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痛药起了作用,山海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
迷蒙之中,她好像看到了年少时的莫怀深。
她十岁那年第一次到莫家大宅去,那个少年穿着白衬衣立在花园里,夜色静谧,更显得他皎如皓月……
山海见惯无数英俊的男孩子,她周围的世交哥哥们长相都不差,可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
“哥哥你好,我是山海,你长得真好看。”
“……”那个少年堪堪的侧过头,一言不发。
“你就是莫爷爷养在国外的长孙吧,我以前没见过你。”
“……”依然静默,可他却多了几丝表情,很生动。
“我爸爸说,我长大后会嫁给莫爷爷众多孙子中的一个,我可不可以嫁给你吖?”
画面一转,她果然嫁给了他。
去民政局领证那天,狂风暴雨,夜幕降临却连月色都瞧不见。
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月全食,或许就连老天爷都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山海被一股子沉重的压迫感逼得睁开眼睛……
莫怀深的脸靠得极近,他在胡乱的解着她居家服的扣子,将她剥的精光。
“怀深,别……好疼……”
“你心心念念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么?怎么,又当又立?”
山海被莫怀深扯得生疼,她在他胸膛的缝隙里胡乱钻着,却被男人一把扯住了头发,逼得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你今天和灵儿动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也会疼?你妹妹那么善良,你为什么总要和她过不去!”
山海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
这或许就是她和山灵的不同吧,同样是挨了打,山灵想到的是让莫怀深看到她的痛,而山海却只知道用粉底将脸上的巴掌印盖住,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伤。
“怀深,我们只有这24小时,就不要提其他女人了。”
“不,是18小时了,明天下午三点,你最好给我签了离婚协议书,别耍花样。”
莫怀深面无表情的拿起茶几上的黑色塑料袋,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山海的身上。
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套子,而那个男人随手拆开一个包装戴上,就在山海以为她要再次承受莫怀深的血雨腥风时,那个男人又撕开一个包装,又戴了一层上去……
山海的星眸中满是讶异,而那个男人也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来。
“山海,我嫌你脏。”
凉薄、憎恶。
山海知道这十二年来的恨她再也没有能力扭转。
她对于莫怀深而言,是杀母仇人,是用山灵生命和他交换婚姻的心机女人,怎么冷待都不为过……
莫怀深一遍又一遍的要她,从沙发到卧室,直到天边的暗色中泛起了微微的白。而他每次都会带两个套子,没有亲吻,只是麻木的要她,用这样的方式羞辱她。
桌子上的菜早就凉透了,山海知道,就连一顿晚饭对于她而言,都是奢望了。
山海被莫怀深折腾的虚弱不堪,她又吃了止疼药,趴在马桶边缘干呕到睡着。
再次叫醒她的,却是哥哥出事了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