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煮些健胃消食的东西,给黄牛灌下去就好。
上河村留下的那个村民叫大牛,是个老实巴交的村民,之前一直照顾着这头黄牛,也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此时坐在黄牛旁一直不停的掉眼泪。
若是这牛真死了,估计这人也会被推出去顶罪。
“有没有喂水?”陈灏上前询问,按了按黄牛的肚子。
很硬,气鼓鼓的,白天应该是吃了太多的豆子,导致现在发酵膨胀,肚子里应该都是胀气。
“水没断过,傍晚喝了半槽子水。”大牛用手比划着,不敢有丝毫隐瞒。
“从现在开始不能喂任何东西,我去熬药。”陈灏叮嘱几句,让大牛不停的给黄牛按摩肚子,减轻黄牛的痛苦。
“我们家哪里来的祖传秘方?”
刚出了门的陈灏就被陈父拎出了好远,徐志远跟在两人身后乐呵呵的看热闹,不理会陈灏抛过来的求救信号。
这孩子今天的所做所为着实让他大开眼界,不过这种挑战心脏又欠抽的行为还是少有的好。
“这牛就是吃撑了,饿几天就没事了!”陈灏小声说。
“你不是说七七四十九天吗?”
陈父问,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陈灏,觉得自己儿子以前不这样,很正直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学会了坑蒙拐骗了呢?
“那你也信?咱们村的田地里的农活那么多,多一头黄牛让大家轻松一下不是挺好。”陈灏耸耸肩膀,不以为意的说。
这头黄牛既然送来了,肯定不能轻易地就放走,要让对方心甘情愿的留下才好。
“你小子可是收了上河村十两银子,这还有个人在这看着,要是发现你骗他们,上河村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陈父思量了一下,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何况敖魏几兄弟出了名的地头蛇。
“谁说我骗他们了?这头黄牛若是不闻不问,今天夜里必死无疑。”陈灏说。
“怎么会?”
看陈父与徐志远一脸懵的样子,知道他们不懂,只好解释,
“这牛肚子里都是胀气,而且越来越多,若不及时治疗,估计会胀气。”
“这牛好福气,居然能撑死?”徐志远吊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
“你也想撑死试试?”陈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看来是自己之前想多了,徐志远不还是那个徐志远吗!
“得了,我没有那个好福气!”徐志远摆摆手。
陈灏借着淡淡的夜色,走到墙角,地上密密麻麻的长着一种草,小小的叶子有四个瓣,就像是一朵小花,经过雨水的洗涤,更是青翠可爱。
陈灏摘下一片叶子放进嘴里,酸酸的涩涩的,味道很不错,以前他和明月没少吃这种草,就像是吃零食一样,看到了就想摘一片放进嘴里。
“你准备用这种草给黄牛治病?”徐志远凑过来。
这种草太廉价了,可以说随处可见。
“健胃消食,我再加些止痛的东西,应该能挺过今晚。”陈灏拔了一大抱这种草。
夜里厨房又升起了火,陈父坐在灶台旁添着柴,陈灏时不时的往锅里放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几种路边常见的青草算是比较正常的了,奇怪的是又加了些兔子毛、锅底灰等人类不可食用的东西。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是将祖传秘方炖好盛出了锅。
黑乎乎汤汁,泛着奇异的光彩,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喝进肚子里的东西。
“这玩意能喝吗?”徐志远还是没忍住问道。
陈灏还挺有仪式的要求十碗水熬成了一碗,最终熬成了这碗乌七八黑,上面还飘着一些絮状物的奇怪液体,不像是解药,反而像是一碗毒药。
“要不你试试?”
陈灏递过来,他也很好奇这东西什么味道,会不会经过他这双神奇的手变成一道可口的佳肴。
“算了算了,赶紧给黄牛送过去吧!”徐志远急忙打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黄牛待的屋子,大牛与他们走的时候姿势一样,一直不停的帮黄牛按摩着,眼睛通红应该是刚哭过。
几个人上前一起将药给黄牛灌下,静静的等着药效。
“大牛,这种带荚的草你们村有多少?”陈灏终于忍不住询问。
这些人似乎还不认识黄豆,也不知道可以食用,能在这里突然遇到,可以说全凭运气。
现在正是粮食匮乏的时候,这些黄豆的发现可以说是雪中送炭。
“后山有很多,遍地都是。”大牛回答。
上河村的后山,就是那座最高的山峰,那里默认是上河村的领地。
那么一座大山,后山怎么也得有几十亩地吧。
没有农药没有化肥无人管理,产量自然不高,以每亩最低一百斤产量来算,几十亩就是几万斤,这些大豆若是能全部送到下河村,完全够他们吃一年的了。
若是加工做些豆腐豆脑,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
陈灏在一旁默默计算,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小大夫,你看看黄牛,它的肚子怎么越来越大了?”大牛呆立在黄牛旁,看着黄牛悄然膨胀的肚子,吓得六神无主。
“不应该啊?我这可是祖传秘方!”陈灏疑惑的说,刚说完就被陈父狠狠地瞪了一眼。
鬼的祖传秘方?
有没有他还不知道?
现在捅了篓子了吧!
“小大夫,这肚子不能再涨了。”黄牛的肚子越来越大,大牛早就惊慌失措,脚下不停的转圈圈,嘴里不停的碎碎念。
“我再看看?”
陈灏心中也是没底,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将手搭在黄牛的肚子上,这肚子就像是一个满鼓鼓的气球,但还是有人不停的给它充气,随时都有可能达到那个未知的临界点。
真怕这黄牛的肚子突然炸了,溅他一身血,这画面太血腥,简直无法想象。
“小大夫,你倒是说句话啊?”大牛见陈灏一动不动的,急得团团转。
“你们肯定隐瞒了什么,这牛不只吃了这种有毒的毒豆,肯定还吃了其它有毒的植物,几种未知的毒素混合在一起,即便是……”陈灏激动的说着,按在黄牛肚子上的手不由得的用了点力气。
“噗~~~”
一声震耳的声音从牛的屁股后方发了出来,再接着一股浓浓的臭味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