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干什么!”白冰清的母亲许静竹连忙过来阻止,“我已经看了当时路面上的监控,冰清是自己跑出去的,没人害她。”
许静竹拉开白镇,歉意的看向苏蔓,“苏小姐,你没事吧?”
苏蔓捂住脖子,大口大口喘息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
“你怎么向着她说话?躺在急救室里的那个人才是你的女儿!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白镇气得不轻,“再说了,就算是我们冰清自己跑出去的,那也是因为这个女人刺激她!冰清本来就有抑郁症,被她这么一刺激,能好受么?”
“别说了。”许静竹叹了口气,“这件事也怨不得苏小姐。冰清跟靳深的事……我们这些大人不好说些什么。”
“我们等冰清醒来再说吧。”
看着许静竹,苏蔓心底泛起点点暖意。
她很感谢她没像白冰清的父亲一样对待她。
不知为什么,看到许静竹,她总有一种本能的亲近感,甚至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许静竹见她不说话,估计是以为苏蔓被吓坏了,她歉疚的看着苏蔓,“苏小姐,今天是我老公唐突了。”
“没关系的。”苏蔓摸着脖子,低垂着眸,低声说。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
陆靳深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内冲过去,“冰清怎么样了?”
苏蔓怔忪的望着陆靳深轮廓紧绷的侧颜,他下颌线收的锋利——这是他情绪紧张时的反应。
刚才自己差点被掐死时他半点情绪都没有,可面对白冰清,他却紧张的嗓音都在发颤了。
这就是不爱跟深爱的区别吧。
她早就该明白的,可为什么一颗心还是这么痛?
苏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注意力落在医生身上。
“病人双腿骨折,有些脑震荡。”医生叹息道,“这段时间需要好好静养。”
“那她的腿,还能好么?”
白镇急切的问,一个大男人竟通红了眼眶。
“这个不好说,需要观察疗养一段时间再看。”医生说。
“苏蔓!我女儿要是因为你变成残废,我要你全家都跟着陪葬!”白镇悲切的指着苏蔓,怒声痛斥。
苏蔓无力的垂着肩膀,抿紧了苍白的唇片,一张小脸憔悴苍白到近乎透明,她瘦削的身形投落在地面上,影子清长,寂寥。
“老公,冰清出了这种事谁都不想看到,也怪不得苏小姐,你少说两句吧。”许静竹拦住白镇,“我们请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她一定会康复的。”
白镇冷哼一声,像盯着仇人似的盯着苏蔓看。
苏蔓肩膀越发下垂,她无力的站在原地,苍白的干裂的唇片抿紧。
陆靳深薄凉的眸光落在苏蔓身上,眸光幽深,“冰清是因为你出的车祸,你负责留在医院照顾她。冰清要是再出什么事,别怪我不客气。”
苏蔓心脏像是被一记重锤狠狠敲打过似的,她苦涩的扯了扯唇角,半响,终究是点了点头。
他残忍的把她的孩子都打掉了,再不客气,是想打断她的腿还是要她的命?
但这些话她只能咽在肚子里不敢说出来。
毕竟,对于白冰清,她始终是心中有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