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过,手指抚上她小脸上滑凝如脂的肌肤,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小贱货,要是你急不可耐了就叫绿兰向我禀报,我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满足你。”那样的话他只在青楼妓院里听女人万种风情的说过,但如她如梅香一样的正统女子是绝对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所以,在这一刻他给她的身体打下了维一的评论:贱。
可是,即使她贱,他想要她的冲动却在节节滋长节节攀升,甚至现在就有了想要她的渴望,甚至在后悔他刚刚答应了她明天晚上的红绡帐内之约。
他等了三年,虽然她已不再完璧,可是他依然期待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想到昨夜里她近乎于完美的凸凹有致的女体,这是自梅香去了之后他第一次的想要疯狂的要一个女人,他甚至在想象着她在他身下辗转承欢求他给她更多更多的画面,女人也是人,也有着人类最原始的渴望,有着七情六欲,而她,既然可以那么自然的说出让他舒服让他开心的话,就足以证明她空虚已久的渴望需要男人的滋润……
原来,她也不过如此。
原来,她再也没有了如记忆中的那般清纯美好。
她只是被一个质子玩过了的女人,她真的再不配让他染指。
可是,他依然还是止不住的要染指于她,或者,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好的吧,只要让他要了她一次,她立刻就会如那青楼中的女子一样让他再也不想要看她一眼。
到时候,他会弃她如履,再不相见。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只是要羞辱她要报复她害死了梅香的积怨,一切仅此而已,但其实,这所有的告知在他的心底深处的强烈渴望面前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孟芯儿的心在滴血,可是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淡淡微笑,她轻轻点头,在这一刻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要受了,她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今天晚上,她必须要想办法逃离将军府,逃离这让她心儿慌慌的欧阳永君,她点头,然后无声的走向她的内室。
“怎么,连你自己都承认你贱了?是吗?”他忽的抓住她的瘦削的肩膀,她的点头让他火冒三丈。
她只得站住,承受他眸光里的鄙夷,“将军,请你放手,请你回避,我要去换衣服了。”
“哦,是吗?”他勾勾唇角,“这需要我回避吗?不需要吧,你的身体早就被我看光光了,你的身体也早已被其它的男人看光光了,不是吗?你这么贱,一定是欲盖弥彰的说法,想要我留下来看你怎么换衣服吧。”
泪水开始盈上眼眶,却生生的忍在心头不让它滴落,孟芯儿恨不得一拳挥过去打烂欧阳永君的脸,可是,想到风竹傲,她还是忍了,“将军,芯儿真的累了,一切,就等明天晚上好吗?”
她乞求的声音里写满了卑微,她真的再也无法忍受他冷情的嘲弄的羞辱了,她要立刻马上的离开他,她需要在一个角落里独自一个人悄悄舔舐着刚刚被他撒了无数层盐巴的伤口,那伤口,让她灼痛无比,绝对不比他身上的伤差了多少。
她薄削的肩头的耸动终于让他有了一丝丝的心软,修长的手从她的肩头松开,“好吧,今晚就让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你就会精力充沛的侍候我了,记住,你只会是我身边的一个侍寝囚奴,你千万别幻想要爱上我,我,欧阳永君,绝对不会爱上一个别的男人用过的破鞋。”他给了她这一刻的最后羞辱,然后转身,扬长而去,徒留空气里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一抹阳刚的男性气息,让她伫足在门前,久久无法移步。
月下,银光曼妙,惹得花草生姿,红竹走了,绿兰也走了,月亮门前丫头们的喧闹声随着她们的脚步渐渐远去。
孟芯儿的心怦怦直跳,还是有些慌,可是,她只能一个人去面对,她该出发了,因为那个香苑的女子已经再为她扫平去牢房的道路了。
恍惚中心跳,正欲举步,窗前突然人影一闪,却只一下,那人影便瞬间逝去了,仿佛他从来也不曾来过,只是他的手势分明就是在告诉她他在那窗台上留下了什么。
孟芯儿走去,她看到了静静放在窗台上的一把钥匙,只有一把,却让她明白了这把钥匙必定与那牢房有关。
走吧,她原本就不属于这将军府,她与欧阳永君也注定没有缘份,她的夫君只有一个,她历劫的男人应该是风竹傲而不是欧阳永君,这是她一直的认定,因为娶了她,所以风竹傲才摆脱了质子的命运,这说明他的霉运正在慢慢终结,她却没有想到风竹傲之所以被困将军府,其实,也是因为她。
夜风夹杂着清幽的月光拂在她的脸上,舒畅无比。
月亮门前的守卫一个不知道去了哪里,一个正倚在门楣上打着嗑睡,一切都极自然的让她不想离开也难了。
如猫一样的脚步就这样静无声息的离开了梧桐别院,出离的那一刻她想到了那女人的手眼通天,她真厉害,居然可以把整个将军府玩于股掌之间,那女子,她绝对不简单。可是这些,只要她出了将军府就都与她无关了。
快走了几步把自己隐在暗处,她今晚上一定要与风竹傲一起离开。
孟芯儿先是到了香苑,然后拐个弯便向那牢房走去,她尽捡着正路旁的草地上行走,真怕被人发现呀,发现了,只怕她以后都很难逃开欧阳永君置给她的这个牢笼了。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片喊杀声,那声音的来处分明就是香苑,孟芯儿刚想要转身去救那女子,可是随即反应了过来,这或者是那女人的一计,以此来吸引将军府中的其它人,来为她救出风竹傲制造一切可能的机会。
女人似乎极想让她离开,为此,居然费尽心力的为她创造了一切,这般阴差阳错的遇到了这女子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贵人还是另有所图的帮助自己她都应该感谢的。倘若她还是无法离开,那就是造化弄人老天又要折磨她了,想到欧阳永君白日里对她的羞辱,孟芯儿小手握成了拳,紧紧的随着身体而摆去,她才不贱,她是干干净净的孟芯儿,是任何男人也碰不得的孟芯儿,只是,这所有的所有却只有在他知道她身体的那一刻他才会明白,其实,欧阳永君真的错怪了她。
三年前曾经的心动告诉她,她必须要离开他,因为,她不想为他带来灾难,她曾经无意间的那悄悄喜欢还是让他落了难,甚至害了他的妻子离世……
孟芯儿闪身到路旁的小树林里继续回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因为,她机警的听到了从牢房处赶来的脚步声,那些人都是去援那香苑中的女子的吧,女子果然聪明,这让她这般前去牢房就会只如入无人之境。
十几个黑影在路上飞快掠过,孟芯儿看得清楚,他们果然就是往香苑的方向而去。
孟芯儿再次闪出了身子,她快步向牢房而去,这一回,她快得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了,她的速度居然比平时快出了两三倍。
牢门前有两个守卫正在一左一右的顾看着香苑的方向,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孟芯儿急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冲破眼前的这两个人。
孟芯儿又次闪在一株树后,一双眼睛写满了焦虑,突然间,一只手拍到了她的肩头上,一道冷冷的声音送来,“跟我来。”
孟芯儿不由自主的就随着这人而去,如果这人想要杀她,刚刚也就杀了,看来,他也是那香苑中的女子派来帮她的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孟芯儿随着他逶迤而行,那人似乎是有些不耐烦她的慢,却还是走走停停的等着她跟牢了他,他们绕过了牢房的大门,眼前就到了这牢房后的一个小角门,那人轻轻一推门,“快去,就在那最里的一间,救他出来也从这里离开,那边,就有梯子可以离府了。”那人指着斜对面的一处院墙告诉孟芯儿那就是她与风竹傲逃跑的地方。
孟芯儿点头,“谢谢你。”她看不清此人的面貌,而此人也刻意的垂首不让她看见他的面容。
走吧,就只当是人家心甘情愿的帮她,至于目的是什么她已无暇去顾及,她只要离开这里就好。
蹑手蹑脚的直奔牢房而去,静夜里,这牢房里冷冷清清的,一路走去都没有半个人影,直到走到最里间的那间牢房时她才知晓,这偌大的地方其实只囚了一个人,那就是风竹傲。
孟芯儿看到了淡弱烛光中的风竹傲,此时的他正斜躺在一堆稻草中,听到她的脚步声时他正自漫不经心的转过头来,当看到她时,他惊诧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冲到了铁栏杆前,“芯儿,你怎么来了,你快跑,快跑,不要管我。”
她一笑,她怎么可以放弃她的夫君呢,她要历劫,她要还了她上一辈子欠了他的情债,如此,她才会了了心愿,才不会再被人视为不吉祥的妖女,她扬了扬手中的钥匙,“傲,打开门我们一起离开。”
手指将钥匙送入了锁孔,可是无论她怎么转动都打不开这牢门,孟芯儿慌了,就在她手忙脚乱的时候,牢房中,一道低沉而有力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正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