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二,宜嫁娶,是个黄道吉日 。
凉爽的风儿吹过整个溪嵊国,像是在传递什么喜事般,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
这一整天,将军府通往锦王府的路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慕芫芫浑身酸疼,脖子上更是感觉有千斤重,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囍字。
周围一片嘈嘈杂杂的,直叫人脑瓜嗡嗡叫。慕芫芫用余光看见喜堂的宾客们好像正在对她指指点点,而自己的双手,却紧紧的却被一个嬷嬷抓住。
突然,嬷嬷一用力,直接将慕芫芫的整个衣袖都扯掉,露出半边香肩,顺便还用指甲在她的皮肤上狠狠的刮了一下,疼得慕芫芫都想把她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
等等,她不是早已被折磨致死了吗?难道天堂也有婚礼?也能吃席?
不对,这一幕似曾相识……慕芫芫顾不上疼痛,仔细的打量着周围,想到了什么似的 突然,猛的睁大了双眼,恰巧一个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声音响起:
“姐姐,你快同意吧,我肯定相信姐姐,但能堵住悠悠众口的只有证据啊!况且,张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帮姐姐验身,也是为了姐姐好!”
说完,慕书蝶一脸胆怯的向宾客那边看了看,眼里的担忧愈发明显。
慕芫芫听到这声音,眼睛里迸发出渗人的寒意,想到自己死前的惨样,将军府的灭门之仇……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因为她的好妹妹和好夫君萧瑞锦吗?
等等,她真的重生了?是因为老天爷怜悯她前世太惨,所以给他一个复仇的机会吗?
慕芫芫只想冷笑两声。
手臂上的伤痛火辣辣的疼,不断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慕芫芫想仰天大笑,放心好了,她是爬出地狱的撒旦,将化身为修罗恶鬼,一个个去索命,让欠她的人,都血债血偿!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白花慕书蝶的身上,没有人注意到慕芫芫嘴角的那一抹冷笑和眼里一闪而过的滔天怒火。
慕芫芫直起腰板,睨了一眼这嬷嬷,一脚便踢到了她的膝盖处,直接将他踹的跪在地上。
“大胆,谁给你的狗胆子敢质疑本小姐不是清白之身!”
慕芫芫清楚的记着上辈子,她被人污蔑并非清白之身,不知该如何办,便听信了她好妹妹的话,堂堂千金之躯,像个青楼女子般,随意被人欺辱,在众多宾客的见证下被验了身,成为京城的一大笑柄。
嬷嬷被踢得一阵刺痛,跪在地上,眼里全是憎恶,“一个不洁之人,竟然还站在这里叫嚣!”
慕芫芫听了,冷笑一声,冰冷的声音炸开在嬷嬷的耳边:
“本小姐再不济,也是将军府的嫡小姐,何时轮到你一个下人来质疑,怎么,难不成你背后的主子比皇上还大,所以肆无忌惮?”
说到最后,慕芫芫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差点把嬷嬷吓得都晕了。
“水翠!掌嘴!”
一旁的贴身丫鬟水翠,只觉得今天的小姐格外的帅,得了令,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一巴掌下去,将这嬷嬷打得原地转了一圈,最后吐出了一个带血的牙齿。
“姐姐,手下留情,你别怪嬷嬷说话直!嬷嬷是为你好,你就让嬷嬷检查一下吧,嬷嬷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慕书蝶在一旁假惺惺的劝解道,一番糟揉造作,引得众人一阵夸奖。
“关你屁事,我是你的表姐,于情,你应该帮我拒绝这种无理的要求,更何况如今你吃穿用的都是我将军府的东西,凭什么吃里扒外?于礼,我是将军府的嫡小姐,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劝我!
你要是觉得好,那你来呗!水翠,给我把表小姐摁住,去找几个牙婆子验验身,毕竟为她好。”
慕芫芫毫不留情的抬脸怼道,说真的,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三好少女,一没亲人二没心计,结果一眨眼,就来到了这么个地,穿到了还只有十一二岁和她同名同姓的将军府嫡小姐慕芫芫身上,她能不害怕吗?
于是,她便视她的好表妹为至亲,事事照顾她,事事听她的,结果换来的是什么?家破人亡,被剜心而死,这种痛苦,她再也不要经历第二次了。
慕芫芫轻蔑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嬷嬷,今日之事后,本小姐定要将这事捎书给爹爹,真是活见久了,什么事都有,什么牛马都出现了。
有些人倚老卖老,仗着自己脸上皱纹多,便可以为所欲为!还有的人,吃里扒外,养不熟的白眼狼。本小姐定要爹爹把这些人给揪出来!”
“这……”慕书蝶和张嬷嬷面面相觑,都被慕芫芫这泼天的狠辣给镇住了。
什么时候,慕芫芫嘴巴这么厉害了,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张嬷嬷任务失败的后果,咬咬牙,喊道:“来人,按住王妃,锦王府绝对不能有任何污点!”
瞧瞧,这奴才有多威风,一个下人竟然命令得动锦王府的侍卫,背后不是萧瑞锦,慕芫芫都不信。
“我看谁敢!”慕芫芫静静的站在人海中, 衣裙虽被毁坏,但更是给她浑身上下增添了一种妖艳之美。
很快,慕芫芫就被丫鬟侍卫给包围了起来,大有一种霸王硬上弓的感觉。
剑拔弩张的氛围一触即发,突然宾客之间自动分成了一条道,慕芫芫定眼一看,这不是她前世的“好夫君”萧瑞锦吗?
慕芫芫忍住骨子里滔天的恨意,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再冷静,从来一次不是来送人头的,如今渣男贱女齐聚一堂,总归是来日方长。
“芫芫,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萧瑞锦深情款款的凝视着慕芫芫,满眼都是疼惜。
慕芫芫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心如绞痛,这副惺惺作态的姿态 ,真呕,让人恨不得想立马将他撕毁!
一身喜服,再配上温柔儒雅的笑容,看着人模狗样的,可任谁也想不到,这幅皮囊下的那颗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直到临死之际她才得知,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皆是一场巨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