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央这边回了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她背着背篓进了屋里,却发现屋里很暗。
“爹,娘。”她叫了一声。
宋延义端着冒着微弱火苗的烛台应了一声,“我们在。”
她皱眉,“为何不多点些蜡烛?倒是瞧不清。”
二人忽然沉默,宋未央从这沉默中察觉出一丝窘迫。
果然,人善被人欺。
“嘶!”
林鱼忽然伤口一疼,倒吸一口凉气,宋未央立刻想起来处理伤口一事。
“娘,你这条腿扭伤了,还磕破了这么一大块,昨日草草包扎肯定不行,我去拿些药,给你清理清理。”
宋未央说道,叹了口气起身往外去。
宋延义看着她的背影,犹豫许久,道:“怎么瞧着,不像央央了?”
林鱼立刻摇头,“是央央,以前央央有病,现在被老神医治好了,你得高兴!”
他闻言一怔,微不可闻的又叹了口气。
宋未央一瘸一拐的到了厨房,想找些酒暂且用来消毒,却不想还在厨房看到了一些艾叶。
她把艾叶拿起来闻了闻,感觉应该放了很长时间,但不过还能用。
这样想着,宋未央抱着一小坛酒和艾叶往回走。
这一幕恰巧被宋小荷看见,她并未声张,反而冷笑一声立刻跑去了堂屋告状。
宋老太本想再眯一会儿,被如此打扰有些不爽,但听宋小荷说是急事,也只得耐着性子听。
她凑近宋老太,道:“宋未央偷东西。”
这一声让宋老太立刻清醒了起来,盯着宋小荷问:“现在在哪儿?”
“回房去了,我亲眼瞧见!”
宋老太气恼不已,骂骂咧咧的下床穿鞋子,来不及提起直接趿着鞋子前往西屋。
宋小荷看着宋老太背影,忍不住得意笑起来。
不是被老神医看上了吗?不是回来耍威风了吗?她看宋未央这次吃不吃苦头!
宋未央回屋之后将屋子里的蜡烛都点上了,黑灯瞎火的,倒是不好处理伤口。
她彼时正用酒小心翼翼处理着林鱼腿上深可见骨的伤,林鱼惨白着脸,却不敢叫喊。
宋延义心疼,抬起手臂放在林鱼面前,林鱼却依旧死死咬着牙关,不动作。
她其实也是心疼的,毕竟这也算是她来到这儿的第一份温暖了。
“爹,给我递一块儿干净的手帕来。”宋未央伸手朝着宋延义,他立刻把自己贴身带着的手帕给了宋未央。
见她拿来擦血,林鱼有些心疼想要阻止,宋延义却拦下来。
“一块儿手帕而已,给你处理伤口更要紧。”
他说到,林鱼十分动容,也就安静下来。
好容易清理好了伤口,宋未央拉过烛火点燃了艾叶,小心翼翼的把烧成灰的艾叶涂抹到了林鱼腿上,拿干净里衣撕了布条包扎好。
这才刚刚做完,门就被暴力推开。
她看着吱呀乱响的门,眯了眯眼睛。
“好啊,宋未央,你竟然敢偷东西,真是胆子大了!”
宋老太进门就闻到了酒味,隐隐约约还有烧了什么别的的味道,只是闻不出来。
宋未央皱着眉看着她,“你在叫什么?这院子里哪一样东西我碰不得?不都是我爹娘辛苦赚钱买来的吗?”
一句话噎住宋老太,这边的吵闹惊动了大房,他们立刻冲了过来。
宋延忠赶到,看到那坛酒,火气上涌。
“这,这可是我用来宴请大犁夫子的酒,你竟然敢用了?”宋延忠质问道。
她冷笑一声,开口言道:“方才的话说的明白,这酒是我爹娘赚钱买来的,用来应急,为何不敢?”
说着,往前走一步,“看来,我昨日与诸位说的话,各位没记在心上,还是猖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