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黎锦绣从一个网络发达的世界突然一下子到了一个远古闭塞的愚昧时代,晚上没有任何可以消遣时光的活动,尤其觉得时间漫长,前些日子为了一口吃的,上山劳做,白天累了,晚上就睡得香,这两天习惯了之后,劳动强度也没有那么大,晚上便也不觉得太累。
反而有机会胡思乱想。
外面夜风渐起,呼呼的风声在呼啸,窗子上的糊的纸,被风吹的一鼓一鼓,感觉随时都会破个大窟窿。
她觉得有些冷,右手又伤到了,便不再摆弄那些东西,和衣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听着外面的风声,愈刮愈大,破屋虽小,足以蔽风雨。
正在她迷糊之际,听到有人咚咚咚地敲门声,在风声里隐隐传来,难道是傅博,他不是刚走一会,怎么又来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衣,去开门。
“傅博,是你吗?这么晚了,风又这么大,你怎么又来了。”
“是我,给你送药。”
黎锦绣将门打开,一股冷风扑进来,她刚从被窝里出来,不禁打了一个寒禁,牙齿咯咯响。
她迅速往回跑,边跑边说,“傅博将门关上,我太冷了,先回屋了。”
她也不管什么礼数什么男女有别,直接又钻了被窝。
坐在床上,靠在床头,全身都盖着被子,只将脑袋露在外面,一双眼眸滴溜溜转着,看着他进了屋子。
他右手提只笼子,放在墙边,又从身上掏出一只瓷瓶,“把手伸出来,我看看伤口怎么样?”
他很随意就坐在床上,面对着黎锦绣,语气平淡,却有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她看着他如雕刻一般完美的脸庞,眼珠子不再转动,痴痴望着他,就连她刚才说得什么,也没听清楚,一动不动。
“黎姑娘,黎丫头,你怎么了?”
傅博用手在她眼前晃。
她恍然醒悟过来,擦了擦口水,刚才一定是犯花痴了,“呃,傅公子,你刚才说什么?”
“手,你的手还痛不痛?”
呃,手,她伸出右手去,其实就是皮外伤,擦伤了一点,现在都已经无碍了。
傅博小心地将布条揭去,把手中的药均匀地涂上去,黎锦绣感觉凉凉的,一会又热热的,傅博又换了一条新的棉布,规规矩矩地又包扎好,比之前黎锦绣自己包扎的又好看又规整。
“傅公子,想不到你还会这手艺呢,你从哪学的?”
傅博轻轻一笑,春水荡漾。
“我早年间带兵打仗,包扎伤口是常事,自然熟能生巧。”
黎锦绣重新将手放进被子里,“原来傅公子无所不能,果然难得。”
傅博不再说话,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外面的风声还在呼呼地刮着。
黎锦绣想起酒楼的事情,“周老板的酒楼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准备再去看看,如果可行的话,我也想开一座自己的酒楼。”
“那很好啊,我支持你,那个周老板不是个能长久合作的人,他有着商人的精明,时间久了定然生出别的想法,不如我出资,给你建一座属于你自己的酒楼?”
傅博一听说开酒楼,就眼光发亮,这是他在听说其他事情时所没有的。
在黎锦绣说种水稻时,还有养小免子时,他都没有这种兴奋的表情,在他的心里只对酒楼有兴趣,就是说他只对吃的感兴趣,十足一个吃货。
黎锦绣发现了这一点,嘻嘻笑道:“傅公子,你这辈子,除了对吃感兴趣外,还有没有别的远大一点的志向?”
傅博将手里一直攥着的药瓶子,放在桌子上,“有啊,就是让你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酒楼。”
他似笑非笑,答非所问。
黎锦绣嗤他一声,“谁稀罕,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暂时保秘。”
还有三天酒楼开张,黎锦绣上山去采东西时,发现了许多野菜,这种野菜看样子应该挺好吃的,她采了很多回去,准备试验一下,怎么做好吃,能不能列上酒楼的菜单。
她早早地下了山,回家之后将这些野菜分门别类,分别做了氽水,清炒,拌面粉蒸一下,三种不同的做法,除了直接清炒有点青草的腥味外,其他两种都还挺不错的。
特别是那一种拌上面粉上锅蒸的那一种,蒸好之后,再用调料和芝麻油一拌,别具风味,入口绵香,她自己很满意。
氽水之后,按照小凉菜的做法一拌,也清爽利口,别有滋味。
这些野菜做为一种荤素搭配的配菜还是很不错的。
她就带着这些野菜兴冲冲地上镇上去了。
周老板正忙得热火朝天,指挥伙计们进进出出准备开业的东西。
黎锦绣背着这些野菜进了屋,周老板很是诧异,“黎姑娘,这背着这些野菜有何贵干啊,难不成想用这些野菜做新的菜品?”
黎锦绣一笑,“周老板果然聪明,我就是新添了这些野菜品种,我已经研制好了两种做法,必定让你们耳目一新,吃一想二。”
周老板嫌弃地看了看这些漫山遍野都能采到的野菜,“黎姑娘,你开什么玩笑,上酒楼来吃野菜,顾客是疯了,还是脑子进水了?我不同意。”
黎锦绣看周老板的反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也不恼,心平气和地说道:“周老板,那是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野菜,你吃过之后,定然会收回刚才说的话,再说了,这也是特色,就起名叫农家乐系列,也处是丰富酒楼的菜品。”
周老板不再反驳,“好,黎姑娘,我信你,信你的厨艺,定然能化腐朽为神奇。”
黎锦绣将野菜放进后厨,动手做了一盘蒸野菜,做好之后,果然非常美味,周老板也喜笑颜开,“我收回刚才说的话,这个野菜可以弄上菜单,不错,黎姑娘总是别出新裁,有点意思,大鱼大肉之后再上这么一道清爽利口的菜,定然也会大受欢迎。”
搞定了这些,黎锦绣又想起钱庄的事情来,自上次在钱庄出了那个要债的主意后,她一直都没有再去钱庄,也不知道那个少东家,还认不认自己这个账。
她很想知道,她的那个主意有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