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哲很大方,给了我一笔钱,这也可以让我暂时缓解一下学费的问题。
回去之前,我还特意给姥姥姥爷从县城带了很多东西。
他们俩一辈子为我操劳,太辛苦了,从来不舍得给自己花钱。
“有小爷的份儿吗?”耳旁传来他的声音。
我有些赌气的说道:“没有,您老人家本事大,想要什么没有?”
“拿着别的男人给的钱买来的东西,小爷我也不稀罕!”他好像生气了,也没再理我。
刚好,路上可以消停一会儿。
结果回了家,就看到姥爷面色苍白的躺在炕上,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头。
“姥爷,你这是怎么了?”
我有点害怕,毕竟上次是姥爷用血符帮我当了百鬼抢尸。
他摆摆手 ,咳嗽了几声,虚弱的说道:“是那小怨灵。”
“啥?”我一怔,那东西不是被宁迟意给收了吗?
怎么还会伤到我姥爷?吓得我赶紧瞅了一圈。
心底有些埋怨宁迟意是不是没收干净?让人家来报仇了?
“是我给它扎的那些纸人,多少被噬了些阳气。”姥爷说。
我眉头紧皱:“姥爷,你怎么知道是小怨灵做的?”
“那些扎出来的东西,一看就是给小孩子玩儿的。”
“而且,昨晚上我感觉家里怨气聚集,应该是它消散的时候带来了反噬。”
“哎……做我们这行的,都会遇见这种事。”
姥爷做了一辈子纸扎匠,可我从来也没考虑过,这会不会给他带来不幸。
如今,我自己亲自去做了,才知道,姥爷将我养大,有多不容易。
我紧握着他的手,深吸口气压下鼻尖里的酸楚。
“姥爷,以后咱不做了行不行,桃子赚钱给你花!”
“开学以后我就去打工,一定想办法自己赚学费!”
姥爷眼眶微红,一辈子没怎么笑过的他,竟然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布满皱纹的脸旁,消瘦幽黑,让我看着更心疼。
“桃子长大懂事了……”姥爷拍着我的手,又道:“姥爷还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不需要你去赚钱养家,你的任务就是学习,懂吗?”
“咱们家好不容易出个大学生,你可一定要给姥爷长脸!”
我心中暗自发誓,进城之后,一定要想办法赚钱,不让姥姥姥爷再这么操劳。
回房后,我攥紧拳头喊着宁迟意:“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他没声,可我能够感觉到他涔冷的气息就在周围。
“能不能救救我姥爷,他年纪大了,我不想让他受罪。”
虽然不得已,可我还是想要用最快的办法来医好姥爷。
“呵,女人。”他冷哼的嗓音入耳。
紧接着,一双冰凉的手缠了上来,拉扯着我衬衫扣子。
他不紧不慢,似乎是在拆一件早已知晓谜底的盲盒。
“现在知道小爷的重要了?”
眼看着衬衫被他丢在地上,我缓缓地闭上眼:“一句话,帮不帮?”
“那要看你表现怎么样了?”他在我耳旁吹了口气,阴冷刺骨。
我咬唇,不悦的说道:“你还想让我怎么配合!我哪次拒绝过你!”
他突然咬着我的耳垂,声音几分沙哑:“那就别总像一块木头似的!”
“多少给小爷叫两声……”
我刚想骂人,直接就被他摔在了身后的床上。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木板床‘吱嘎吱嘎’的声音……
翌日,姥爷痊愈了,我知道是他帮了姥爷,可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宁迟意和我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一种互相索取。
我的天生邪骨吸引邪物,他帮我消灭这些东西转化阴气。
然后,再用那样的方式无尽的索取,将我的邪骨滋养……
姥爷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他连着几天都在唉声叹气。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刚好,开学的日子也到了。
“桃子,出门在外一定要自己注意安全。”
“天要冷了,不要为了爱漂亮,就穿的那么少。”
“还有啊,这个袋子里我给你装了好多山货,松子,榛子……”
姥姥一边抹着泪,一边叮嘱着我。
要不是姥爷把我拽到一旁,我估计还要再听半小时。
“桃子,宁迟意、他……”
我不想让姥爷担心,笑道:“姥爷,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么?”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日,再也没见到他。
反倒是让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我摇了摇头,狠狠的把这种想法甩出去。
姥爷动了动唇,终究是没说什么,把我送上了车。
h大在省城。
这也是我第一次来,热闹、繁华、一切都是那么的让我向往。
“姜桃!”
刚报了道,就听见有人喊我名字。
“沈桥!”是高三下学期转来的同学,也是我同桌。
她穿了件淡粉色花苞袖连衣裙,特别好看。
上来就紧紧的抱着我:“哎呀,一个暑假没见,你又瘦了!”
她手顺着我的腰往上一捏:“哟,该有肉的地方一点儿不少啊!”
我被她说的脸一红,因为宁迟意也总喜欢捏那。
我怎么又想起他了?好烦!
沈桥挽着我进了寝室楼:“咱俩一个寝室,巧不巧?”
我心底自然是欣喜的,毕竟她是现在仅有的朋友。
寝室里另外两个女生也都打了招呼,其中一个叫林梅,皮肤苍白毫无血色。
她挂好帘子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神神秘秘的。
累了一天,我们寝室早早的就熄了灯。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天报道,我兴奋地睡不着。
隐约间,听到对面床铺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
“嗯嗯……”
像是每次宁迟意索取时,我压抑的声音。
我脸刷的一红,城里人果然会玩,我戴上耳机好久才睡。
第二天一早,就被叫起来军训。
教官很严格,正步都要分解动作。
就在大家叫苦连连时,‘砰’的一声,我们寝室的林梅昏倒了。
我和沈桥被点名送她去医务室。
我心中暗喜,可以稍微偷懒一会儿。
可当我推开医务室的门,我顿时傻了眼。
窃喜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声音微抖:“你、怎、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