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大会后,昭阳长公主在国公府休息了一天时间,就启程回净月庵了。
没有到皇宫拜别皇上,也没有到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好像真的没有回来过一般,单纯的回来完成顾行止交代的任务。
来赏花大会的几位贵妇人,回去后也似乎把昭阳长公主也忘了一般,不像以前那般殷勤的求见,个个都无声无息的。
顾行止也无声无息的将昭阳长公主送回净月庵,两人一路上一个字都没有交流过,不知道是无话可说,还是为了避嫌。
直到来了净月庵,眼见着顾行止就要转身回府了,昭阳长公主才开口留住他。
“越发沉得住气了,不过做事却越来越没有分寸,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那丫头。”嘴里虽说着嫌弃的话,但脸上却没有半点嫌弃的神情。
“她长得好看。”
顾行止脸不红心不跳的赞美一句,哪知昭阳长公主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轻笑起来,“我还以为她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曾想原来不近女色的国公爷,也会这般的看重长相。”
“看着赏心悦目。”顾行止又赞美了一句。
“确实挺赏心悦目的,性子也不错。”顿了顿,昭阳昭阳长公主转了身,眼神有些迷离,“反正我我代你娘亲瞧过了,你们家的传家之宝我也送给她了,但能不能把人娶回家里,就看你自己的本身了。”
顾行止听了,嘴角微微弯了起来,朝昭阳长公主行礼道:“多谢嫂子成全。”
“但既然你已有成家的打算,学凯那边你还是想个法子处理了比较好,不然日后她当真进了国公府的大门,他们两相处得也尴尬。”长公主忧心的提了一句。
“我会试着跟长老们商量的。”上次他也尝试的跟顾学凯提过一句,可惜顾学凯自个都不愿意离开,想必顾学凯的亲生父母和长老更不愿了。
净月庵,一个僻静的地方,一个让人逃离世俗的地方。
林轻韵坐在其中的一个房间里,努力平复那颗焦躁不安的心。
她今日过来,不过是想亲自跟昭阳长公主道一声谢,并将这个意义非凡的手镯还给她,没曾想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还与她有关。
昨日她带上这个手镯的时候,还担忧自己跟顾学凯的亲事还有变化的可能,却不曾想,原来是国公爷顾行止看上了她。
这,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吧?
她跟顾行止好像就见过一次而已啊?
话都没有多说一句,怎么就看上她了?
想到两人上次见面,临走前他说的那一句话:我对你感兴趣!
林轻韵那颗刚刚平复下去的心,又狂跳起来了,红晕也慢慢爬上了她的脸颊,耳跟那。
顾行止不知道林轻韵来了,还是下山后,发现了林家的马车,侍卫也说看到青染的身影,才知道她来了。
两人近在咫尺,顾行止更是想念她,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又急忙赶了回去。
晴儿见他去而复返,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回去禀报昭阳长公主。
昭阳长公主想了一下,笑着说:“能让他这么着急的,估计林家那姑娘也来了。”
晴儿不解,问:“林三小姐?她怎么会来这儿?”要是想要上香,帝都城外的潭山寺就可以去了,何必山长水远的来这儿?
昭阳长公主笑道:“自然是这儿有她的有缘人。”
“...”有缘人?谁?
林轻韵想去找昭阳长公主,但又怕遇上顾行止。
想要回去,更怕下山的时候会遇上他。
谁曾想到,自己在房间里犹豫不决的时候,顾行止会自己跑到她的房间里。
看着门外站着的顾行止,林轻韵的脸蛋红了又红,强忍着心跳问道:“国公爷怎么会在这儿?可是寻小女有事?”
林轻韵将‘小女’二字咬得轻一些,提醒他自己跟他可是差一辈的,而且还存在着那么尴尬的关系在。
急着来见她,倒是没想好理由,顾行止难得有些紧张起来。
右手握拳,抵在下唇那,假装咳了一声,“我的随从看到你来了,便过来打声招呼。”还自顾自的走了进来坐下,把男女之别全都抛之脑后了。
长辈向小辈打招呼,不太妥当吧,林轻韵可不想被冠上没有礼貌的罪名。
朝顾行止微微屈膝道:“国公爷说笑了,理应是小女给国公爷请安。”顿了一下,正式的行礼道,“小女轻韵给国公爷请安。”
刚开始顾行止还没有察觉林轻韵话里的意思,但话说多了,想不察觉都难,当即脸色就黑了下来,“林小姐是觉得我年纪大了吗?”
你都比我大一轮了,还不老吗?
不过光是瞧他的长相,谁能知道顾行止今年已经有二十六七了,放在顾行凯那一堆人李,只怕看着都比那些人长得还要好。
“国公爷年轻有为,英气飒爽,怎么会老呢,是轻韵不懂事,还请国公爷见谅。”
“行了,别在给本国公行礼了,你再行礼下去,你的这些丫鬟们还以为本国公在欺负你。”顾行止阻止林轻韵给他行礼,又说,“这里离帝都至少半天的路程,且人烟稀少,林小姐怎么会来这儿上香?”
她今天来这儿还不是要拜你所赐。
要不是顾及身份,林轻韵真想狠狠的瞪他一眼。
“昨日到府上赏花,得昭阳长公主垂怜,本想到府上叩谢,但怕落人口舌,想着长公主还会回净月庵,便到此等候了。”
“你这心思倒挺多的。”顾行止起身对她说,“自大哥过去后,嫂子在此避世,谁都不不见,难得你能的得到她的赏识,走吧,我带你去见她。”
能得到昭阳长公主的赏识,还不是因为你!
林轻韵起身,跟在顾行止的身后走着,趁他不注意,冲着他高大的后背,狠狠的瞪了好几眼。
那强大的注视力,顾行止想不知道都难。
脑海里幻想着她调皮可爱,冲着自己龇牙咧嘴的模样,顾行止的嘴角又忍不住挂了起来。