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骏兄弟当即吩咐书童,再有人来打听,就实话实说。于是事情真相传了出来。陆骏是不会罗刹语才让妹妹代替的,这事大家都知,陆晓的话自然没人信了。
一时间陆晓成了过街老鼠。尤其是朱锦华得知他根本不是记错,而是借刀杀人利用自己,当得立马让人打了他一顿。此事很快就波及了陆晚和长房陆桥。
事情越传越多人知道,大爷和二爷开始并不知晓,后来发现上峰同僚都疏远他们,一打听方知家丑传得满京城都知道了。心中叫苦不迭,回去又是打夫人,又是苦劝老娘。
当今太后也喜爱听说书,这事没多久便传到她耳朵去了。之前听皇帝提过,老是拿几位公主跟陆小七比,弄得几位公主怨气颇重。
太后好奇,想见一见故事中的小可怜。之所以认为陆小七是小可怜,是因为她才给推下水大病一场,没好几天又因为哥哥被坑替兄上阵,然后又被蒙国公主对付,怪倒霉的!
皇帝得知她想见陆小七,让她再等等,眼下陆小七要接待罗刹使臣无法抽身。
太后拉着他的手道:“可怜的孩子学习勤奋,替皇儿解忧,为国争光。你可不能让她被陆家嫡房的人折腾没了。得好好保护她……”
皇帝心道:“谁对上她谁倒霉,朕没看出她那里像个小可怜了。但却确实是个小可爱!”
“……给她爹升个官,小五整天叭叭跟我说她,没准以后能给他当媳妇。”五皇子以后注定是亲王的,所以太后并不觉得让陆小七嫁他有何不妥?
皇帝却吓了一跳,道:“母后别瞎点鸳鸯谱!陆小七和小五才多大?陆世安要是个有能耐的官迟早会升上来。没能耐升上来闲职无妨,紧要的职位祸国殃民,这可不行!”
“是给她爹升官不行?还是让陆小七当小五媳妇不行?”太后年纪大了,很是有点孩子气!
皇帝哭笑不得:“都不行!眼下他们还小,万一过得几年改变心意了,赐婚是没得反悔的。那岂不是让他们成了一对怨偶!姻缘天定,是小五的跑不了,不是,早定也不没用。”
不过皇帝却因太后的话起了,替陆小七出气之心,下了一道圣旨斥责大爷二爷,让二人赶紧滚回自己宅子去。
传旨的内侍意味深长地转告大爷二爷,越快搬走越好,否则再给陛下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恐怕会追究分家一事。
吓得嫡房一家送走内侍,立马查黄道吉日搬回己宅。老夫人还想闹,被大爷二爷拦下来。
石氏闻讯,高兴得心花怒放!当晚就请陪罗刹使者游玩一天的父女上酒楼。眉飞色舞地把皇帝下旨,让嫡房一家搬走的事说了一遍。
三爷和陆小七自然高兴万分,皇帝出面让这一家子祸害走,好过自己出手逼他们走。
三爷一面替石氏斟酒,一边赞道:“夫人妙计!”赞了还不算,十分狗腿地替石氏捏肩膀。
弄得石氏一脸娇羞,嗔道:“正经点,女儿在这里呢!”
因为高兴,三爷夫妇也没拘着女儿,陆小七喝了小半壶酒,有点醉了。闻言一拍桌子,瞪眼道:“我不要弟弟妹妹了。做人要么做最大的,要么做最小的,中间最无趣。”
石氏满脸通红,伸手戳她的脑袋瓜子,道:“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呢?”
三爷嘿嘿笑了几声,道:“吃得差不多了,且家去吧!否则小七要醉了。”
陆小七却站起来,“我得先去一趟东司。爹娘先坐着,不可以丢下我。”她脑袋昏沉,走起路来身体绷得笔直。
石氏看得好笑,叫她的大丫头雅兰扶她。
陆小七非要自己走。雅兰无奈只好紧随在她身侧。
茅厕在酒楼的后院,后院是个不大不小的花园。陆小七如厕出来,无意间听到程灏渊和一个姑娘说话的声音。
“……皇子答应替我求旨,你且再待我些时日。”
“嫡母逼得紧,我怕拖不了多久。你能不能……”
程灏渊白日负责保护她,送她回府后,便离去了。
陆小七一时好奇,那家姑娘敢和这黑脸神聊天?抬步过去,却不料酒中昏沉,自己一头撞到一棵树上,“啪”一下抱着树干滑下来。
雅兰拽都拽不住仰天倒地,瞬间“昏迷”的她。
程灏渊听闻声音,低喝道:“谁?”跟着转身大步过来。
那姑娘退到花木阴影处,躲了起来。
雅兰欲哭无泪地看向走过来的程灏渊,尴尬地道:“程大人,是奴婢和小娘子,小娘子喝醉自己撞树上了。”
程灏渊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不由得:“……”
花木间传来“扑哧”一声轻笑,跟着那女子细声细气地道:“程大哥且先把陆家小娘子送回吧!”
程灏渊转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好!路上小心。”
雅兰忙道:“不用送回府。小娘子是随三爷和夫人一道来的。程大人帮忙到牡丹房传个话即可。”
程灏渊闻言颔首,又对那姑娘道:“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一会我送你回去。”
那姑娘低低应了一声:“好!”
大晚上的男女私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雅兰也没请求她帮忙扶陆小七起来。自己将她上半身抱着,以免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