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栀在现代的时候虽然是个医生,但闲暇的时候也喜欢在家里捯饬美食,习得一手好厨艺。
若是能做些小吃食拿到镇上去卖,定也是笔可观的收入。
这么想着,苗青栀便暗暗下定了决心,等明日一早,就先拿些糖葫芦到镇上去卖,顺道打探一下,镇上所卖的小吃都有哪些。
收拾好东西后,她就回到屋里睡下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门外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才把惊醒了过来。
她简单穿戴好衣服,洗漱完了之后,才拿着杀猪刀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将大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苗大山可憎的面容。
“苗青栀,你在家里睡得倒是舒服,可把我们给坑惨了。”
苗青栀被苗大山说的一头雾水,不禁蹙起了眉心,“二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从不与你们亲近,又如何坑得了你们?”
“苗青栀,你可知道那张老板的人找上门来了?你若是不乖乖跟他们回去,他们就要带人把家里给砸了。想必,你也不希望,你奶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样的苦吧?”苗大山低垂着眼眸,故作伤心状。
他以为,只要在苗青栀跟前卖卖惨,她就会软下心来,任他拿捏。
殊不知,他此时的模样,在苗青栀眼中看来,有多滑稽可笑。
“二叔,这既是你们二房招惹的事情,又跟我们大房有何干系?再说,要不是奶收了那老头的银子,想要将我卖给他做妾,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苗青栀,你这么说的话还有没有良心了?那毕竟是你奶,要没有她,你们姐弟三人也活不到现在。”
听完苗大山的话后,苗青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二叔,你要不说的话,我还差点忘了。自从我爹被拉壮丁离开之后,你们就把我们大房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拿走了,连一粒米也不给我们留下。这些年,要不是我们姐弟三人命大,只怕早就到阎王殿跟我那死去的娘亲团聚了。”
“呸,真没想到,你为了见死不救,连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真是白养你这个白眼狼了。”苗大山恶狠狠的啐了口,面目也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有时候,苗青栀还挺同情原主的,跟这些黑心烂肝的极品成为家人。
不想着帮助她也就算了,竟还想方设法将她身上的价值榨得一滴也不剩。
敛去心底的思绪,苗青栀才冷冷开口:“你既都说我是白眼狼了,又还来找我做什么?你要真见不得奶她老人家受苦,就把你那宝贝女儿给那老头送去,指不定那老头一高兴,还能多给你们几个银子。”
“苗青栀,你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小贱人罢了,有什么资格跟我们翠翠相提并论?今日,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要跟张老板回去。”苗大山说着,就要动手去抓苗青栀。
所幸,苗青栀躲闪及时,躲过了苗大山的魔爪。
随后,她又拿起手中的杀猪刀,往苗大山的身上不停砍去。
苗大山被苗青栀不怕死的样子给吓到了,眼看着锋利的杀猪刀从眼前划过,头发丝都被削断了几根。
他心有余悸的咽了小口唾沫,也不敢随意上前了。
一旁的吴秀也真的担心苗青栀会误伤到苗大山,便看向她,大声喊道:“苗青栀,你给我停下。”
闻言,苗青栀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声开口:“怎么?这就怕了?”
“谁怕了,我告诉你苗青栀,你要是敢伤你二叔一根头发,我就到县衙里去告你。”
“好啊,有本事你们就到县衙里告去,看看县太爷究竟是帮你们还是帮我。”苗青栀一脸得意,丝毫不把吴秀的威胁放在眼里。
苗老太太私自把她卖给七十岁的老头做妾,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若是闹得县衙去,少不得是要挨板子和蹲大狱的。
吴秀和苗大山虽然没脑子,但也知道,县衙是个不能随意进去的地方。
张老板这次已经给他们下了最后通牒,今日若是不能把苗青栀带回去,就让他们把之前收的定金,原原本本的退还给他。
而今,银子既落入了苗老太太的钱袋子里,自然就没有轻易还回去的道理。
苗青栀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若是能够卖出去,赚点银子,就再好不过了。
奇怪的是,苗青栀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像过去那样,任他们拿捏了。
迟迟不见他们开口,苗青栀又再次说道:“二叔,二婶,你们怎么突然不说话了?难不成是被我说的那番话,给吓到了?”
苗大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无赖道:“苗青栀,你既是我们苗家的人,就要听从长辈的安排。你奶这么做,也无非是想给你找个好人家,难道还做错了不成?”
“你们若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替我找个好人家也就算了,可那七十岁的老头又算怎么回事?而且还是给人做妾?你们要真觉得那么好,就让你们的女儿嫁过去就行了,又何必在这里祸害我。”
苗青栀几次三番将矛头指到了苗翠翠的身上,苗大山也很担心,苗老太太会为了银子,把苗翠翠给送过去。
为今之计,他也只能再次去找苗老太太好好商议一番了。
“苗青栀,你给我等着,我们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丢下这句话后,苗大山就拉着吴秀愤然而去,回了苗家主屋。
看着他们二人远去的背影,苗青栀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此事若是得不到解决,苗家的人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敛去心底的思绪,苗青栀便走到里屋把苗高阳叫了出来,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后,就让他去找程雁归了。
与此同时,苗家主屋。
苗老太太正坐在炕上,耷拉着眼皮,冷声开口:“老二,老二媳妇,我不是让你们去把苗青栀带过来吗?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个?”
“娘,您是不知道,那苗青栀有多嚣张。刚才我去找她的时候,差点就被她的杀猪刀砍了脑袋。”现在回想起来,苗大山还觉得自己的脖子拔凉拔凉的。
“真没想到,那小贱蹄子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对你这二叔下手,若是我老婆子亲自过去,只怕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苗大山轻抬起眼皮,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苗老太太脸上的神色,薄唇轻启:“娘,事已至此,我们怕是只能把银子给那张老板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