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这等她呢!
兰司羽扫了一眼原主这个妹妹,轻蔑一笑,“好啊。满场宾客都可为证。”
说完,她挤开了夜晚宸渊在老太君面前蹲下。
夜宸渊还想再拦,旁边的楚国公世子楚澜风拦住了他。
“表哥,这是唯一的机会。满场宾客,只有她敢挺身而出,可见她有信心。”
夜宸渊咬牙道:“她只是为了出风头!”
“如果她能救活外祖母,让她出这个风头又何防?表哥,外祖母不是您一个人的。”
国公府无男丁,两个女儿一个进了宫当了贤妃,一个嫁给楚国公当了国公夫人。
老太君不只是夜宸渊的外祖母也是楚澜风的。
夜宸渊再霸道也不能无视楚澜风的意见,只好冷声道:“好,那便由她来治。满场宾客为证,要是外祖母有什么三长两短,就让她陪葬。”
虽然话这么说,可是他看着兰司羽这份从容的模样,他还是生出几分希冀来。
王府纳妾长辈皆可不来,外祖母为顾全他心仪之人才纡尊而来。如果今夜真有什么,他这辈子都难以心安了。
兰司羽好笑地看了一眼夜宸渊:“我救老太君不为你,是为十一皇子。但老太君是在王爷你的纳妾宴上出的事。你不反省你的妾跟老太君是不是相冲,反而把锅这么彻底地推到我头上,真的好么?”
古人迷信,她话一落,宴会上不少人碍于夜宸渊不好说什么,但看向兰司情的眼神就不太一样了。
是啊,还有不少皇子未曾婚配,好端端的相府嫡女要给人妾?怕不是八字不好吧?
她这招祸水东引用地好。兰司情感受到大家异样的目光,恨地手心里的丝帕揪成了一团。
她扯了扯夜宸渊的袖子,压着声委屈地叫了一声:“王爷。”
夜宸渊却下意识抹开她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兰司羽,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可能会对老太君有危害的动作。
兰司羽在老太君面前蹲下,为了方便又改成跪姿。随后她指尖一弹,手里捏着的三枚银针骤然聚成一枚。
银针刺入左侧颈部动脉窦后,自动弹开,原本毫无生息的颈部动脉顿时凸出一根青筋来,突突一跳。
郎中惊呼道:“以死治活,鬼医神针。怎么可能?”
门外围观的下人交头接耳:“不可能吧,鬼医神针不是传说中只有救过太后的鬼医才会用的么?她怎么会的?不会是装模作样哗众取宠吧。”
郎中摇头凝重道:“脉窦是死穴,一碰便死。一般大夫根本不敢碰那处。只有鬼医敢将死穴当活穴用。”
兰司羽跪在地上,因为身体前倾而衣领大开,露出脖颈处那道狰狞的勒痕。
在刑部当差,楚澜风岂会不知那意味着什么,顿有些不忍。
三枚银针聚一枚用的是手指的劲。这身体刚死过,原主又是个娇弱的,左右两针动脉窦下去兰司羽的手就有些发颤了。
她咬着牙施针,明眼人都瞧地见她的身体有些微微发颤。
兰司情看着夜宸渊一直盯着兰司羽,柔声细语地刷着存在感:“王爷别担心,老太君吉人自有天相。”
夜宸渊看着兰司羽消瘦的背影和露出那一小截的勒痕,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等待时全家寂寂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老太君的身上。
过了一会,就听得一声轻叹,夜宸渊先反应过来,单膝跪下查看:“外祖母?”
兰司羽探了探老太太脉,转头看向十一皇子:“没事了。”
夜宸渊抬眸瞧见她笑眼里满是星辰。
“真的吗?”
十一皇子抹着鼻涕跑过来蹲下:“外祖母,你可醒了吗?”
老太君缓缓地动了动眼珠子。
兰司羽起了针,起身说道:“可以将老太君移到榻……”
话未说完,胸口一股恶心感压迫而来,眼前一黑,人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