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话到嘴边,终是摇了摇头,没再多言。
“刘叔,我找人送您。”
“不用了二少爷,我开车来的,您休息吧!”
刘医生走后,关之年找到烟,点了一支,斜倚在阳台上漫不经心地一口接着一口。
大雨没有停的迹象,哗啦啦的水声吵得人心里略微有些烦躁。
他叼着烟起身,正见一脸苍白的姜静在里面看她。
掐了烟,他顺手过去将大手覆到她额上准备探一下体温,姜静愣了两秒才想到躲开。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姜静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关之年垂眸看她,不正常的潮红已经褪去,嘴唇干涸地起了皮,眼里有些许红血丝,依旧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厨师给你煮了粥,吃完了你随意。”
冷淡地扔下一句话,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高大清冷的背影,她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没一会儿,佣人将热粥端上来给她,她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便作罢了。
饭后,她下楼,默默地打量了一下这宽敞的房子,这么大的家里,佣人好几个,厨师也有,门外还有保安,却没有一点烟火气,死气沉沉的,像一个巨大的……牢笼。
临走时,她被佣人给叫住了。
“姜律师,关先生说让您先开他的车回去,还有明天他有事,您可以休息一天。”
姜静礼貌地点了点头,这会儿她想回家,没有车确实很不方便,便没有再拒绝,昏昏沉沉地开车回了家。
“这么大的雨,你也不知道拿把伞。”
杜文丽看她头发还是湿的,忍不住又开始唠唠叨叨起来,“明天我回老家,果果要上学,就只能你带着了,你看看你,自己都照顾不好!”
姜静头很痛,去泡了个热水澡,感冒药药力发作,又窝到床上沉沉地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果果乖巧地在书桌前画画,杜文丽做了饭菜,又忙里忙外地收拾明天要带走的衣服。
“那糟老头子怎么样了?”杜文丽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些不悦的神色,随口问。
她沉吟片刻,低声道:“他老了很多,头发都白了,很想你跟果果。”
“呸!”杜文丽气恼地啐了一口,“要不是因为他,你能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把咱家脸丢尽了不说,还让你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要不是这个老不死的,你能遇到韩立这种人?人家顾家条件那么好,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杜文丽越说越生气,嗓门都拔高了好几度。
“行了妈。他不出事,我也不可能进顾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姜静拧眉打断了她的话,“我找到房子了,明天就搬。”
“真的?那就好,最近把我愁的,气血都不畅了!”杜文丽舒了口气,随即又板起脸来,“赶紧搬,省得那天杀的母子两个又来烦!”
“对了,最近没人找你麻烦吧?”
姜静闻言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个屁!你以为你妈我不会网上冲浪?”杜文丽忽的一声吼,将手机扔到她身上,“你自己看,你的大头照现在到处都是!你是网络红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