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天际,凤芸铃的身子在空中一扭,三百六十度大回旋后歪歪斜斜的往四夫人那边倒去。
伴随着她的叫声,凤芸铃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然后腹部传来钻心的疼痛。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在即将摔倒的时候,凤芸铃用尽一切方法拽住了身旁的四夫人的衣摆。
可怜的四夫人躲闪不及,被当做了人体肉垫,她的身体被风芸砸中后疼的尖声惊叫,二人一同斜斜歪歪的向地上倒去。
又是“嘭”的一声响,四夫人首当其冲,和冷硬的石头砖来了个亲密接触,凤芸铃紧随其后,一个挨一个,一个压一个,摔了个四脚朝天。
有人垫背的凤芸铃无疑是幸运的,被人拉来垫背的四夫人就不是那么好过了,全身上下像散了架一般,疼痛难忍。
修武者通过丹田力量的多寡强弱分为七阶,一二阶武者不过就是有些灵韵的普通人,四夫人和凤芸铃都是一阶中期的实力,对凤钰来说与后宅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娇小姐没什么区别。
一碰就碎的娇花。
“谁!?是哪个贱人躲在角落暗算我,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要是让我抓住你,定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凤芸铃对着空气颤抖着身子大喊。
她身下的四夫人勉强直起身子,一巴掌把凤芸铃拍了下去,恨恨地捂住在被地面沙砾划出一道血痕的脸。
“娘!您干什么啊!”生性骄纵的凤芸铃立即嘟起嘴抱怨道。
“我的脸……我的脸……芸儿,我的脸怎么了?”凤夫人痛苦惨叫,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的像鸟窝,看得凤芸铃直皱眉。
疤痕可怖,从下颌角到颧骨一道斜斜的殷红,还渗着血,半边脸都快毁了。
凤芸铃露出厌恶的眼神,嫌弃道:“娘,你现在的样子可真吓人。”
“你现在这幅模样爹看了不会倒胃口吧?要是因为你毁容失宠了,爹爹冷落于我该怎么办?”她自顾自的碎碎念念,皱着眉头指指点点。
四夫人是个狠辣无情的主,凤芸铃耳融目染之下,也生得个娇纵任性,六亲不认的顽劣性子。
四夫人气得两眼一抹黑,柳眉倒竖怒目圆瞪,猛的一巴掌扇到凤芸铃的脸上,又听凤芸铃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凤芸铃颤抖着手捂住自己肿的老高的半边脸,泪花点点,不可置信的颤声质问:“娘,你打我……?”
“凤府四夫人,寒门出身,天赋平平,靠着美貌柔弱勾引爹爹生下我后扶正,典型的母凭子贵!”
“凤四夫人,你敢打我? ”凤芸铃冷笑。
四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看着凤芸铃丑陋恶毒的嘴脸,尖锐的笑了两声:“生你还不如生个叉烧!”
母女反目不过一瞬。
四夫人冷厉的瞪着凤芸铃,像个疯婆子一样扑上去扯她的头发,凤芸铃痛呼一声栽倒在地上,也不堪示弱的一拳砸到四夫人脸上。
“你……你这个贱蹄子居然敢打我……”
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四夫人脸上狰狞的伤口被拳头打得鲜血四溅,她拔出鬓间的簪子朝凤芸铃扎去:“凤芸铃,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最差的结果无非就是母女双双毁容失宠,凤芸铃的恩将仇报几乎要将四夫人逼疯,可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出来!
“啊——”凤芸铃尖叫,明晃晃鹅寒芒在眼前一闪,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多了一道冒血的伤口。
只是转眼间,原本站在同一战线的二人就在地上扭打了起来,你踹我一脚,我挠你一下,谁也不让谁。
泼妇的架势拿捏的死死的,丝毫看不出这是凤家尊贵娇弱的小姐夫人,活像山野农妇为了一捆柴一碗粥大打出手!
顿时,凤钰破败的小院内哀嚎声怒骂声响彻一片。
虽然她们二人,论修武天赋不过半斤八两,风芸铃或许是比她亲娘开窍了那么一点,但四夫人终究是年纪大了,撕咬扭打间不自觉的就落了下风。
她的脑袋被风芸铃高高拽起,重重扔下,额头在石头地上磕出一道淤青,登时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精彩的一幕被凤钰尽收眼底,她不屑的看着好戏。
也不知道这种蠢猪一样没脑子的女人,是如何踩在身体的原主人身上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的!
身旁高高挂起看戏的宴轻从漫不经心渐渐转变为神色冷冷,原本兴致盎然的餍足在听到她们对凤钰大放厥词的侮辱时消失殆尽。
一帮不知死活的蝼蚁,竟然敢动他的人!
妖冶的眸邪气而危险,魅惑众生的笑在他面上绽放,体内的奇毒因为怒意渐起而发作,心脏每跳动一下就剧痛一下。
宴轻凑近凤钰的耳畔,一低眸便可看见她形状漂亮清晰可见的锁骨,沁人心脾的幽兰香气让躁动的毒素安分了下来。
宴轻贪婪的深吸一口,沙哑好听的低喃声徐风飘过,恶魔引诱着他的信徒:“小东西,你是恨的吧?”
“想杀了她们吗?想将凤家搞的乱七八糟,家破人亡吗?”
狭长而妖魅的凤目幽深,步步紧逼,一瞬的不留神便会落入他那张艳织的大网。
宴轻漫不经心的想着。
阿钰……他的阿钰,他的小东西……
乞求他吧,哀求他吧,只要她愿意开口,他便愿意将整个东璃弄过来送到她手上。
凤钰哪知道他心中的那点小九九,蹙着眉打量着他的暧昧动作,心道这疯批妖皇是不是又犯病了!?
这般亲昵的动作若是他人来做,凤钰早就将其挑断手脚筋,扔到烂泥里自生自灭了。
她转头看向宴轻,冷漠的瞪了他一眼,顿时蹙眉:“离我远点。”
千般撩拨,万般勾引就这么被平静的无视了,宴轻的心狠狠地抽了抽。
这个不解风情的冷美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进尺,但他竟然没有半分厌恶,甚至隐隐期待着。
她越回避,他就越想拥有她,得到她,占有她。
贪婪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像致命的毒药,但——
他心甘情愿。
宴轻莲步轻移,一脚踹开本就将将掉落的门,极有气势的一声巨响后,传来啪、啪、啪三声拍掌,一身红衣,气质清华的少女走入小院中。
她身侧同行的男子丰神俊朗,长眉入鬓,幽深邪魅的眸中是波光粼粼的湖畔,令人遍体生寒。
“两位刚才表演的猴戏,真是精彩之至。”
凤钰似笑非笑,戏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