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雁急匆匆的赶过来,一看就是听说了风声赶来给夏学帮忙的。
一看夏学还在远远的站着发愣,可吓坏了,赶紧拽着夏学往旁边的棚户区玉米地里躲着。
高大的玉米地将两人给遮盖的严严实实。
夏学用胳膊挡住刺人的玉米叶子,一点都没伤到钟雁。
钟雁紧张地搂着夏学的胳膊,使劲的往外张望,惟恐别人看见他们。
“夏学,我跟你说,现在那些人不知道听了谁的蛊惑,都开始议论说你的菜能致癌,说的可严重了。”
“你现在千万不能出去,他们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呢。”
钟雁焦急的不得了。
“对了,就在刚才还有几个已经在医院拿着诊断结果,说都是因为吃了你的菜才会变成这样的。”
夏学早就料到了,竟然想把谣言成真,那二狗子他们必定会请几个这样的托过来。
让夏学当场验证并无话可说,事情再假也就无法辩白。
夏学不置可否,只觉得可笑非常,曾经的事又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一遍。
看到夏学着事不关己的样子,钟雁可吓坏了。
由于非常紧张,她跟夏学挨的很近,两人近在咫尺的看着对方。
可钟雁的眼睛里完全没有乱七八糟的情绪,满满的都是对夏学的担心。
“你还笑呢,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呀?”
“虽然我相信你,你种的菜绝对不会让人致癌的。”
“可是,可是……人家都拿了证据来了。”
“这该咋办呀?真是愁死人了。”
看钟雁急的眼眶都红了起来,真心实意的为夏学担忧。
并且她能在千人骂万人锤的境地,全心全意的相信夏学,叫夏学心中如何不感动。
夏学一时情动,紧紧的抱住了钟雁,他此时心中只想稳定住钟雁的情绪。
“嫂子,谢谢你,谢谢你能这样相信我!”
夏学心中也不免一遍一遍的闪过夏橙橙的妈妈。
如果当初她也能这样信任自己的话,夏学怎么样都不会如此灰头土脸的回到这个破社区的。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没有做到这样的程度呢?
夏学一方面是对夏橙橙的母亲百般痛恨和不舍,一方面也是对钟雁满心满意的感激。
可此时此刻的情景,只把钟雁给吓到了。
孤男寡女在高大隐秘的玉米地里紧紧相拥。
夏日炎炎,双方身体都是火辣辣的热,薄薄的衣衫下,对方肌肤纹理甚至都能感觉得到,更别说是钟雁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夏学宽阔的胸膛紧紧裹在怀里了。
夏学砰砰跳起的心脏,钟雁都感觉得清清楚楚。
他身上的气味真好闻,没有那些社区粗鲁莽汉的臭味儿,完全是清新怡人,像是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迷人香气。
不像女人香水的幽香,更像一种阳刚猛烈的味道。
这种香味激的钟雁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张开手臂回抱了夏学。
胸膛紧紧相贴,男女身体自然的吸引和生理结构的不同,也彻底引起了夏学的身体反应。
两人呼吸都变得紧凑起来,都感觉到了对方不同于以往的气息。
说话声音都有一些颤抖,微妙。
“夏学,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当然相信你了。”
“你帮了我那么多,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
“自从我男人死了以后,我以为我只能没有希望的浑浑噩噩的活着,是你……拯救了我。”
钟雁嗓音的哽咽,足以听得出是她对夏学的感恩,还有这些年所受的委屈的倾诉。
这份沉重的爱意让夏学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承担不起这份沉重。
他猛然松开了钟雁。
“对不起,嫂子,我,我刚才有些失礼了。”
瞧见夏学迅速撇清关系的模样,还有那句嫂子叫的这样清晰。
钟雁实在想告诉他,她想听他叫自己的名字。
就算叫个姐,也比这句嫂子来的好听。
可钟雁已经明白了一切,只得心中苦笑,他们错过了最好的时候。
“没,没事,咱们先回家去吧。”
两人由此不欢而散,可夏学的心中却一直记得。
阳光微汐下的玉米地,有个女人在他怀里是那样温暖,那样情动。
“唉……”
夏学长长叹了口气,终究只能感叹自己实在不该种下这多情种。
夏橙橙还在家里,夏学怕家里出事,赶紧往家赶去。
路过自己家楼房时,已经看见地基被人砸的不成样子了。
这些倒都可以重修重盖,可儿子万一出了什么事儿,那是夏学无法原谅自己的。
好在这些人也不是丧心病狂,并没有敢拿一个小孩出气。
回到家时夏学看见夏橙橙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旁边辱骂指责的人围了一圈。
这些和刚才那些闹事的人,夏学基本都认识。
都是曾经贩菜圈子里的人,他们自己做生意不图上进,只知道怪罪夏学抢他们的生意。
夏学曾经也跟他们商谈过可以合伙种菜,可这些人偏不求上进。
此时的夏学简直怒不可遏。
有什么事儿冲自己也就罢了,冲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孩算什么本事!
夏学顺手在门口拿了一根铁锹过去,可心中明知道这些人虽然可恶,但也罪不至死。
便大喝一声,“都他妈给我滚开,谁敢欺辱我儿子和父母亲,便如此锹!”
接着一群人便眼睁睁看着夏学将那比磐石还要坚硬的铁制作的铁锹给生生掰断了。
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力量落在他们身上会怎样?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后退。
更加被夏学眼底的愤怒,吓到头都不敢抬。
夏学低沉的嗓音如同加持了放大效果一般,相当有底气震慑的回荡在他们耳边。
“都给我滚!”
好在这个时候父母也已经赶了回来,倒没受什么伤害,只是被人扔了些烂菜叶子。
把儿子在怀里哄好,夏学赶紧走上前去,查看父母亲。
“爸妈,你们没事儿吧?”
夏忠国摇摇头,身上虽然无碍,可心里明显是受了创伤的。
五十多岁的老人,眼眶都红了。
“唉!我就说当初突然让你把生意给做火爆了,这其中就肯定有事!”
“夏学你好好跟我说,这菜到底是不是你用药催熟的!”
母亲眼光闪烁的有些质疑。
夏学气的胸膛不断在高高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