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雪干脆利落,不由秋颖反抗,直接让丫环春娟,带人将账本全都带回来,家里的库房钥匙也没拉下。
秋颖哭哭啼啼,跪地求饶,想要挣扎一番,奈何江寒雪根本不给她机会。
不到半个时辰,江寒雪送客关门,将儿子儿媳都赶了出去。
她知道,大家对她现在的行为肯定有很大的反应,但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
她对着镜子愁的是,如何保养这生过四个孩子的身材和脸蛋。
而岳文翰跟徐巧巧回去之后,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他们一直认为,娘是不是中邪了。
“你是说从昨天开始,娘就变了?”岳文翰双手背在身后,在地上来回踱步,百思不得其解,“会不会是你爹跟我娘说了什么,不然娘怎么会忽然对你百般袒护?”
“不会,我爹不会那样做。”徐巧巧摇头。
“他知道娘的脾气。你也清楚,娘不是一个随便能听取别人劝言的人,我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嗯?”岳文翰忽然回过神来,用食指指着她,“你说我娘油盐不进固执己见?”
徐巧巧移开视线,低声回道,“娘从前一直不喜欢我,我娘教导我能忍则忍,我爹又怎么会掺和我们的事情。”
“那作为儿媳,你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说我娘的不是。”岳文翰厉声训斥,“娘今日虽然没有说你的不是,但你也别忘了,等二弟回来,我们什么也不是。”
说完,岳文翰拂袖离去。
徐巧巧眼眶泛红,看着夫君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压下心中的苦涩。
不管怎么样,她在这个家始终像个外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要不是为了灵儿,她何必忍气吞声看别人脸色行事。
老太太一时心血来潮敲打秋颖,到头来这笔账都会算在她的头上……
想到这,徐巧巧百感交集。
二夫人秋颖这边,是另一片天地。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她气得发泄一通,将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
可见,婆婆的做法让她有多不满。
一觉醒来,江寒雪得知她的作为,又命春娟送了幅她写的字去。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再明显不过的敲打警示。
这回,秋颖倒是没再大闹,而是关起门来骂人。
“这个死老太婆,好端端的发什么疯,怎么忽然跟换了个人似的!”她恨恨的撕碎手边的书本,“还写一幅字送过来,是嫌我没读过书吗。”
“也不知道徐巧巧忽然给她下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这么对我。等夫君回来,我定要她好看!”
她一直瞧不惯徐巧巧那副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样子。本以为她会清高到底,没承想也是个会钻营讨好的主。
晚饭后,就在江寒雪以为自己能够清闲一阵时,徐巧巧身边的丫头神色慌张的跑来,说是大夫人见了红。
“请大夫了没有?”江寒雪猛然从躺椅上坐起来,揭掉自己刚贴上去的自制面膜,“好端端的,怎么见红了?”
不是这回没罚跪吗,怎么还是躲不过见红,孩子可千万得保住了。
说着,她急匆匆的起身往大夫人的院子里去,“多请几个大夫看看。”
徐巧巧肚子里的孩子千万不能有事,不然定远侯来算账,她这悠闲老夫人的日子可就没几天过头了。
大夫人身边的丫头边走边说道,“大少爷跟夫人置了气离开了,一夜未归。夫人没怎么吃东西,早上起来就见了红。”
是了,这个岳文翰最不省心,经常说教媳妇。
自己不受重视就在媳妇身上找存在感,真不是男人!
江寒雪加快了步伐,“去喊大少爷了吗?”
“还没。”丫环小声回道,心想这种小事怎么敢去喊大少爷。
“还不快去!”
徐巧巧动了气,心情郁结,刺激之下更容易动胎气。
三个大夫都说了要保持心情愉悦之类的话,商议着开了保胎的药便离开了。
这个时候,岳文翰才姗姗来迟。
猛然看到坐在房间内的江寒雪,登时紧张起来,快步走了过去。
“娘,您怎么来了?”他带着拘谨的笑容走到她面前,“夫人见了红不吉利,您何必坐在这里。”
好啊,不关心媳妇就算了,还不吉利,说的是人话吗!
“啪!”
江寒雪随手捞起手边的茶杯向他扔了去,跟原主的火暴脾气相差无几。
“你不关心自己媳妇的安危就算了,说的这叫什么话!”
她站了起来戳着岳文翰的胸膛大骂,“她身怀六甲你不善待体贴就算了,还出言刺激,若是身体有个好歹,你赔得起吗?”
岳文翰惊惧错愕的往后退,忍受着胸前的痛意连连回应,“是是是,娘教训的是,我不该说她,更不该不关心她。”
他惊讶的是,娘什么时候过问这种事了。
以前怀灵儿的时候,巧巧就见过两次红,这胎怀上之后,前三个月也时有见红,也没见娘这么紧张啊。
娘会不会吃错药了?
本以为娘只是一时对媳妇好,但这几天怎么越来越明显了?
“你去哪了,为什么不陪着她?”
“我去铺子里看了看,”岳文翰连忙安慰她,“娘你不用担心,巧巧她之前就见过几次红,不会有什么大碍。”
握草!
这不孝子,打死算了!
江寒雪气急,转身拿过不远处的鸡毛掸子,毫不手软的抽在岳文翰的身上。
“你个臭小子,竟然能说出这种话,见红这么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有生命危险,搞不好还会一尸两命,你作为丈夫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狗东西!”
“啊!”岳文翰连连躲避,“娘我错了,你别打了!”
还是熟悉的话语熟悉的方式,岳文翰护着被打的胳膊上窜下跳。
“您不是说她这胎可能是女孩,要不要也不打紧,我就没有在意。”
呵!
她原主真是蠢啊,怪不得徐巧巧最后恨不得对岳家赶尽杀绝。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愚蠢的东西!不知错就算了还犟嘴,你给我站住,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娘!”她真是被这番言论气得全身发抖。
岳文翰哀号不绝,他从小到大虽然没少挨爹娘的毒打,但从来没有因为对媳妇不好而挨过任何的说教,更别说是动手了。
他不禁怀疑,娘是不是真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