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男人声音冷沉如冰。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想去哪就去哪!”苏蔓攥紧手掌心,极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她拽着行李箱要走,却被陆靳深拦住。
“当初逼着要我娶你的是你,要离婚的人也是你,你当我陆家是什么地方?”陆靳深攥住她手腕的手不断用力,几乎能将她纤细的手腕给掰断。
“我离婚,不正好可以成全你跟白冰清么?”苏蔓恼怒着,挣扎着,却挣脱不开。
他现在装作生气的样子给谁看?
这一切不是他希望的么?
“我跟冰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问你,为什么打胎?”陆靳深幽深的眸逼视着她,眸光锐利,几乎要将她刺穿。
苏蔓自嘲的笑了笑,眼底的酸涩越发弥漫,“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陆靳深眸色复杂的望着她,“你什么意思?”
“不是你让……”没等她说完,陆靳深的手机铃声却响了。
陆靳深冷眸瞥了她一眼,摁了接听键。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面色骤变,周身气息越发冷凝,“好,我马上到。”
“是白冰清打来的吧?”苏蔓嘲弄的望着他。
“爷爷心脏病复发住院了。”男人脸色冷如寒潭,他大手攥紧了苏蔓的手腕,“跟我去医院。”
苏蔓愣在原地。
刚才的电话是爷爷打来的?
爷爷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住院了,难道是……
她恍神的功夫,已经被陆靳深拖着往前走了几步,“那个……我的行李箱……”
男人冷眸瞥了眼她右手拖着的行李箱,掰开她的手掌心,将行李箱丢给站在不远处的管家,强行拖着她进入黑色迈巴赫车内。
“爷爷为什么会突然心脏病复发?”
在整个陆家,只有爷爷肯对她好,对苏蔓而言,爷爷比她的爸妈对她还要亲。
爷爷是那么慈祥善良的老人,她不希望爷爷出事。
陆靳深沉默了瞬,周身泛着难以言喻的气息,“待会到了病房,管好你的嘴。”
“打胎的事,离婚的事,一件都不要提。”
离婚打胎,那不全都是他逼得么?
他怎么能说的这么坦荡这么义正言辞?
“爷爷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陆靳深又说。
苏蔓垂眸,嗓音发涩,“我知道了。”
爷爷一向很喜欢她,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导致爷爷病情恶化了。
两人一路无言,车内气氛冷沉死寂,这让苏蔓有些喘不过气来。
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苏蔓心脏揪紧,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爷爷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车子抵达医院,车门打开,苏蔓正要下车,耳边却传来男人冷沉的嗓音。
“你是连面子功夫都不想做了?”
“什么?”
苏蔓只想快点见到爷爷,她一头雾水。
“挽着我的手臂!”陆靳深咬牙,齿间挤出几个字。
他恨不得掐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苏蔓明白了,她是爷爷认准的孙媳妇,爷爷希望他们夫妻恩爱,所以陆靳深即便厌恶她跟她的孩子,在爷爷面前也会跟她伪装的夫妻恩爱的模样。
苏蔓只好挽住他的手臂,“这样可以了么?”
“下车。”男人薄唇挤出两个字。
“哦。”
两人一路来到老爷子的专属病房,司机跟在身后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
病房内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呛。
苏蔓想到自己不久前就是从病房内被方茹强行拉着做完流产手术,她本能的对病房这样的地方有些抵触。
陆老爷子疲惫的躺在病床上,他身形消瘦,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显得枯瘦如柴,他颧骨凸起,苍老的脸看上去更疲惫了,半睁着眼看着他们,整个人有气无力的。
看到老爷子这样,苏蔓眼眶一酸,掉下泪来,“爷爷……”
“爷爷,我们来了。”陆靳深沉声道。
“你……你这混小子跟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