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绾书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箱箱的奇珍异宝,眼里泛着亮光,刚说完的话又打脸了。
就是不能当,看着也是赏心悦目啊。
摸摸这个再摸摸那个,颜绾书高兴极了,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货真价实的宝物,这些在现代都是要在博物馆里供着的,就是看也不一定能看得见。
猛地将手收了回来,颜绾书看着乌朝,眉头轻凝。
好端端的燕青冥送这么多东西给她做什么?还是皇上赏赐的,冷不丁的颜绾书想起以往宫斗剧里的。
但凡皇上赏赐的,都是要好好供着的,不是时常有哪个妃子收到的玉镯转首被人打碎了,称大不敬,打入打牢或身首异处的。
这么一想,颜绾书有些后怕的往后退一步。
“皇上赏赐的,我怎敢收,若是磕了碰了也是赔不起的,王爷的心意我收到了,这些便不必了,毕竟我已得了应得的。”
颜绾书轻咳一声,义正言辞的说着,末了还不忘提醒乌朝怀疑她这事。
这么明显的,乌朝自然懂了,表情默了默,再次提醒一遍。
“皇上赏的虽说是恩赐,的确是不宜损坏,但既是赏了,那这物件便是易主了,即便是摔了碎了也是看王妃心情,不妨事。爷给的东西向来没有收回的,王妃若是不要,那这些物件就可惜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颜绾书当然明白乌朝这意思,听这话还真像是为了弥补她受伤给的,可燕青冥那人可能吗?
想到书中描写他残忍狠戾的字句,颜绾书莫名打了个寒颤,但到底还是收下了。
她翻看了一下,将里面的一套文房四宝、一支金钗、两对玉如意留下了,其余的皆让人送进王府库房了,收了和没收也差不多。
那文房四宝她让乌朝带去给燕青冥了,总归她需不着,至于那金钗,毕竟是御赐的,往后必定有用得着的地方。
那玉如意纯粹是她觉得那颜色好看,十分喜爱便留下了。
乌朝按照颜绾书的吩咐将那文房四宝送至书房,燕青冥听了他的汇报,没说什么,等他退下后,才看了眼放置在一旁的东西。
砚台取自最好的端砚,墨是徽墨,其余亦是极好的,那么多也难为她能瞧得见。
不过这些于他而言不过是寻常,他将东西放置一侧没再理会。
于傍晚时,颜绾书传膳,想起燕青冥,便想着让和芷去请,刚叫了和芷,还没出声呢,便听和芷说人已经来了。
她略微意外,心底却是欢喜的,随后将人迎了进来。
这两日风平浪静却也全然不算没收获,至少燕青冥对她的好感度已经有了正五。
这上升的趋势让她越发兴致勃勃,恨不得早些到十才好,对他的到来自然也乐见其成,笑意不免就真实多了,不似以往的敷衍。
“我刚还想让人去请呢,王爷与我还真是心有灵犀。”这话她说的自然,燕青冥动作微顿,随即便恢复了过来,无人看出异样。
燕青冥向来话少,也没搭理她,颜绾书不恼,自顾自的说着。
总不能让气氛尴尬啊,就捡了些还算有趣的小事,等坐下了,她就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没再开口说话。
事实上是,她只顾得吃,顾不上说话。
当然也不忘表现,时常用公筷给燕青冥夹菜。
二人倒是相当安静又和平的用完了一顿饭,燕青冥期间一直在无声的观察着颜绾书,此刻像是随口问道。
“瞧着你最近像是又瘦了,可是何处受委屈了?”
颜绾书正在喝水喘口气,冷不丁听到这话,奇怪的看向燕青冥,那模样活似见鬼了一样,却也差不多。
燕青冥竟然注意到她瘦了?还是这么一副十分关心她的模样???
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
她按压下心头的不安,抬眸看向他。
“吃好睡好,过的太好算委屈吗?”
……
场面一度安静,颜绾书说完意识到这话很欠扁,和芷都有些看不下去。
好在对面是燕青冥,不会招仇恨值。
颜绾书没等到燕青冥的下话,却等到了燕青冥将和芷赶了出去,顿时,屋内就剩他二人对面而坐。
冷不丁的燕青冥那张脸突然的放大在面前,惹得她心头跳的更厉害了,自作镇定的垂下眼帘。
“王爷今日好生奇怪。”
似是害羞不敢看他,心里却不一样。
这人今日是没吃药还是吃错了药,怎么变得这么奇怪,难道是察觉了什么?
她已经藏得很紧了,近来也没什么露馅的地方啊,就连好感度都在上升,到底哪出问题了?
燕青冥与颜绾书靠的极近,轻而易举的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
眼前的女子肌肤细腻,眼睫随着她的眼眸一动一动的,鼻头莹润,脸颊处微红,隐有细汗,夹杂着一阵若有若无的体香,像是孩子的奶香。
他头一回发现,他这王妃五官长得不错,也难怪没胖之前被众人称之为美人。
一抹笑从燕青冥的眼里闪过,单手抬起颜绾书的下巴,二人靠的更近了些,仅有一指的距离便要亲上了。
“你过得舒心,自然是本王这个夫君做的好,本王一向恩怨分明,近日看你如此情真意切,倒是觉得让你受委屈了,今日便补偿些。说起来,你我至今尚未圆房……”
剩下的话燕青冥卡住了没说出来。
他们靠的十分近,燕青冥又看着她,几乎是立刻就看见她眼中陡然亮起,像是盛满了星星,表情也从不可置信陡然变成了惊喜万分。
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燕青冥反倒是往后退了一步,亦松开了抬着她下巴的手。
颜绾书见他离开不干了,挪着身子往他靠近一步,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声音轻轻。
“我对王爷自是情根深种,我与王爷本就是夫妻,圆房的确是拖了好些时候,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
她眨巴着眼睛,眼神万分期待。
这自然也是颜绾书的真实反映。
她穿过来之前临死都没能谈过恋爱,更不知其中滋味,如今她亦不敢想,但好歹也是燕青冥的夫人了,之后也不可能再嫁旁人,若是能睡,她乐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