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被火堆烧焦,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我大声呼喊着:“救命!”
可是明秀的力气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非要把我拽进火堆里。
那火,诡异的燃烧着,足有一人多高,发出‘噗噗噗’的声响。
我慌了神,下意识的喊着:“宁迟意!”
几乎是一瞬间,那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人从天而降。
随他而来的一场大雨,瞬间浇的身后火堆灭了大半。
怪的是,那雨也只浇到了火堆,没有淋湿我分毫。
他高大挺拔的身子落下,抬手一佛,明秀就被甩出去几米远,狠狠的摔在地上。
宁迟意将我抱在怀里,大手顺着烧焦的发丝,剑眉轻蹙。
“我来了。”他语气里蕴着怒意,大手却一遍一遍的给我顺着发丝。
他抚过的地方,烧焦的发丝一缕缕的落地,那股刺鼻的味道也散了去。
我大口的喘着气,是真的被吓坏了。
宁迟意将我放在地上,阴沉着俊脸,一步步朝着明秀走去。
他食指一勾,那双诡异的高跟鞋便从明秀的脚上掉落。
轻轻一甩,被丢进了还燃着的火堆里。
‘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时,明秀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发出诡异的尖叫声。
就好像烧着的不是鞋,是她的身体一样!
我眼看着那双鞋被火烧毁,变成一堆黑黢黢的东西。
明秀疼的抓着头发,她原本一头乌黑的长发,硬生生的被拽掉了大半。
头皮外翻,血肉模糊。
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淌了下来,她拼死似的看着我,尖叫一声扑了过来。
宁迟意却不给她机会,一抬手就将她丢了出去。
“别、别伤她!”我连忙拽着他的袖口,替明秀求情。
我知道是那个女人做的,明秀一定是被她控制了。
宁迟意回眸:“她伤了你。”
我摇着头:“不是她,是那个女人!”
他薄唇抿着,冷冷的看向双目越发浑浊的明秀,一个眼神,就把她吓得落荒而逃。
我身子一软,就昏了过去。
我听到宁迟意在我耳旁低语:“身子这么弱,可不行。”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又回到了昨晚的那个地方。
柔软的床榻,明红的帘子。
他一双手冰凉,却极其温柔的抚着我滚烫的脸颊。
我连忙撑着身子,想要逃。
可刚跑了几步,就被他长臂困住。
冰凉的双手落在我的腰间,轻轻一带,便把我放在了梳妆台上。
我双手撑着桌面,咬唇避开他凉薄的唇。
他眯着眸,声音沙哑了几分:“躲我?嗯?”
“忘了刚刚是谁救了你?”
他俯下身子,清凉的气息袭来,夹杂着浓郁的檀香味和怒意。
我的心跳猛烈跳动着,整个人也开始微微颤抖。
他的吻浅尝而止,薄唇贴着我的,嗓音低沉慵懒:“没良心的小东西。”
我唇畔麻酥酥的,被他咬了一口。
心脏也被传染了,麻的砰砰跳。
宁迟意的撩拨却刚开始,直到我控制不住那烽火燎原的热情,瘫软在他怀中。
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唇也顺着我的脖颈啃噬着。
我大口的喘着气,眸光迷离的飘向一旁。
桌子上放着一面圆镜,镂空雕刻古香古色。
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绯红,双眸含情……
他的进攻让我忍不住轻呼,连忙伸手咬着手指。
我、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感觉!
这让我对自己恶心到了极点,无法接受自己居然跟他这样。
“专心点!”他语气愠怒,狠狠的撞了我一下。
我死死的咬着唇,绝不在他面前服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房间里了。
浑身酸疼,可见他昨晚把我折腾成什么样?
锁骨处还有一处被咬破了皮。
“渣男!”我咬牙低斥。
门外传来敲门声,姥爷喊着我:“桃子,还没起来?吃饭了。”
我连忙抓着衣服遮盖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才给姥爷开了门。
可他一进屋,脸色就变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床边丢着一道被毁的符篆,正是他放在我枕头下的那个。
“姥爷……”我也猜到姥爷在枕头下放着这个符篆的用意,其实就是阻拦宁迟意来找我。
可现它在被毁了。
他长叹一声:“因果报应,都是命,躲不掉了……”
姥爷缓缓抬起头,神色凝重的望着我,而我心里却这回响着那句躲不掉了。
凭什么?难道我一辈子就要跟这么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那天下午,我在村子里看到了明秀。
她怀里抱着什么东西,黑黢黢的一团。
我定睛看去,顿时一怔,是那双被宁迟意烧焦的红色高跟鞋!
“明秀?”我尝试着喊着她的名字。
听到我喊着她,明秀的双眼逐渐聚焦,落在我的脸上。
‘咕噜’一声,她咽下了口水,又急切的想要说话,连着一阵咳嗽。
腥臭的口水喷在我的脸上,令人阵阵作呕。
“姜桃!”她愤恨的声音从喉咙里吼出来。
抬头的瞬间,我看到她那一撮头发突然掉下来。
带着黏糊的血‘啪嗒’一声,头皮贴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丢开那双鞋,猛地伸出手,吓得我慌乱后退。
可明秀却忽然用手拨开脸上的头发,露出半张狰狞的面孔!
“你、你的脸……”
明秀右侧脸颊上,一片血肉模糊,被烧过的痕迹让大部分皮肤都变成了黑炭色。
鲜红的肉卷着几缕发丝,还在渗着血。
“是你害我!是你害我!”那双狰狞的眼布满了血丝和恨意!
我以为她要扑过来伤害我时,她突然惊恐的瞪大了眼。
怀抱着那双红色高跟鞋,赤脚狂奔,跳进了村口那条湍急的河……
明秀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跟我有关系的人,一个个的离开。
我心情不好,连着几天吃不下饭,瘦了一大圈。
姥爷看着心疼,饭后跟我说道:“桃子,明天进城帮我送点货,顺便转转散散心。”
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如果进了城,逃离这个地方,是不是就再也不会跟宁迟意有瓜葛?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涔冷的声音贴在我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