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渠轻嗯了声,散开他的头发,帮他重新束发,“你现在年纪还好,要吃点有营养的。”
小嬴政微微蹙眉,“不用,以前你也没管过。”
她淡淡的扫了眼铜镜中沉这脸的儿子,语气没什么变化,“你也说了是以前,现在咱们是不一样的。”
说着,赵灵渠靠近小嬴政的耳边,“阿政,你和曾祖父一起呆着的时候,注意你的气场,万一把你曾祖父的气场压住了就不好了。”
小嬴政点头,“我知道了。”
他看了眼帮她认真束发的赵灵渠,“我很平易近人,和善待人,会比曾祖父的气压还要强?”
赵灵渠握着梳子的手顿了顿,嘴角抽搐,“儿子,你不要一本正经的胡说好吗?”
小嬴政闷哼了声:“我这是幽默。”
当了皇帝,这样说话,属下会觉得放松。
赵灵渠,“……”
行了,你可以闭嘴。
恰巧,阿姣端着水走进来,“夫人,我来伺候小公子吧,你去休息一下。”
赵灵渠摇头,“不差洗脸这一步,阿姣,宫里有没有奶牛?”
阿姣点头,“今早,老爷让人送进来奶牛,说是给两位公子补身体。”
赵灵渠挑眉,她的这个夫君可不会那么好心。
她没有说什么,给小嬴政洗好脸,因着没有梳妆打扮,就让阿姣带着小嬴政去大监面前。
赵灵渠走到榻边,看着翻身酣睡小儿子的无忧模样,低头亲了亲,“儿子,你倒是睡得安稳,娘抱着你在睡会啊。”
赵灵渠心理记挂着事,睡了没一会就睁开眼。
小成蟜已经睁开眼,没有哭闹,一脸好奇的研究他。
赵灵渠翻身将他抱在怀里,把玩着他的小手,“大成子,讲真,要不是你太傻,有小孩子的一些习惯,我都觉得你是重生的。”
小成蟜不懂,啊啊的叫了两声,见娘直对着自己笑,没有把吃的送到自己面前,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熟悉的震天响!
赵灵渠再不想起床也得起了。
阿姣听到小成蟜的哭声赶紧走进来,看到赵灵渠起身,关切上前,“夫人要不要在睡会,奴婢来看着小公子。”
赵灵渠把小成蟜递给阿姣,摇头,“不睡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阿姣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夫人,将近辰时了。小公子的奶妈奴婢也已经选好了,夫人可否要过个眼?”
赵灵渠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我相信你,阿姣,你让奶妈进来给成蟜喂奶吧,我让人打的牛奶好了吗?”
要不是原主没有母乳,她应该亲自喂小儿子。
阿姣听到主子这么信任她,心中的责任感顿时上来了,“夫人,牛奶已经在小厨房备着了。您这是要……”
赵灵渠扬笑,“我给阿政做个牛奶去。”
说着,她看了眼小哭包成蟜,“你乖乖吃奶妈的奶啊,娘去找你哥哥了。”
赵灵渠出门,让人带着去了小厨房。
她做的早餐很简单,牛奶加鸡蛋,还让人准备了一小罐白糖。
不到半个时辰,赵灵渠就做好了。
赵灵渠回到屋子拿着写好的钉马掌的办法,拎着早餐去了勤政殿。
她刚到勤政殿门口,站在殿外的大监就迎了上来。
大监激动的开口:“赵姬,您可终于来了,王知道您要给嬴政公子做早膳,他今早也没用,非要尝尝,还不让我去通报,您看,您带够了吗?哎?不对,您怎么一个人来了?”
赵灵渠意外挑眉,幸好做多了。
她拎了拎手中的篮子,“大监放心,绝对够。”
大监拍着胸膛,一脸庆幸,“好,好,带够就好。赵姬,那您快进去吧?对,奴才忘记和您说,公子楚和安国君还有范相也在里面。”
这是要在赵灵渠这里卖好了。
赵灵渠也承她的面子,微微欠了欠身子,“多谢大监提醒。”
大监摆手,“来,您请。”
他笑着把人引进去,心中对赵灵渠这个女人有了别样的看法。
殿里。
因着对赵国是拿下还是不拿这件事,安国君和公子楚在一个阵营,主战,范雎主退。
安国君不理会这三人,侧着脑袋,一脸慈爱模样的看着身侧小嬴政写字。
气氛诡异非常。
赵灵渠走近,心头猛地一紧,“赵姬,见过王。”
嬴稷慵懒低沉的开口:“行了,起来吧。政儿说,你要给他带早膳,孤就等着,若是不好吃,孤一定治你得罪。”
他说着,起身,对着小嬴政伸手,不怒而威的扫向不远处的三人,“你们继续,孤用早膳,不影响。”
嬴稷这一态度,反而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赵灵渠起身对着上首的三人简单欠了欠身子,算是打了招呼,就拿着小菜篮去了殿内的小桌。
她浅笑,语气带着委屈的讨饶,“王,这就是一些简单的营养早膳,若是您不喜欢就惩罚奴家,那才冤枉呢。”
说着,她拿出里面封闭好的膳具,一一打开。
鲜美的牛奶香味顿时传了出来,殿内多了一丝烟火气。
嬴稷好奇,“你早膳就是牛奶?”
赵灵渠边给嬴稷幺了一碗,“王,这里面有很强的蛋白质,可以增强小孩子的免疫力,您喝也是可以的,对您有好处。还有鸡蛋,可以泡进牛奶中,这样吃别有一份风味。”
里面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嬴稷一个都没听懂。
他是王,面上崩住了,“你就牛奶鸡蛋,这早膳太过于简单了吧?”
嬴稷还以为赵灵渠能搞出什么好东西,顿时有些失望。
不过,听她说喝这玩意对他好,嘴上嫌弃,手上的动作还是挺快的。
小嬴政喜欢甜食,看赵灵渠给他带糖了,“我要加糖。”
赵灵渠轻嗯了声,“加号了,要是觉得太淡,你和我说。”
小嬴政抿了口,味道不错。
嬴稷见他抿嘴给了个笑,好奇加糖后的牛奶味道。
他把喝了一半的牛奶递过去,眼底很好的藏住了自家的跃跃欲试,“孤也加一些。对了,想好要改什么了吗?”
后面那句和前面语气没什么区别,但赵灵渠硬生生的感觉到了浓浓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