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知皇上和太后娘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依老奴所见,威远将军刚平定边疆战乱,正是需要安抚嘉奖时,倒不如等过了这一段日子在处理太后娘娘的事情?”王桂有些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帝王。
期初刚上位时,这位年轻的帝王处处依赖太后娘娘处理朝政,这摔一跤后就把太后挪到了后宫,王桂着实不明白这其中的事情。
王桂一番话不是不无道理,虽说威远将军也就是姜芍筠的爹,上一世帮着岑宁造反,但是他这一生也为这个盛世打下了太多的功勋。
何况上一世也是就着姜芍筠的意思帮岑宁的,岑商不是分不清好坏的,奖罚分明他知道,再者就是此战归来不给兵权就行了。
他刚醒来的时候,对姜芍筠和岑宁的确是恨之入骨,但这段时间看姜芍筠并没有什么动静,岑商总是时常想起当初初见她,一支红缨枪飒爽英姿的模样。
这是一个不好的想法,岑商摆摆头试图驱赶那个记忆,灭国之恨不能忘,哪怕是自己心爱的女子。
“让太后在自己宫中好好念佛,没有朕的允许不许离开寝宫半步。”岑商吩咐。
王桂还想再说些什么,最终看着生气的帝王,所有的话全部都咽了下去。
反观姜芍筠这边,回到寿安宫后,宫女太监一群,丝毫不用自己担忧一日三餐的事情,整日只管吃喝玩乐。
此时姜芍筠手扯着风筝,领着一群宫女追逐,谁知一阵风刮来,风筝就直直的落在了旁边殿宇的歪脖子树上挂着,她着急出去拿风筝,谁知刚出去就被人拦住了。
“太后娘娘,皇上有令,不许你外出!”侍卫冰冷的开口。
姜芍筠一时愣在原地,敢情自己从冷宫出来后又被幽禁在这里,顿时就怒了,对着侍卫冷嗖嗖的开口:“你回去告诉岑商,有本事就直接来找我,不要在背后使绊子。”
要折磨自己就正大光明的来,何必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侍卫没动,双方僵持着。
还是王桂拿着风筝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姜芍筠,“娘娘消气,皇上这也是想着说娘娘之前静修没有结束,要是传出去让朝臣们知道了不是闹个娘娘说话不作数的笑话吗?”
“你倒是会说话,岑商什么心思我知道的,回去告诉他,有事直接来找哀家。”姜芍筠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身后的阿朱连忙接过王桂手里的风筝,歉意地冲着王桂的笑了笑,连忙小跑着跟上了姜芍筠。
留下王桂一人在原地直摇头,最近太后娘娘的确是不太一样了。
最后,话传到了岑商耳里,王桂就变了个样,“太后娘娘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说有什么事情皇上可以和她亲自沟通。”
岑商冷哼了一声,将王桂赶了出去。
虽说姜芍筠这边被困在了宫里,但是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坐在榻上剪纸,时不时看了看窗外,又对阿朱开口:“他是不是只限制我的出入?”
阿朱看了一眼进进出出的宫人,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样,你去帮我办一件事......”姜芍筠拽过阿朱,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好大一会。
过了半晌,阿朱一脸为难的看着她,有些犹豫,“娘娘,真的要这么做吗?”
“有事你家娘娘担着!”姜芍筠拍着胸脯保证。
然后就看见阿朱快步出去了,留下姜芍筠一人有些发懵,所以这丫头就是怕担责?
傍晚时,阿朱站在姜芍筠边上绘声绘色地讲诉自己看见的事情,“陈国公主和皇上相处的很融洽呢。”
“你不是看见两人见面就回来了?”姜芍筠扔了一颗葡萄进嘴里,漫不经心的开口。
阿朱摇摇头,接着道:“奴婢看着陈国公主见到皇上的时候就笑开了呢,皇上也是满脸笑容地和陈国公主说话呢。”
“果然我没有说错吧,只要帮助岑商追到陈宋宋,岑商必定好好感谢我!”姜芍筠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顺手将自己手里的一串葡萄递给了阿朱,自己则是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可惜了,没有亲眼看见那个场面。
这边禁足的姜芍筠正在惋惜,而御花园的两人正就着赏夕阳的问题在争执,
“好好的邀请本公主赏什么夕阳?”陈宋宋有些好笑的看着岑商。
谁知岑商板着脸,看着嘻嘻哈哈的陈宋宋,“不是你邀请朕?若不是看在合作关系上,朕还不如陪着那些折子。”
两人皆是一愣,都是聪明人,况且都只是合作关系,情分还没有好到那个地步。
“是姜姜?”
“姜芍筠?”
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毕竟这个宫中也就只有她那么无聊了。”陈宋宋看透了一切。
岑商又没有别的妃子,太妃们都是安分守己的,只有这个太后上次神神叨叨说什么和心爱之人相守,还故意撇下他们俩在一起。
而岑商也明白了姜芍筠的意思,冷笑了两声,“两国联姻,朕得谢谢她给朕稳固感情!”
“你可别胡说,你我只是合作关系,别对本公主有非分之想。”陈宋宋连忙接嘴,顺势还双手护住胸口。
岑商斜睨她一眼,轻描淡写的开口:“朕对你不感兴趣。”
扔下这句话,岑商就直接让王桂摆驾姜芍筠的寿安宫,陈宋宋一副看戏的态度也屁颠的跟了上去。
一听岑商来了,姜芍筠一骨碌儿的从贵妃榻起身,扔下话本子去外厅的主位端坐着,还有些小得意的对着阿朱说:“我猜这次岑商一定是来感谢我的。”
毕竟是撮合了一下他和自己心爱的女子。
刚坐下,岑商就进来了。
“几日未见,太后可还安好?”岑商并没有请安,反而是自顾自地坐在了姜芍筠旁边的主位上。
姜芍筠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岑商,随后发问:“皇帝是不是坐错了?”
好歹自己名义上是他的母后,与自己平起平坐是什么意思?
岑商没有来得及说点什么,就被陈宋宋闯进来打断了。
陈宋宋看着二人上座的两人,中间隔了一个放茶水的雕花木桌,一个端坐着,一个慵懒的靠着。
陈宋宋总是觉得这两人的相处有些怪怪的,但是没有来得及多想,就被身边的丫鬟提醒给姜芍筠和岑商请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况且这是人家的地方,陈宋宋倒也没有说什么,乖乖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