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听到朱标要用血滴子当破壁机,很是无语,且又想起了朱标过河拆桥的秉性,还不等朱标驱赶自己,便又隐藏了起来。
朱标得到了血滴子,便从仓库中拿出一根长木棍,插在了大铁锅旁,在用刀在木棍顶部刻出凹槽。
血滴子的绳子挂在长木棍之上,约等于做了一个简易的杠杆,只要将土豆塞入血滴子之中,用力拉动绳子,锋利的刀片就会将土豆切的粉碎,正好落在大锅的水里。
等到朱标将一切准备完毕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
朱标看着自己研发的“半自动一体化土豆泥神器”极为满意。
便将屋中的土豆源源不断的运往院子内,开始准备下一步的方案。
洪武二十五年五月三日,午时。
秦淮河畔周边的居民以及过往的行人,都闻到一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清香。
这味道令人食指大动,众人皆口口相传,更有甚者因为家中的味道浓郁,以一两银子出售家中的床位,称其可以祛病消灾。
由于这味道令人着迷上头,不光出现了许多狂热的“味道拥护者”。
就连身为户部尚书的赵勉,也被民间的这些异象所惊动。
平日里秦淮河畔本该夜夜笙歌的时刻,突然出现这种异象很是奇怪,赵勉身为管理国家经济的部门,自然要多勘察秦淮河这种商业繁华之地。
赵勉处理好了手头上的公务,便带上了几个贴身的侍卫,连夜坐上轿子赶赴秦淮河畔。
赵勉平日里公务繁重,本不屑于来秦淮河畔凑这个热闹,一来皇太子刚刚过完了头七没两天,自己身为朝廷命官,自然要处理很多的事。
二来赵勉根本不相信,会有什么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毕竟自己可是掌管全国疆土,户籍赋税以及粮草军需的财务大臣,全国各地的粮食,自己都尝了个遍,绝不可能会出现自己从没闻到过的气味。
赵勉刚想到这,便见到一旁街边的老少都似梦游一般慢行,且鼻子不住地抽动。
“停轿,停轿!”
赵勉觉得有趣,便急忙喝住抬轿人走了出来。
一下了轿子顿时一股甜糯的清香,传入鼻中,
“这...这味道...我从未闻过,比我尝过所有精制的米面,都要好上许多啊!
原来传闻是真的!”
赵勉用鼻子猛吸,也渐渐的被这清香扑鼻的味道所吸引,顺着香味而去…
赵勉就这样跟着香气,来到了一间院子门前,此处的香味最为浓郁。
此时已经有不少的人在这院前驻足围观,更有许多衣着怪异,手持着铜钱剑以及各式法器的方士,看护在大院两侧,俨然是一个方式聚集地的模样。
赵勉心中好奇,便拍了拍围在院门前的一位农家老人:
“这位老人家,请问这醉人的清香,是从这院子里飘出来的吗?
若是从这院子里飘出来的,为何大家不上前询问院子的主人,反而在这里围成一团?”
农民见有人和自己说话,便回过头看去,见赵勉头戴六梁朝冠,身穿锦鸡官服,便立刻行礼道:
“回这位大人的话,这香味确实是从这院子中飘出来的。
但今日晚些时候,突然来了许多方士聚集此地,扬言说这是有大德之人在此地渡劫,让旁人勿要惊扰了仙人。”
赵勉一听老人家的话,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转即朝身后自己的侍卫挥手,将一众方士驱赶到了一旁,大喝道:
“你们这群妖言惑众的方士,居然胆敢在应天府这天子脚下装神弄鬼!
等我查明了这院子里的真相,看我如何处办你们这群害人的家伙!”
赵勉说完话,便不顾许多方士的反对,一脚踹向了院子大门!
朱标在院子里忙碌了一整天,此时已经将接近一百斤的土豆全部制成了土豆泥,便将从醇香酒楼抓来的剩饭拿出。
此时的剩饭经过了一整天的发酵,已经微微长出霉菌,这正是上好的酒曲。
朱标将酒曲与土豆泥,按照特定的比例,放在了带回来的酒坛之中,搅拌均匀变成糊状,再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几块上好的绸缎,将酒坛封住。
朱标做完这些后,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正欲坐在椅子上休息片刻。
突然,院子的大门发出一声脆响,被赵勉一脚踹开!
朱标再怎么说也是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太子,什么样的大场面自己没见过,见到有人踢门而入,丝毫不惊慌,反而饶有兴趣的问道:
“请问来者何人,未经我允许,何故私闯我的宅院?”
赵勉整理着身上的木屑,面色铁青,在院子扫视了一圈,随即指着浑身土豆泥屑,衣衫残破的朱标说道:
“我乃是户部尚书赵勉,你这妖人,还敢问本官来此作甚!”
“你在屋内制造怪异妖气,且让方士为你把门看护,谎称在此渡劫!
依大明律法,凡蛊惑人心,祸乱百姓的方士首领皆剥皮填草,挂在太平门视众。”
朱标见来人正是户部尚书赵勉,心中有些震惊,自己完全没想到自己酿个酒,居然连户部尚书都给惊动了。
虽然赵勉与朱标相识,但赵勉此刻根本认不出面前站着的臭小子就是皇太子朱标,毕竟皇太子已经薨了几日之久。
更何况朱标因为一直在忙着酿酒,身上极为脏乱,脸上也被柴火熏的黝黑,赵勉就更是无法分辨。
朱标见赵勉认不出自己,便变了个声调说道:
“原来是户部尚书赵大人啊。
请赵大人息怒,小人只是在自家的院子中酿酒罢了,对外界之事一概不知,若是大人对此事有疑,尽可去问门外那些方士,我与他们是否相识?”
朱标话说的诚恳,加之锅中传来了阵阵清香,让赵勉对其态度有些缓和,随即用手指着朱标院子内的大锅问道:
“这就是你酿的酒?”
朱标提起一坛已经封装好的酒,对赵勉点头称道:
“没错,这边是我酿的酒,我为其取名为“三碗倒”,只需三碗,任你酒量再好,也要乖乖的躺在地上。
只不过现在还只是酒浆的阶段,若是提纯了以后,味道比之现在要好上是被不止!”
赵勉也是个好酒之人,听闻朱标一说,酒瘾顿时被勾了起来:
“三碗倒?
既然此酒真如你所说,那就叫本官尝上一尝,我便信你的话。”
赵勉说完话,便想伸手去拿朱标手上的酒坛。
朱标见赵勉伸手来拿自己的酒坛,自然知道赵勉这家伙是嘴馋了,眼睛一转,当即朝门外高声喝道:
“此酒乃是人间之仙酿,十两银子才可有一碗,赵大人若是要尝一尝,请拿银两前来购买。”
赵勉听了朱标的话,差点骂出声,自己一年的俸禄也就只有一百五六十两银子,这一碗酒就要十两,岂不是要人命?但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不能跌了身份,否则就是打了皇上的脸:
“本官清廉,此酒无福消受,待我检查一番屋内是否藏有方士,我便自行离开。”
朱标一听到赵勉这话,心中顿时大惊。
自己一屋子的土豆,这要是让赵勉看到了他从没见过的植物,不是给全部拖走,就是要惊动了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