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堂里气氛紧张,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意味。
乔老太太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眉眼间满是怒意,她指着苏婉婉,大吼道:“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还不快跪下!”
不孝?苏婉婉心下一哂,帮自家母亲说两句话也算不孝?那还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孝顺。
见苏婉婉愣在原地毫无动作,乔老太太气得头顶几乎要冒烟了。
“果然是翅膀硬了,居然敢忤逆我了!还不赶紧跪下!”
苏婉婉挑了挑眉,眼前这位是她的祖母,跪一跪倒是没什么,只是嘛……
苏婉婉扫了一眼乔老太太手边的茶杯,她知道,只要自己跪下,下一秒这盏茶便会立马朝她砸过来。
这是万年不变的套餐。
原主没少被她这么砸过,砸破胳膊,烫出水泡,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情。若不是顾忌着与丞相府的亲事,这些茶杯估计都会直接往原主的脸上招呼。
苏婉婉脚步轻移,站在了一个花瓶旁边。这花瓶是官窑瓷的,乔老太太平日里很是宝贝,寻常人碰都不许碰。若是真要把茶杯往她身上砸,老太太恐怕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手法。一个不小心,砸到了这个花瓶,这位老太太估计要心痛得晕过去。
还真是有意思,自家孙女还比不得一个花瓶来得珍贵,可见不是什么正经孙女。
“你……你真是反了!”
见苏婉婉非但不跪,还躲在了自己最最珍爱的汝南官窑瓷瓶后,乔老太太气得直跺脚。
“祖母恕罪,我还是不跪了吧。”苏婉婉不疾不徐地说道。
“你说什么?”乔老太太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脖子上的青筋都立起来了,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模样,“我还收拾不了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了?”
乔老太太边说边端起手中的茶杯,杯中的茶水滚烫,乔老太太面上透出几分冷笑。她抬起手,眼看就要将那盏茶砸过来了。
“祖母当心。”苏婉婉扫了一眼身旁的官窑瓷瓶道:“砸到了孙女倒是小事,若是砸到了这上好的官窑瓷,祖母怕是要心痛个大半年。”
乔老太太扫了一眼花瓶,立即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她高声道:“来人,快把这丫头……”
话刚起个头,苏婉婉就知道这位祖母的意思——让下人将她拖过去,然后给她各种颜色瞧瞧。
“这花瓶倒是越发的精致了,祖母平日里想必照料得颇为精心。”
苏婉婉边说边往花瓶上摸去,若是这位便宜祖母真要来硬的,她便让祖母听一听,这上好的官窑瓷砸碎在地上的声音。
“你别碰它!”乔老太太厉声阻止道:“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祖母这话倒是让孙女心碎了。”苏婉婉道:“难道孙女竟连一个花瓶都比不上?”
乔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这个不知所谓的野丫头,居然敢和自己的宝贝花瓶相提并论。
“你莫不是中邪了?”
乔老太太盯着苏婉婉,眼睛里透着几分打量与审视。眼前的苏婉婉伶牙俐齿,步步紧逼,与往日的唯唯诺诺,忍气吞声大相径庭。
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