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澜冷哼一声,淡淡道:“韩寡妇,在指责别人的时候,还是先撒泼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吧。”
“你说什么?”
韩寡妇看着岑澜冰冷刺骨的眼神,心头暗道不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张大哥还在世的时候,就和别人暧昧不清了吧。”
“你……你血口喷人!”
韩寡妇闻言,脸色苍白,不时用余光瞟着战孤城。
张木匠对他而言,是救命恩人,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张大哥的事只怕战孤城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澜澜,继续说。”
战孤城眸色一暗。
岑澜皱了皱眉,似乎顾虑到什么,刚到嘴边的话被她删减一些,成了一个全新的话:“前不久,韩寡妇是不是去了花奶奶家织布?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没错。”韩寡妇点了点头,却是迅速在脑子里想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想来想去,只觉得胸口出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
可是……这怎么可能啊?她不是个傻子吗?
“那天深夜,韩寡妇似乎和人约好了一样,换了好看的衣裳,还上了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事有古怪,果然,在三更天的时候,有个男子从窗户跳了进去……”
说到这里,岑澜识趣的止住了口。
韩寡妇颤巍巍的指着岑澜叫骂道:“你……你怎么会记得?那个时候,你不是还是个傻子吗?”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岑澜微微一笑,意味深长,“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
韩寡妇闻言,只觉得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一般,瘫倒在地,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在徘徊“完了”。
而这边,战孤城只是脸色铁青,皱着眉,气氛极度压抑。
“张大哥去世多年,我理解你的难处。”良久,他才轻叹一口气,在韩寡妇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将十两银子交给她。
“这十两银子我给你,就当是报答张大哥的恩情,但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麻烦。”
“好好好……”原以为,闹这么一出,自己命都会保不住,没想到还能拿到银子,韩寡妇激动的跪在地上磕头,“多谢亭长,多谢亭长,亭长大恩大德,我下辈子一定给你做牛做马啊!”
等到那人完全离开,战孤城才轻轻坐下,而岑澜却是有眼色的给他倒水。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她欺骗了我,做了对不起张大哥的事,我还要给她银子吗?”
战孤城看着杯中漂浮不定的茶叶,淡淡开口。
“好奇,但是我不反对,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
岑澜的话,就像一束灯光,突然打在了战孤城荒芜的心里,让他措手不及,让他期许已久。
“对了,刚才还要多谢你。”战孤城喝了口茶,继续道,“没有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故意加了个“前不久”这样的前缀。
“没事,逝者已矣。没必要再多添事端,何况,我看得出来,韩寡妇对张大哥也是真心的,只是后来出了太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