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
独特的娘娘腔带着长翘的尾音猛然闯入将军府的大门,管家急忙喊了夫人小姐前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孟女云初,通书达礼,端庄持厚,着指婚于次子苍王,择日订婚,钦赐!”
圣旨宣闭,众人叩首,却唯独孟萋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愣跪在原地。
片刻后只见一道清粉的身影冲到了大监身旁,发疯般地叫嚷着。
“什么?将孟云初指婚给二皇子?这不可能,是你,一定是你假传圣旨的,我要到圣上那里去告发你!”
“大监切莫介怀,小女她最近受了些打击脑子不清楚。”余氏见情况不妙,赶紧使了眼神叫下人将孟萋萋带走,随即赔着笑欲以主母之尊上前接旨。
“这圣旨是下给大小姐的,当然得是要她亲自来接才成。”大监不动声色地将圣旨往旁边挪了挪,语气轻蔑而不屑。
孟云初目光微变,立刻上前颔首领旨,“臣女领旨,谢过公公。”话落还从袖间掩了一袋银两悄悄赠与大监。
大监满意的颠了颠银子,尖声尖气的开口,“将军府上还是大小姐最懂规矩,也算是咱们圣上没有看错了人。”
余氏僵硬着赔着笑脸,一声都不敢吭。
公公朝孟云初笑了笑,同她告了退便昂首转身带着随从回宫去了。
孟云初回房将圣旨平铺案上,细细摩挲着。
完颜荒?这么快就来了么?
当年也是这样一道一模一样的圣旨,她欢喜地领了后便坠入了万丈深渊,才赔上了她至亲至爱人的性命。
明明是孟云初得了天大的喜事,可最不平静的,却是西苑。
孟萋萋跪在地上哭成了泪人,余氏就在她面前拿着鸡毛掸子走来走去,终究还是舍不得下手。
“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脑子糊涂了?大监亲传圣旨足见圣上对此事是有多么重视,你还偏偏不知死活地上去捣乱。大监虽说是个阉人,可他伺候了圣上三十多年,他一句话敌得过朝野众臣。那样身份的人,岂是你我得罪得起的?”
余氏纵然再疼爱女儿,到底是贪恋权势过于惜命的,今天萋萋人前失仪也就罢了,还出言不逊得罪了大监,最重要的,风光竟让全被孟云初那个贱人给抢了去。
“母亲,二皇子是众皇子之中最出众的一个,京中有几个女子不是爱慕于他的,凭什么,凭什么她孟云初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坐上了苍王妃的宝座!”
“我儿若是真有本事,就不要来为娘这里哭闹,你要隐忍不发,关键时候重重一击,夺其性命取而代之。如若不然,你就准备这一辈子都屈居那贱人之下吧。”
余氏长叹了口气,今天这事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回府后定然少不了一番责骂。
“孟云初,我要杀了你!”得了母亲的指引,孟萋萋停止了哭闹,粉拳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强忍抽噎。
与其说她生性阴险狠毒,倒不如说这一切都是自小便受了余氏教唆的缘故。
孟肃回来时夜幕微垂,将军府上上下下都欢喜得很,管家也命人在花园的墨亭安排了家宴。
孟萋萋恨恨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孟云初,如若眼神可以作刀,只怕是将云初千刀万剐也难掩孟萋萋心中的不甘与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