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孟芯儿白皙的脸上一片通红,是谁脱去了她身上的衣物,还有,这是哪里?
孟芯儿微微动了动身子,她以为她的月事一定来了,所以欧阳永君才会乖乖的趴在她的床前不能碰她,那么就是说是他对她已经有过……
可是又不对,他身上的伤实在是让她奇怪,而且更为神奇的是她的衣服被人脱了,她的月事却没有来。
或者,这不是他,而是其它的女子为她脱下一身衣物的吧,否则,从她生下来她就知道任何男人也脱不得她的衣物,脱了,她的月事就会如期而至,这一点在凤竹傲的身上已经屡试不爽,让她从来也不怀疑。
想到这一层,孟芯儿微微的安下了心,一定不是欧阳记君,不是他。
孟芯儿的心渐渐放了轻松,一种死而复生的异样情愫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终究还是没有死,从小到大一直都做着的那一个梦告诉她,她是来人间历劫的,梦里说,那个娶她的人就是她的劫,所以,她认定了风竹傲,可是,倘若风竹傲真的是她的劫,为什么,他却碰不了她的身体?
孟芯儿就这样躺在床上目不转睛的一边看着伤痕满身的欧阳永君,一边想着她的心事,她在等待欧阳永君的醒来,然后告诉她是谁给她脱了衣裳,她与他一起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疲惫还是因为其它,欧阳永君始终沉睡而不醒,屋子里的烛光已经渐渐灭去,窗外,阳光洒入一片旖旎光茫,她甚至嗅到了水的气息,山间的水的气息。
这不是在将军府,这是在山谷间,一定是的,从小就在山中长大的她太熟悉这气息了。
孟芯儿慢慢坐起了身子,她没有吵醒欧阳永君,她就用她身上的被单裹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再随意的撕扯下了一块面条当作腰带在腰间极随性的系了一个蝴蝶结。
孟芯儿来到了窗前,水与青翠刹那间尽收眼底,她喜欢这么美丽的地方,清晨的阳光洒在水面上泛起层层鳞光,孟芯儿望着那水,心底里泛起了一股子冲动,然后她悄悄回望了一眼熟睡中的欧阳永君,他睡得真香,那样安静的他即使受了伤也依然好看,他刚毅的脸上写满了让她欣羡的神武与自信,她好喜欢他身上洋溢着的那份气质,可惜,那却不属于她,他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两个孩子。
宇靖与宇凤,美丽而可爱的一对宝贝。
摇摇头,她突然间最想的就是冲到外面那碧波万顷的水边去摸一摸那水带给她的流畅的感觉。
孟芯儿就这样付诸行动了,她光着一对白如玉的小脚丫,一级一级的轻轻的走下那高高的楼梯,空无一人的小楼下的大厅里燃着檀香,那香气真好闻,让她情不自禁的就多吸了几口,那淡淡的烟气就仿佛在对她说,这是一道禅,吸了,你就会幸福一样。
走过那檀香的青烟中,走过那扇大敞着的门,孟芯儿看到了水,那距离真近真近,她小跑步的冲到水边,清澈见底的水呀触手真是让人舒畅,然后,就在她微笑的抚触着一根在水中飘来荡去的水草的时候,一只鳄鱼游了过来,它硬硬的下颚碰了碰孟芯儿的手指,然后继续友好的与她的手指嘻戏着。
一会儿的功夫,从一只到两只,从两只到三只……
鳄鱼竟然在没有口哨声的指挥下一只一只的游到了孟芯儿的面前,水中,它们突然间变得可爱的在她面前舞动着满是水的身子。
她静静的微笑的回望着它们,真好,其实它们才活得最快乐,最安逸。
就在她与鳄鱼们开心相对的时候,一道人影站在了她的身后,穆寒书惊诧了,惊诧于他那些训练有素的鳄鱼们居然被孟芯给吃得死死的,它们居然全部都变得极为温柔的嘻戏着,对孟芯儿竟然没有半分的敌意。
这个让他折了寿的女子,她果然神奇,她是那么的婉约清丽,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拥她入怀,这样想了,他居然就不自觉的慢慢向前走了几步,他站在了女子的身后,她俯首望着水中的姿势让她不自觉的露出了她白皙的颈项,美好的锁骨若隐若现在背间却让人不敢亵渎的只是欣赏着属于她的美好。
谁曾想到那样普通的一块碎花布的被单她居然就卷成了一件衣裳,而且那侧系在腰间的蝴蝶结让她纤细的腰肢居然更加生动柔美。
一弯腰,他的手指就触到了她的发,带着沁人的香气,让他着迷,也让他开始不再后悔他救了她,她也算是他的一个劫吧,可是明知道她只会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这样的一刻,他还是触到了她的发。
却不想他只是随意的一碰,在他以为女子绝对不会感觉得到的时候,孟芯儿却刹那间就有了感觉,有男人在接近她,她一贯的敏感的神经告诉她有人触到了她的发,“啊……”一声低叫让她倏然回首。
可是伴着她的是另一声低叫,“穆寒书,你干什么?”欧阳永君的长臂已经在向穆寒书挥舞过来,一拳正向穆寒书的胸口砸去,那手臂挥舞中的风动甚至连孟芯儿也感觉到了,她抬首,对上了欧阳永君气咻咻的目光,那是因为穆寒书吗?
可是,她却嗅到了一股醋意,摇摇头,她的感觉一定错了,他恨她,她一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