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花在一个空碗里加了醋和一点糖,放了一点熟油和酱油又加了蒜末调均匀,往上面一浇可口的蓑衣黄瓜就好了,直接端上了桌。
紧接着便烧了一锅的水,等着水烧开了,裴渊明也回来了。
他给李文苗带了几块糖,还带回来砌地龙的工人,三个大老爷们带着所有需要品,预计一个下午就能干完活。
裴渊明去监工外加帮忙。
李文花把买来的五花三层的猪肉切成了小块,放了花椒和葱在锅里打了一个水焯,那肉香便泛了出来。
用木头瓢盛出水锅里放油,在油温热的时候她放了点糖,用木头勺子微微一炒马上变成了焦糖,她把洗净的猪肉放进去,那红白相间的猪肉立马变得红柚柚。
她看猪肉上了颜色,又加了花椒葱叶翻炒,浓厚的香一下子窜了出来。接着又加了酱油,在肉均匀的裹上泛出酱香时,添了先前留下的热水和干干的粉条,加盐盖盖炖煮。
“小妹,给你铲子,盯住这个锅,千万别让它糊了。”
“保证完成任务。”李文苗奶声奶气地说。
她们的住所一进门就是厨房,守门边儿是灶台,往里边的空间放着厨具架子。
两边分东西屋,东屋是住所,西屋本来是放杂物的,但由于娟姨从前烙饼出去卖,于是西屋被改造成了杂物加厨房,因此还有一个灶台。
她用这个灶台起锅,把韭菜切成了寸段,又打散了四个鸡蛋,没一会儿就端上来鲜嫩翠绿的韭菜炒鸡蛋。
紧接着麻利的刷锅,在锅里烙了几张饼。
时间掐算的刚刚好,饼烙完了,猪肉炖粉条也出锅了。
李文花大声地喊:“吃饭了,快点去洗手,一人一碗零一勺,来的慢了捞不着。”
裴渊明立刻放下工具,洗手吃饭。
在东屋砌地龙的工人闻着味儿,馋得口水直流,趴着窗户问:“你们家包不包饭呀?”
裴渊明看了一眼桌上仅有的三道菜,毫不犹豫地说:“先前谈好的只给工钱。”
工人们无不惋惜,只觉得香味儿都快赶上桂花楼了。
“裴大人尝尝咸淡还合不合口味,不合适我往后再改。”李文花分发筷子。
“正好。”
裴渊明一直觉得李文花的手艺很好,肉做得肥而不腻,青菜酥脆爽口,明明都是很简单的家常菜,就是能把人心底的馋虫给勾出来,让人不知不觉多吃了两张饼,把菜吃的都见底了。
裴渊明有点想让她应聘衙门厨娘,矜持地问:“你接下来怎么生活?”
“我准备用娟姨的摊位烙饼,在加几个桌椅板凳,做面,反正就是弄吃的。”李文花将前景描绘的无线大,很有安排。
裴渊明只好说:“行,有安排就好。”
裴渊明吃过饭一直在这待到了晚上,等着工匠们砌完了地龙才离开,临行前嘱咐好姐妹二人锁好门窗。他想证明家里有男人,防着外人。
他回到衙门还有一堆公务要处理,点了灯预备挑灯夜战,刚一坐下,就感觉身后一阵冷风。
一只手自暗中向他后颈探去。
裴渊明回身抓住那只手,用力一拧,只听得骨头嘎嘣一声。
“啊——疼——裴渊明,你要杀人呀!”那双贱手的主人疼的面目狰狞,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裴渊明面无表情地将他错位的时候又安了回去,然后不再搭理,继续处理公务。
这个夜半三更偷袭朝廷命官的人叫做沈丘,江湖人称沈骗子,机缘巧合下曾救过裴渊明一命,因此裴渊明容忍他八年之久。两人勉勉强强称得上一句朋友。
沈骗子哀怨的揉了会儿骨头,又贱嗖嗖的凑上前来:“裴渊明,裴大人,我上午就在这儿等你,等了你一整天都不见人影,衙门公务耽搁了一天,你这官员当的有些不称职呀。”
裴渊明手抵在他的太阳穴上,将人推开:“沈骗子,朝廷官员的事情还轮不着你一个神棍来管。”
沈骗子说:“有我能管得着的,比如桃花运。我掐指一算,你桃花来了。”
“没有。”
“你别撒谎,我可是真的会算命,而且……”沈骗子贱兮兮的往前一凑:“衙门的人都说了,有个姑娘领着孩子找上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