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便啊,不过我敢肯定你们就是到了县城,恐怕也没人能治得了。”
敖魏瞬间觉得胸口堵得难受,回头看那小鬼咧着嘴一副欠揍的样子,更是气得脑袋嗡嗡作响。
“十两银子就十两银子,若是治不好…”敖魏恶狠狠地说道。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挑衅他,这么一个小屁孩,他只要一只手就能把他捏死。
就算给了十两银子又如何?就怕这小鬼有命拿没命花。
“我好怕怕!你这样子是不是我治不好,你就要弄死我?”
陈灏忽然后退一步,就像是见了鬼似的拍着胸脯,看起来害怕急了。
“没有的事!”
敖魏咬牙切齿道,强忍住胸口的一口老血,拳头攥的咔帕咔帕响。
“你笑一个我看看,不然我害怕!”陈灏撅着嘴,委屈巴巴的说。
不知道的还以为眼前凶神恶煞的大汉怎么欺负他了呢!
“你!”
敖魏上前横跨一步,陈灏立刻后退缩到了一旁徐志远的身后,假意哀嚎了两声,“我好害怕!”
听起来悲怆凄厉,声嘶力竭。
敖魏气结,气愤的转向徐志远。
“徐村长,今天这牛你们是治还是不治?”
都是村长,与徐志远打过几次交道,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读书人,从来就没有入过他的眼。
“我不是大夫,我说了不算!”徐志远冷冷的回答,横在陈灏面前,没有退缩,脸上也没半分畏惧,很是硬气。
“那就是不成了?”敖魏嘴角勾起一丝孤独,阴森森的看向徐志远。
“要不你就笑一个看看,我可是从没有见过敖村长笑过。”徐志远慢吞吞的说道,身后的陈灏诧异。
这还是原来那个唯唯诺诺的徐志远吗?以前那个从不知道拒绝别人,走哪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远远见到官兵路过都吓得直哆嗦的徐志远吗!
前面这人,盈弱的腰杆挺的笔直,虽看不见脸上的神态,但只是听说话的语态,就可以得出这是一个很有气节,很傲气的一个人。
敖魏做梦也没想到,下河村的人这么硬气,张口想说什么,终是忍住了,勉强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本来长的就丑,笑起来更丑了。”陈灏耸耸肩白了一眼敖魏。
“差不多得了!先给黄牛治病吧!”徐志远伸手将身后的陈灏拉出来。
这牛一直不停的抽抽着,真怕突然死在这里,到时候免不了一些麻烦。
“这不还没给银子呢,先付钱再治病,谁知道我治好了会不会他们赖账?”
敖魏似乎早就知道如此,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掂量了几下,伸出手放在掌心。
徐志远微微眯着眼睛,静静的打量了敖魏几秒钟。
“扔过来!”
敖魏将布袋攥在手里,似乎心有不甘,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就这么被敲诈了,但是牛若真死了,上河村肯定会受到责罚。
“再磨蹭这牛就要死了!”陈灏好心的提醒。
“给你!”敖魏冷哼一声,用力的将布袋朝着徐志远丢来。
敖魏偷偷用了几分暗劲,布袋在空中旋转,朝着徐志远的脑袋丢来。
陈灏心到不好,徐志远更是呆立当场。
这可是十两银子,相当于一块石头砸过来,而且两人离得很近,根本没有躲闪的时间。
“啪”
一个细小的石子不知从何处飞来,撞到了空中高速行驶的布袋,就像是空中飞行的鸟儿被猎人摄中,突然断了生机,重重下落。
“谁?”
人前的敖魏意识到了什么,警惕的退了一步,手中的砍刀横在身前,六神无主的张望着四周。
看了眼对面下河村的村民,每一个看起来都像是普通人,又像是隐藏的高手,心中游移不定,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敖村长找谁啊,大夫不是在这么?”陈灏不着痕迹的看了下一旁树上隐藏着的身影,弯腰将地上的银子捡起来。
零零碎碎的银子有好几块,呈不同形状不同规则。
“十两银子可是良心价了,一条年少的腿加一头威武雄壮的野猪就得去掉大半,算算我可是只收了你一两银子,怎么?你觉得这头牛不值一两银子?”陈灏冷冷的看了一眼敖魏,他才不会觉得自己心黑。
善有善果,恶有恶果,因果循环,白天黑狗子被上河村的村民打断了腿,夜里上河村的黄牛就躺下了。
白天陷阱里落了一头横冲直撞的野猪,几个孩子发现了,本想回来叫大人的,只是被上河村的村民截胡,黑狗子一时没忍住冲了上去,结果对方下了狠手。
“愣着干嘛?赶紧治病!”敖魏出了银子,见不得陈灏磨磨蹭蹭的。
“这牛长期食用有毒的青草,中毒颇深,现在已经病入膏肓,要用祖传针灸配合草药一点点的拔除毒性,七七四十九天后方可痊愈,你们七七四十九天后再来。”陈灏摇头晃脑,信口胡诌。
“七七是四十九天?你耍我?”敖魏生气的质问。
“不信拉倒,你们再另请高明!”陈灏挑眉。
敖魏心中犹豫,拿不定主意,银子都付了,对方也没有退钱的意思。
而且折腾了那么久,肯定赶不到县城了,索性就让这小子治一治,若是把黄牛治死了,就把他们下河村告上县衙,说这小子害死了黄牛,不仅退掉了罪责也能报今日之仇,下河村更得再赔他一头黄牛。
一箭三雕,岂不妙哉!
想到这里,敖魏从队伍里叫出了一个人,“我们要留下一个人照顾黄牛,以前都是他照顾的!”
“留下可以,食宿自理!”陈灏点点头。
敖魏没有过多停留就走了,黄牛被抬到一间空房子里安置了下来。
这黄牛的肚子圆滚滚的,明显是吃撑了,而大豆是高蛋白食物,不易消化,在若长时间在黄牛消化道内发酵,产生二氧化碳和甲烷气体,就容易产生形成胀气现象。
好在吃的都是还泛着青色的豆子,并不是干黄豆,不然他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