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竟真登上了武举楼顶!”
“文举鸣州,武举达府,此子诗词天赋,妖孽啊!”
“如此壮举,这一届科举,状元郎非他莫属了!”
三名考官惊叹。
如此辉煌成绩,状元郎于董仲而言,已是探囊取物!
只可惜,如此妖孽大才,却是儒家文士。
属实,浪费了!
三名考官惊叹之余,心中连连惋惜。
儒家没落,文运隐晦。
即便天赋妖孽,入了儒家,只怕也是泥牛入海,难有作为!
武举楼顶。
登楼台攀登而上,轰然巨响。
尘埃落定,笼罩登楼台的无形重力,烟消云散。
“董某,登顶了!”
台上,董仲发自内心一笑。
在他身前,宣纸腾空,字字如金,金光四溢。
达府才气,磅礴汹涌!
“达府才气,即便是学子,也可直接吸收。”
董仲暗道,双手郑重接过宣纸。
咚——!
好诗有灵,两者碰触的刹那,宣纸之上再响钟鼓之声。
文字跃然纸上,才气以文字为媒介,涌入董仲体内,与他体内文气水ru交融。
右手之上,九环浮现。
在六环之后,第七虚环,由虚化实。
学子,七环!
然而,还未结束!
才气磅礴依旧,欲要凝聚第八环。
董仲大喜,可仅仅刹那,他面色大变。
轰隆隆——
阵阵轰鸣,自他体内响彻。
过于庞大的才气,在他体内汹涌,如翻江倒海。
不但第八虚环未能凝固,连已经凝实的第七环,都有破散迹象!
“不好!”
董仲骇然,连忙盘膝坐下。
从背后书囊,取出四书五经,郎朗诵读。
文士修炼,莫过于诵读抄摘。
一番诵读,汹涌翻腾的文气总算平息。
只是那蓬勃才气,董仲却再难吸收,只能散入四肢百骸,强身健体。
“操之过急了。”
董仲轻叹。
这一天境界提升过快,连升七环,适才会导致境界不稳。
如同楼基,急于求成,反而会根基不稳。
唯有稳扎稳打,才能打下坚固根基,建立摩天大厦。
儒尊天书,记载有无数诗篇。
其中不乏脍炙人口,足以鸣州举国的著名诗篇。
在以前,董仲还有过妄想,想要凭借这无数诗篇,凭借才气灌顶,提升文气境界。
可现实,为他敲响了警钟。
实力未到,过于庞大的才气,只会遭来毁灭!
为了提升境界,拔苗助长,只能适得其反!
“日后,还需循序渐进才是。”
吸取教训,董仲暗暗下定决心。
伴随诵读结束,达府才气散入四肢百骸。
他的境界,也稳固在了学子七环。
七环,这是唯有七纹以上天赋者,方可抵达的境界!
嗡——
境界稳固的一瞬,董仲脑海嗡鸣,福至心灵。
一式神通,如同烙印,浮现脑海。
学子神通——口诛笔伐!
董仲眉头一挑,惊疑不定:“这是……天赐神通!?”
在他记忆中,曾有传闻:
七纹以上天赋者,被文运眷顾,一旦到了相应境界,会有几率获得天赐神通。
同一境界,获得天赐神通的天才,实力远胜常人。
天赐神通传得玄乎,以前董仲只当传闻是假。
未曾想,他达到学子七环之境,竟会福至心灵,领悟天赐神通!
“天赐神通,天才的特权吗……”
董仲呢喃,从登楼台站起。
一切说来话长,实则从他登顶至今,也不过盏茶时间。
直到此时,他才来得及观察四周。
武举楼顶层,是一个大平台。
董仲从登楼台走出,来到平台边缘俯览而下,顿生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在之前,因道家神通海市蜃楼的缘故,一众考生无法看到彼此。
可武举楼顶,却少了这层禁制。
他一眼看去,下方登顶者数不胜数,如一只只蚂蚁向上攀爬。
居于楼顶的董仲,宛如帝王,高高在上!
董仲不知,他所看到的芸芸考生,不仅仅宜阳考场,而是蕴含了整个大汉皇朝,所有参加科举的考生。
与考官监考不同,当董仲处于武举楼顶,如武举之王般居高临下之时,所有考生冥冥中,皆有所感!
“这一届科举,居然有考生,登上了武举楼顶!”
“有人在我之前?我步离阳,竟非科举第一人!?”
“武举楼登顶吗?别人能做到,我黄龙同样能做到!”
一时间,众多考生,心思各异。
或诧异、或惊叹、或不忿……
诸如步离阳、黄龙等天骄,更是不甘落后,纷纷发力。
“大汉皇朝,果然人才辈出。”
仅仅一睹,董仲已暗暗兴叹。
他能登顶,前世上下五千年学识居功至伟。
可眼前这些考生中的天骄,却凭借一己之力,达到如此地步。
实在,让人佩服!
收回目光,董仲仅仅心念一动,眼前景色变化。
不过片刻,他已重新出现在武举楼外。
在他眼前,正是道家圣人像。
董仲躬身,拱手行礼:“考生董仲,请辞。”
请辞,意味着退出海市蜃楼,意味着科举结束。
与前世高考提前交卷,大同小异。
拜礼行罢,武举楼与四周景象,如泡沫消融。
当董仲起身之时,宜阳考场映入眼帘。
在他不远处,三名考官观望,神情复杂。
董仲拱手行礼,算与三位考官罩面,便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三人轻叹。
“如此妖孽才子,不生在我兵家,可惜了!”
科举历时两日,一日文举,一日武举。
考场外。
武举虽未结束,但已有考生家属在外着急等候。
此刻,见到董仲提前走出,众人惊诧。
“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么快就出来了?”
“莫非是武举提前请辞了?就算考得差,也不用如此吧?”
“我认得此人,他是董家那出了名的废物董仲!”
“原来是他?以他的天赋,自暴自弃倒也不足为奇。”
不少人认出董仲身份,议论纷纷。
对于他的离开,无一人看好,均认为是考差了自暴自弃。
他人冷眼,董仲早已习惯。
从考场离开,直奔董家。
两天科举,两次才气灌顶,他的境界虽接连提升,却如镜花水月并不稳固。
当务之急,便是回到董家,稳固学子七环境界。
然而,当董仲回到董家之时。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勃然大怒!
他在董家唯一的落脚之地,那连董家仆人都嫌弃的柴房。
此时此刻,竟被几名恶奴,挥锤拆了!
纵恶行凶者,不是他人,正是二叔之子,董仲名义上的堂哥!
董仲怒发冲冠,怒斥:
“董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