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没有回家,而是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等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以为会等来鼻青脸肿的班妱,却不想等来的是完好无缺的班妱,还有一条鱼。
“胖胖,今天中午我们吃鱼。”班妱笑得露出来两排整齐的小白牙。
班妱最讨厌鱼腥味,嫌弃着起身进了家门。
都出去半个时辰了两个孩还子没回来,周氏刚想出门去找,就见儿子黑沉着一张小脸气呼呼走了进来。
“妱儿呢?”
“我在这儿呢阿娘。”话落已经提着鱼走了进来。
“哪里来的鱼?”
“二娃子给的。”
周氏含笑:“没想到咱们妱儿出去一天就认识了新朋友。”
宋恒回过头来看,正好看见班妱灿烂得意的笑。
真难看!
“洗手,一会儿该吃午饭了。”周氏吩咐着,顺便把鱼放进了水缸里。
尽管不情愿,宋恒还是转身跟了上去。
午饭吃完,院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不一会儿大门便被拍响了。
周氏起身去开门,班妱也跟了上去。
“宋家的,我们全村因着你家男人对我们村的恩情这么多年一直敬着你,看你们孤儿寡母可怜能帮一把是一把,但是你未必也太纵容孩子,欺人太甚了。”
门刚打开就听着一道尖利的女声传了过来,还没看清什么情况,周氏便被人推了一把,趔趄几步险些摔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问怎么回事,你家孩子把我家孩子的头都打破了,你说怎么回事!”
周氏平时与村里人也并没有多少交集,但是也认得出来,说话的便是李福喜家的,她从背后拽出来一个捂着额头男孩,便是她的儿子,二娃子。
“说,是不是她家的孩子砸的你?”李福喜家的气哼哼道。
二娃子望了一眼班妱,迅速挪开了视线:“是……是她。”
李福喜家的顿时气焰更强盛了:“听见了吧,就是你家童养媳干的,都把我家二娃子砸成这样了,万一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大腿一拍,扯着嗓子嚎了起来:“乡亲们都来给我做主啊,外来户欺负咱们了。”
周氏慌了:“福喜嫂子,我们家妱儿是女孩,怎么可能打人,或许里面有什么误会,我们好好说话不成吗?”
“我地地道道的农民,不像你们这种没落的书香门第,我就这样说话,你家的人打了我儿子,不管怎样你就得赔钱。”
“这……”
“怎么,想赖账啊,村里人都能给二娃子做主,当时就是这个死丫头打了我家二娃子,还抢了他的鱼。”
“胡说,鱼是二娃子给我的,而且也是他先欺负的胖胖。”
班妱着急拽了一把宋恒:“胖胖快帮我解释。”
宋恒挣脱开她的手挪到了周氏的跟前,一句话也不说。
活该!
才不帮你解释。
班妱着急了:“二娃子你说!”
二娃子刚想说话,被老娘从背后踹了一脚:“好好说话。”
“是……她打了我,铁蛋他们可以给我作证。”
周氏看向班妱:“真的打了?”
班妱躲避着她的视线,心虚盯着自己脚尖:“……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