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杰阴恻恻的看着她笑:“打电话回娘家告状?”
说完,伸手一把拽住她,狠狠地抄起手里的电话直接朝男人的头上砸过去,只可惜就她现在的状态根本使不上多大力气。
座机电话被她扯的七零八落,倒是砸到陈明杰了,然而不疼不痒。倒是她自己被陈明杰拽的踉踉跄跄,直接甩到地上抬手就是几巴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厉害,还知道打电话告状了?你打电话又能怎么样?你魏家就没有敢咬人的狗!”
魏微微打电话的时候眼泪啪啪掉,这会儿却是哭都哭不出来了,也不挣扎也不躲,硬生生挨了他这几巴掌,目光涣散的倒在那里像是个被撕碎了的布娃娃。
见她没有半点反应,陈明杰掐着她脖子的手又使了点劲,牙齿咬的咯咯响,然后大概是觉得她不哭不喊一点意思都没有,松开她去了外面。
眼皮重的想抬都抬不起来,呼吸也很艰难,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想着:“要死了吧!也好,死了,一了百了!”眼睛缓缓的闭上,任由身下的地板寒气逼人,人昏过去无知无觉。
陈家就住在国道边上,外面是一处水泥地院子,压井,果树,鸡圈,围了一圈。
周海英抱着知知在外面,看着他从屋里出来数落了他几句:“两个人有啥事情吵几句就算了,你看你们从昨天闹到今天,孩子也不管,过日子哪有这样过的?”
陈明杰没有接话,伸手将知知抱过来才问:“把尿了没有?”
周海英起身:“把了,屎尿都把了,她不愿意出门下地,你把孩子给她让她看着。一家子都在屋里猫着,还吃不吃饭了?”
陈明杰转身去了屋里面,将眼睛睁的老大,嘴里吹着泡泡的知知放在床上,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眉头拧在一起,半天才将人拎起来丢在了床上,去外面拿了个盆子进来,随手就将门锁起来。
魏微微生的好看他知道,不然也不会花那么多钱去娶回来,但是魏家人做事太恶心,一分钱的东西没有陪嫁不说还把彩礼扣了。
这还不算啥,最让他生气的就是魏微微这个女人 ,才结婚没有几天就嫌他这嫌他那,跟别人客客气气有说有笑,转脸对他就是一脸冷漠。
他才是她男人,对别人笑的花枝招展的是想勾引哪个?
就是个欠收拾的贱骨头。
女人就跟花一样,不修理不规矩,迟早长到院子外头去。
离开寒气逼人的地板,魏微微身上有了一点点温度,有了一点点知觉,可是这样子更糟糕。
她疼,她冷,浑身跟打摆子一样哆嗦,本能的扯着被子往身上裹,蜷缩成一坨。
艰难的翻了几次身都没法再睡过去,闭上眼睛脑子里跟走马灯似的回放着这几年的一幕一幕。
魏家重男轻女,哥哥是宝,她是草。
她十二岁才上小学一年级,隔三差五的请假帮家里干活,上完五年级家里就再不让上了。
干不完的活,听不完的抱怨,挨骂更是家常便饭。
哥哥魏国安和她不一样,哪怕学习一直不拔尖,魏家两口子一直卯足了劲供他,就希望他考上大学,光宗耀祖。
可惜他运气不怎么好,初中考了两次才考上理想的高中,高考又连连失利,一连复读了三年才考上省政法大学。
家里没钱,四处借钱,刚好家里有个魏微微,长的好看又勤快,媒人把魏家门槛都快踩断了。
挑来选去挑了陈家,因为陈家在公路边上条件好,更因为陈家给的彩礼最高。
彩礼和买衣裳的钱陈家一共给了一万五千块钱,九三年这个时候城里结婚也不过就这样子了。魏家本来是要将彩礼都留下的,毕竟魏国安在省城上大学,要好几年,学费生活费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魏微微闹的厉害,闹了半天才要来两千块钱。
可就是这样子,嫁过来依旧抬不起头,从第一回吵架就拿彩礼钱在说事。
她无比憎恨原来那个家,如今更加憎恨现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