冯青将她关在了总裁办的里间,李茉莉找了床单绑住她,竟然是两人刚刚鬼混时用过的床单,庄晚晚浑身被恶心和屈辱感包围,她恨恨地冲冯青道,“我爸如果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来找你!到时候你们这对狗男女……”
她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很重的声响,打得她耳膜嗡嗡,口腔里一片腥气,她一抬头,就看见李茉莉趾高气扬地踩着高跟鞋,神情讥讽地看着她,“刚刚那一巴掌还给你。”
冯青皱着眉,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李茉莉看了他一眼,酸溜溜地问,“你心疼了?”
“没有。”冯青看着地上的庄晚晚,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皱着眉有些烦躁,“我只是在想接下来怎么做。”
“那还用想吗?”李茉莉上前替他打领带,贴着他的脸颊吐气如兰说,“庄国栋心脏不太好,不能受刺激,图片我早就准备好了,在邮箱里。”
冯青看着李茉莉,又看了眼地上的庄晚晚,终于沉着脸出去了。
庄晚晚被冯青离开前的视线看得十足不安,她蠕动着身体朝前动了动,“你们想做什么?冯青他去哪儿了?”
“没什么。”李茉莉踩着高跟鞋蹲到庄晚晚跟前,细长的指甲刮了刮她漂亮的脸蛋,“就是想单纯送个惊喜给你爸。”
“李茉莉——”庄晚晚咬着牙瞪着她,“我告诉你,你敢动我爸一根头发,我跟你们拼命!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哈哈哈哈哈!”李茉莉笑出声来,她近乎可怜地看着庄晚晚说,“你知道有句谚语叫泥菩萨过河吗?”
在庄晚晚惊疑不定的视线中,门被人敲响,外面进来一个人,悄悄递了个东西给李茉莉,随后又快步走了出去。
李茉莉去倒了杯水,随后拿着那东西走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庄晚晚直觉往身后躲,她惊惶地喊,“冯青——冯青——”
李茉莉打开手上那东西的外包装,拿出里面两颗白色药丸,“别叫了,他这会正忙着找律师立遗嘱呢。”
庄晚晚心空了一瞬,“什么……遗嘱?”
“哈哈哈哈哈哈!”李茉莉笑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我可真羡慕你,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还能保持这么单纯,啧,真是好命。”
当然是你爸的遗嘱啊。”
李茉莉怜惜般地拍了拍庄晚晚的脸颊,随后猛地一拳砸在庄晚晚肚腹间,趁庄晚晚张大嘴的间隙,将两颗白色药丸丢了进去,又把那杯水灌了进去,随后捂住庄晚晚的嘴巴,在她耳侧笑道,“我忙活了这么多年,可不是只想做个地下小三的,庄晚晚,等庄家的所有财产都进了冯青的手里,而我,就会成为他新的冯太太。”
庄晚晚被异物卡进喉咙,正呛得满眼都是泪,又被捂住嘴鼻,一双眼赤红,她大力挣扎着,只听到李茉莉魔鬼似的声音在说,“而你,是个不小心被野男人搞大肚子,羞愤堕胎,却不小心失血过多不治而亡的女人。”
堕胎?
她仓惶间低头,这才发现肚腹传来灼热的痛楚,不下片刻后,腿间隐隐溢出血来。
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
“李茉莉——”庄晚晚痛苦地咆哮着,头一伸,用牙齿咬上李茉莉的脖颈。
李茉莉被她咬到脖子,痛得用手去扇,庄晚晚的牙齿像是悍进了她的皮肉里,疼痛让李茉莉尖叫着脱下高跟鞋使劲砸庄晚晚的脸。
没多久,庄晚晚终于松了口,李茉莉捂着脖子站起来,这才看见庄晚晚一张脸被高跟鞋砸得紫青淤血,细高跟大概不小心砸进了她的眼睛,只见她一只眼睛正汩汩往外出血。
地上也是一滩血。
李茉莉捂着脖子吸着气打了个电话,“赶紧把她弄走,别让冯总看见!”
庄晚晚听见高跟鞋的声音走了出去,她用力撑起胳膊想站起来,可浑身都被床单捆住,动不了,肚腹间的疼痛撕扯着神经,一只眼睛不停地流眼泪,只有另一只眼睛能微弱地看清些东西,她看着地板上的血迹,脑子里想到李茉莉说的那句“失血过多不治身亡”,忽然就咬着牙站了起来。
她不能死。
她绝对不会让这对狗男女好过的!
床单打的结终于被她挣开,她小心移动到办公桌旁,用桌上的座机拨了电话给家里。
电话刚通,她还没来得及哭出声,就听电话那头的管家道,“老爷脑梗发作,已经没呼吸了,放心,我把邮件清除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庄晚晚愣了片刻,才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你动作快点,公司和个人的印章我已经找人送过去了,赶紧把遗嘱弄完,律师也是自己人,公证后庄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爸爸脑梗发作,已经没呼吸了?
管家和律师是自己人,谁的人?冯青的人?
她后脊窜上一阵冷意。
他们所有人都是一伙的!
总裁办的门忽然被人打开,李茉莉捂着脖子看了庄晚晚一眼,又看到了她握在手里的话筒,冷笑道,“把她抓起来!”
庄晚晚被人套了麻袋扛了出去,一伙人把她抬上车,随后车子风驰电掣地开了出去,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中央,车门一开,将麻袋里的庄晚晚丢了出去。
“砰”地一声。
有人尖叫,“天哪!撞死人啦!”
无边无际的黑暗袭来,庄晚晚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