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华国生产的白酒从南到北那么多种，除了原料、配方、口味不同之外，其实本质上只有两种类型。

那就是浓香型和酱香型，这是根据生产工艺决定的。

绥河酒厂的拳头产品，绥河大曲，也是传统的北方浓香型白酒，52度。

“你总不可能把绥河大曲变成老毛子爱喝的伏特加吧？”冯远胜想了半晌，反问道：“咱也没那套设备啊！”

杨子杰早就知道对方有此一问，微微一笑道：“当然不是加工成伏特加，而是加工成另外一样商品，沐浴液。”

“沐浴液？！”听到这个名词，冯远胜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白酒和沐浴液，难道沐浴液还能当酒喝？这能扯到一块儿去？”

“当然可以。您听我给您解释……”

显然，自己的建议，已经触及到了冯远胜这个经委副主任的知识点盲区！

“老毛子都喜欢喝酒，这事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但您知道吗？老毛子还喜欢喝沐浴液！”杨子杰微微一笑，道。

“啥？喝沐浴液？！”

等杨子杰把喝沐浴液的来龙去脉告诉冯远胜之后，对方惊讶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原来，由于纬度原因，苏国冬天漫长又严寒，一口烈酒下肚，不但过瘾还能驱走寒气，所以老毛子已经到了爱酒如命的地步了。

世界卫生组织就统计过，苏国的每年死亡人口当中，超过三成的人，死亡原因直接与酒精相关。

可以说，酒精在苏国已经成为了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苏国为此搞过无数次禁酒令，可效果却微乎其微。

而现在台上的戈底图，就直接下令禁酒。

并且，除了禁酒令之外，还对现有的酒类征收高额的税费，不但对国内的收，进口的则更甚！

而这一点，刚才冯远胜也提到过。

但是，战斗民族的脑回路，在对付怎么才能喝到酒这件事情上，是智慧无穷的！

他们想出了各种各样办法，比如喝含有酒精成分的香水——在冬天，把香水倒在一个细长的铁撬棍上，让香水顺着撬棍往下流，其中水因为冰点比较高，和其他一些杂质一起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下，冻在了撬棍上，而冰点高的酒精就流了下来。

这个方法一度被老毛子的战斗机飞行员发扬光大，当然战机飞行员喝的不是香水，他们喝的是防冻液。

既然连香水都能喝，于是就有人想出了新办法，生产非酒、但是含有酒精的东西，比如沐浴液！

苏国国内，目前最火的一种商品，叫做boyaryshnik。

boyaryshnik在俄语里是山楂的意思，这类商品其实就是通过山楂提取物经过萃取蒸馏做成酒精，然后添加到沐浴液里，本质就是用酒精作为溶剂，然后随便添加点什么成分，装成非酒精产品。

大部分人买这个都不是为了洗澡、治病。其实就为了喝的，之所通过挂羊头卖狗肉这样的方式，主要还是为了可以“合法”避开酒类产品高昂的税费和zf的监管。

“所以，我的建议就是，让绥河酒厂供应原料和钱，单独成立一家沐浴液厂，咱们可以比照boyaryshnik的模式，变相的把就变成沐浴液，生产出一款专供出口老毛子的沐浴液！”

乖乖，这个操作，听得冯远胜头皮发麻！！！

他这辈子连听都没听过苏国国内竟然有人喝沐浴液，更不要说华国人生产沐浴液给老毛子喝这件事了！

要是给其他人说，怕不是会被别人当成个疯子！

“你……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哪儿有人会喝沐浴液的？！”过了好半天，冯远胜才猛的一惊醒，怒斥道。

“您没有听说过这事儿很正常。因为苏国在远东地区没有生产这类沐浴液的厂家，他们的工业企业，大部分都集中在欧洲部分。”杨子杰解释道：“boyaryshnik沐浴液，在苏国国内大行其道，也已经有部分商品流入到了远东地区，他们的确对这东西有需求。但由于这种沐浴液在苏国国内是一种钻空子的行为，他们自然不会对外大肆宣传。”

“至于我这个建议是否具有可行性，我觉得您不妨先找人验证一下我刚才所说的话，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如果有，我再和您说后面的细节，可以吗？”

虽然听上去的确和天方夜谭没什么差别，但杨子杰笃定的语气，以及具体到了这款沐浴液的名称、来源和苏国国内目前的现状都听上去有模有样，尽管现在冯远胜还是压根儿不相信杨子杰的建议，但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却在提醒着他。

打个电话问问苏国那边的人呗？万一是真的呢？

如果真有这事儿，那让绥河酒厂单独弄一家沐浴液厂，又有多难？

毕竟在华国国内，酒是用来喝进肚子的，沐浴液只是用来洗澡，这两者从安全角度来讲就不是一个档次，后者无论是审批还是开工，都远比酒厂简单多了。

而这东西如果真的能出口给老毛子，就算是换卢布，那绥河酒厂也比现在苦哈哈的天天求zf、找银行贷款发工资强啊！

若是……若是真能利用这个举措让绥河酒厂一举扭亏为盈的话，这功劳……

冯远胜都有点不敢想象了！

“行，你等着，我马上就找人问！”

扔下这句话，冯远胜把杨子杰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夺门而出。

杨子杰一点都不慌，索性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起了茶水。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绝对是真的！上一世，这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闻了。

国内现在知道它的人不但极少，就算有人知道，也绝不可能在绥河市这个地方，更不可能想到，让本地亏损的酒厂转而生产含酒精的沐浴液这种骚操作！

果然，当十五分钟后冯远胜再度回到办公室，不论是语气还是态度，都和先前完全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